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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流進了眼裡也沒騰出手去擦,唯一完好的幾張病床上,躺著幾個較為嚴重的倖存者。
手腳都在昨晚的地震中失去,薄薄的床單下,只能看見一副軀幹,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大概很多人都會認為他們已經死去。
“關先生已經去另一個傷患房幫忙了,那裡也有幾個重傷的人,我來給徐少將看看吧”。
護士忙碌中抽身,走到男人身邊,蹲下身檢查著徐少將的身體。
“沒有關之默,你能看什麼,快去把醫生找來,別浪費時間,”男人氣急。
“沒人了,他們現在都在忙,”護士也很為難,她也知道徐少將不能出事。
可是醫所里唯一的幾個醫生,現在都在忙著給倖存者做手術,根本就騰不出人手來給徐少將看啊。
人命關天,護士拿上工具就開始給昏迷的徐少將做檢查,看著她專業的手法,男人閉上了快到喉間的話語。
“徐少將沒事,就是勞累過度,先讓他在這裡歇著吧,”護士擦掉額頭的汗水,回男人一個安心的笑容。
加入忙碌的隊伍,護士挨個在病床前給倖存者檢查著傷口。
從昏迷中醒來,男人習慣性的想要撐起身體站起身,“啊……”,斷掉的手臂撐在床板上,男人痛苦出聲。
“我的手怎麼了,”男人忍著疼把斷掉的手臂舉到眼前,由於剛才劇烈的動作,縫合的傷口裂了開。
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血水浸了出來。
曲起雙腿想要站起身,男人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我的……腿呢”。
第166章 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忍著手臂鑽心的疼,男人從病床上艱難的撐起身體,隨著男人撐起身體,薄薄的床單從胸前滑落。
一滴眼淚從男人眼眶流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男人看著被紗布包紮好的腿和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末世里。
自己的身體還受了這麼大的創傷,就算傷口癒合,他將來在這種環境下活命都難。
內心充斥著絕望,男人眼裡一片死氣。
護士端著治療盤從一旁經過,男人眼神放在治療盤上掃視著,幾把染血的手術刀正放在上面。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術刀,男人撐起身體從病床上站起身,在護士靠近時沖了過去。
治療盤打翻在地,染血的刀具撒落在角落處,護士被男人推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看著掉落在身邊的手術刀,男人兩隻斷肢夾起手術刀就往身上扎去,“不要,快放下”。
末日來臨後,護士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幾乎在男人動作的瞬間護士就反應了過來。
顧不得男人身上的傷口,護士暴力奪過男人手裡的手術刀,“你冷靜一點,冷靜下來,你想想你的孩子,你的父母,你的妻子”。
護士不說還好,一說男人更想死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護士,“讓我死,我這樣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周圍人無聲的看著男人這齣鬧劇,仿佛也在看自己。
護士趁機給男人打了一針鎮定劑,男人陷入昏睡當中,幾個倖存者搭著手,把男人搬到病床上歇息著。
鐵皮棚內響起小聲的抽泣聲,斷斷續續。
“別哭了,他媽的吵死了,”男人不堪其擾,身上傷口隱隱作痛。
隔壁病床的小女孩一直在哭,哭得他心煩意亂。
小女孩停止抽泣,蹲坐在地上,守著病床上的女人。
……
一間封閉的醫所內,放置著一張豪華的病床,床上躺著一個頭髮半白的男人。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四名手持槍械的軍人,帶著一個男人進入房間。
一名軍人上前主動搬出凳子,“關先生請坐,”關之默看著病床上的男人,把凳子挪了過去,靠近了些。
“關先生喝水,”一人上前給關之默倒了一杯水,杯中的水清澈透明沒有雜質。
關之默接過水杯,仰頭一口喝下,身旁一人上前,接過關之默手裡的空杯子,態度畢恭畢敬。
關之默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伸出右手放在男人額頭,一陣柔和的光芒從掌心散發出來。
光芒融進男人身體,病床上男人面色紅潤起來,四人站在關之默身後,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儘管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但幾人依然驚訝。
“好了,”關之默起身讓開,四名軍人分別站在關之默前後四個方位,護送著他出去。
等到關之默出了房間,等在門外的幾個威嚴老者,一個個都沖了進去。
“真的沒事了,好了”。
“好了,”幾人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病床上男人的傷勢,腿上被建築砸得深可見骨的傷口。
此時已經全部癒合,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
天色暗下,沈潯從躺椅上起身,進入種植區,在小菜園裡催生了不少蔬菜。
拿出菜刀,沈潯揮舞著菜刀,把蔬菜都處理過後才放進菜籃里。
吃了晚飯,沈潯躺在床上睡去,到了後半夜,堡壘里感覺到輕微的震動。
連床也有些微微搖晃,沈潯在晃動中醒了過來,翻了個身繼續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