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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朝思及當時的情形,不禁俏臉一紅,嗔怪的瞪了呦呦一眼,「小孩子不要胡鬧,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有些事情等呦呦長大以後就自然會明白了。」
呦呦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望了望秦琮,「琮兒既然有如此神奇的本領,難道你就不好奇,從來沒有去看過娘親與父親相識相知的過程麼?」
暮朝懊惱的幾欲抓狂,忍不住上前一把捂住呦呦兀自說個不停的小嘴,「你這孩子就不能換個話題嗎?」
秦琮看著暮朝嗔怒的模樣,心中恍然發現原來暮楓口中所說的白色謊言有些時候真的很有必要。因此,在暮朝目光灼灼的瞪視下與呦呦興奮期待的目光中,秦琮俊逸出塵的俊顏上頓時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淺笑,萬分誠懇的模樣使人挑不出一點錯處,「我自然是沒有看過的。」
此言一出,暮朝與呦呦頓時一愣,然而任憑兩人仔仔細細的觀察秦琮半晌,也未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半點說謊的痕跡。此後許多年中,暮朝與呦呦皆以為秦琮是一位誠實坦率不會說謊的人,直至許多年後,當暮朝和呦呦得知秦琮善於隱藏與偽裝自己心緒這一本領時,不禁撫額長嘆。
然而當母女二人詢問秦琮為何不將這一本事坦誠相告時,秦琮卻一臉無辜的說道:「這哪算什麼值得稱道的本事,還值得我拿出來在娘親和姐姐面前顯擺?更何況,我還以為娘親和姐姐也都會這樣的本事呢!」直讓暮朝和呦呦鬱悶得幾欲吐血。
李隆基近來敏銳的發覺暮朝與呦呦的心情遠比平日裡更好些,然而問其緣由,母女二人皆言並無特別之事發生,李隆基面上不顯,卻於心中存了一段心事。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雖然正午艷陽高照之時依然酷熱難耐,但清晨與傍晚時分已經開始有了些許寒涼。
李隆基處理完公務趕回府中,原打算親手做一桌蓮藕宴給一向頗為鍾愛蓮藕的暮朝與呦呦解解饞,卻聽聞母女二人午後便被皇上派人接進宮中,至今仍未返回王府。
李隆基微微皺眉,原本喜悅的心情與高昂的興致頓時冷卻了大半,思索片刻轉頭便向馬車走去。
高力士微微一愣,隨即連忙小跑著跟上李隆基的腳步,恭敬的問道:「王爺既然已經回府,膳房應該已經為王爺備好了晚膳,王爺勞累一天,必定十分辛苦,不若先行用些膳食再行出府?」
李隆基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淺笑道:「本王現在還不餓,也不急著用膳。」李隆基看了看天色,又轉頭對高力士吩咐道:「命膳房做些惠側妃與灼華郡主喜愛的桂花糯米蓮藕、酥炸藕合、蓮藕釀、蓮藕燉仔鴨、魚香藕片、蓮藕香菇排骨湯,主食再以蓮藕入餡做些清淡的蒸餃。」
高力士這些年早已見慣了李隆基對惠側妃母女的疼寵愛重、呵護備至,因此也絲毫不覺驚訝,躬身應諾後便欲前往膳房傳令,然而未走幾步便又聽李隆基開口吩咐道:「你現在即刻前往抹雲樓為惠側妃與灼華郡主取兩件披風來,她們進宮之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一定不會記得帶披風的,如今夜裡寒涼,若是她們回府時受了風反而不好。」
高力士抿嘴一笑,應諾著小跑而去,不多時便將前些日子李隆基命金繡坊的繡娘為暮朝與呦呦新制的兩件披風取了來。這兩件披風款式顏色完全相同,正是暮朝和呦呦皆十分喜愛的丁香色。一大一小兩件同樣精巧別致的披風穿在容貌妍麗的母女二人身上,越發襯得她們姿容淑麗 、身姿娉婷。李隆基見暮朝和呦呦極為喜愛這兩件披風,也跟著喜笑顏開,覺得雖然定製這兩件披風的價錢遠比其他繡坊貴上許多,但這些銀錢花得卻十分值得!
此時李隆基見高力士未得自己吩咐便取了這兩件披風來,不禁讚賞的瞥了高力士一眼,「難怪惠側妃時常對本王誇讚你聰明伶俐,你這察言觀色的本領的確比其他人高明許多。」
高力士心中一喜,恭順的彎了彎腰,淺笑著回答道:「奴婢只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竭盡所能的服侍好主子罷了,怎當得起王爺與惠側妃如此讚譽!實在是折煞奴婢了!」
李隆基微笑著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言,轉身上了馬車。駕車的侍衛得了李隆基的命令,隨即一揚馬鞭,駕駛著馬車飛快的向宮中趕去。
李隆基入宮後便直接往紫宸殿行去,待李隆基趕到紫宸殿時,武曌正欲派遣侍衛護送暮朝與呦呦返回王府。
武曌見李隆基不辭辛苦的趕來紫宸殿中只為接暮朝與呦呦回府,不禁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故意調笑道:「瞧瞧,朕只不過才接暮朝母女來宮中半日,你便這般心急的趕來向朕要人!你與暮朝已經成婚多年,卻依舊如此痴纏,簡直是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也不怕讓女兒看了笑話去!」
暮朝黛眉微蹙,微微紅了臉頰;李隆基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欣喜模樣,不但沒有半點羞澀尷尬,反而大大方方的拍著胸脯道:「孫兒疼愛自己的妃子又有什麼錯了?即便是被呦呦看了去,呦呦也會因為父母恩愛而滿心歡喜,又豈會笑話自己的父親?」
武曌打量著李隆基與暮朝的神色,明亮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莞爾一笑輕嘆道:「罷了罷了,朕年紀大了,也管不得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事。你們究竟是好是歹,那也是你們自己的日子,你們即使鬧翻天去朕也不管!只是有一點你們要牢記,若是你們二人因為你們之間的事慢待了呦呦,朕可是不依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