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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到雍正終於得償所願,抱得佳人歸,高無庸也放下心中的大石,真心的為主子感到高興。至於那秦夫人的漢人身份、已婚有子等問題,高無庸卻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開玩笑,以主子的本事,想要擺平這些事情,還不是易如反掌。
無論皇上是否將秦夫人當做那位主子的替身,但這秦夫人能得皇上的寵幸,也算是天大的福氣。想到皇上已經起身,那秦夫人卻兀自沉睡,皇上不但沒有覺得不妥,也沒有半分不悅,反而細心的將床幔仔細的拉攏,將那秦夫人的玉容遮擋的嚴嚴密密,生怕被他人瞧了半分去。
想到以往皇上留宿後宮之時,一眾妃嬪的溫柔小意、體貼服侍,再看這位主子竟然在皇上已經起身後不但沒有起來伺候皇上更衣用膳,反而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而更加讓人意外的是一向極其重視規矩的皇上竟然對這位主子格外恩寵縱容,悉心呵護。
高無庸見到皇上偶爾瞥向床幔的眼神中透著毋庸置疑的寵溺及溫柔,心中驚異的同時,卻也不禁感嘆,這位主子果然好福氣,進宮頭一日便得了皇上的寵幸,皇上又是如此寵愛,想來日後封個嬪位,位列一宮主位也不是不可能。只怕以這位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想來日後必有大造化。
雍正見宮人們已將浴盆中放滿了熱水,又有兩名宮人走到自己身旁伸手想要為自己解開衣物,服侍自己沐浴。
雍正看了看眼前忙碌的宮人,又回身瞧了眼遮擋嚴密的床幔,卻是揮了揮手,讓宮人們退下。
高無庸心中更是驚訝,心中對這位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然而尚未等高無庸回過神來,卻又聽得雍正說道:「高無庸,你帶著朕的手諭及御前侍衛到秦府將六阿哥弘曕接進宮來。記住,弘曕便是朕失落在民間的小兒子,日前剛剛尋回,賜名弘曕,序齒六阿哥。敕封六阿哥生母秦氏為宸妃,賜住奉宸苑。」
高無庸身為大內總管,皇上面前的紅人,卻是第一次被皇上的旨意震驚的瞠目結舌,呆愣半晌甚至忘記了回話。
宸妃?六阿哥?那時候暗衛的回稟自己可是一字一句聽得真真的,這秦小公子明明與皇上沒有半分血緣,卻竟然被皇上認為皇子,甚至還正經八百的賜名序齒,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看來,皇上還當真是將那秦夫人、不,是宸妃娘娘寵到了極致,看來自己以後要對宸妃娘娘和六阿哥萬分尊敬才是。
皇上瞥見高無庸呆愣的模樣,皺起眉冷聲問道:「怎麼?沒聽清楚朕的旨意嗎?可是要朕再重複一遍?」
高無庸連忙連連告罪,忙領命辦差去了。
雍正見殿內已無他人,便親自動手擰了一個熱毛巾,來到床邊撩起床幔,見暮朝睡得正熟,白皙修長的*將錦被夾在其中,本是隨意慵懶的姿態在雍正眼中卻是萬分撩人。
然而想到暮朝剛剛睡熟,又瞥見那張瑩白如玉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倦容,雍正心中憐惜之情大盛,竟然當真歇了自己心中湧起的旖旎心思,親自動手服侍佳人淨身更衣,並為其蓋好錦被,細細的掖好被角。
雍正更衣用膳後,又親自選了兩名可靠的宮人秋蓮、秋月留下服侍暮朝,並且特意囑咐不要吵醒宸妃,務必小心侍奉。待宸妃醒後,立刻前去養心殿回稟。
雍正這邊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上朝去了,暮朝卻當真睡得昏天黑地,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這兩位始作俑者倒是自在愜意,宮裡和秦府卻是因為皇上的旨意驚得幾乎鬧翻了天。
秦府中的陌陌和路易見到前來傳聖旨的高無庸,聽到本應好好待在秦府的佳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宸妃娘娘,二人驚怒之餘,自然不依不饒,直嚷著要進宮向皇上討個說法,那大膽的言辭驚得高無庸身子癱軟,幾乎趴在地上,恨不得立即便找來些東西堵住這兩人口無遮攔卻能言善辯的嘴巴。
且不說秦府中如何雞飛狗跳、一片大亂,這沉寂許久的後宮被今早皇上冊封宸妃、六阿哥的聖旨將之前的暗潮湧動攪成了滔天巨浪。
皇后見皇上竟然未與自己商議半句便做主冊封了一位神秘女子為宸妃,初封即為妃位的妃嬪除了潛邸便跟隨侍奉皇上的女子之外,便是通過選秀入宮侍奉的八旗貴女也沒有這等聖寵。
更何況,這位女子竟然早在幾年前便為皇上生下了六阿哥弘曕。看皇上對這母子二人的態度,顯然是極為恩寵重視。一個寵妃,一個皇上寵愛的小兒子……想到此處,皇后本是緊皺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
玥茹小心翼翼的瞧著皇后的臉色,小聲勸慰道:「皇后娘娘莫急,不過是一位以色事人的女子罷了,皇上對她的寵愛也不過一時,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淡了。皇后娘娘不值得為這等小事氣壞了身子。六阿哥得寵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小孩子,如何比得過養在皇后身邊的四阿哥?」
皇后聞言卻是嗤笑道:「你當本宮當真在意四阿哥是否得聖心,將來能否承繼大統?他又不是本宮的兒子,本宮願意多給他幾分臉面,完全是因為皇上對四阿哥有著幾分重視。如今來了一個皇上格外在意的六阿哥,他的母親又被皇上破例冊封為宸妃,極得聖寵、風頭正盛。依本宮看,這對如今死氣沉沉的後宮而言,不但不是禍事,反而是好事。反正,只要本宮不出大錯,本宮便一直會是皇上最敬重的嫡妻皇后,是大清國的一國之母。且讓他們鬧去吧,本宮不急,自有人更加擔憂。本宮倒要好好看看,那些外表忠厚、暗藏奸邪之人究竟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