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偷看大姑娘洗澡罕見,但也不是沒有過,聞老頭褲衩這麼膈應的事兒,絕對是前無古人。
也該著郝三倒霉,撞到陳卿卿和於不離的槍口上了,被狼咬都能利用起來,完美閉環。
滿山覺得這橫空出世的牛奶奶不是一般女子。
「你族奶奶大戶人家出身,自幼見慣了這些,所以她的意見,我們都要聽。」於不離解釋。
滿山肅然起敬,腦補了一串牛奶奶的身世——這氣度,說是王府郡主,也有人信的。
「以後不要叫我們牛爺爺牛奶奶,全族叫起來輩分也容易亂,就統一叫族爺爺族奶奶吧。」
陳卿卿說到於不離心裡去了,牛爺爺聽著像動畫片裡的邋遢老頭,他真不喜歡。
滿山對這倆人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陳卿卿說什麼他都無條件服從,馬上就改了口。
二人又打聽了本縣的官員結構,滿山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完,憂心忡忡地加了句:
「兩位祖宗,你們不是想進縣城擊鼓鳴冤吧?千萬別去,之前別的村有人這麼做,不僅沒見到知縣大人,還被拖下去打了板子,抬回來就斷了氣。」
百姓沒了活路,擊鼓鳴冤,被安上個刁民的罪名,死不瞑目。
滿山怕於不離衝動之下也去敲鼓,那老於家可真就要斷根了。
「放心,我們不敲鼓。」陳卿卿心說,地方稅收亂成這樣了,一縣主事兒的是什麼鳥樣,不言而喻。
敲鼓不就是上趕著給人家當「雞」麼,殺雞給猴看的那個雞。
這些地方官都存著有今天沒明天的心思,撈一天賺一天,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看誰能撈更多的。
在朝廷徹底整頓之前,這種混亂的局面會持續下去,民告官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但她可以曲線救國,用別的方式達成目的。
「滿山,從咱們村到縣城,需要走多久?」陳卿卿問。
「那可遠了,得過五堠才能到,中間的路還斷了一段,要繞路。」
陳卿卿聽得頭都大了。
她跟於不離從山下走到於家溝,只過雙堠就走了小一天,縣城竟然要過五個堠,超級加倍了。
怪不得很多古人一生都沒走出縣城,地廣人稀,普通人沒有馬匹,只靠兩條腿走,路又不好,出行實在是不方便。
「這附近的幾個村,有驢車嗎?」於不離問。
「倒是有的,隔壁李家村趕車的李老五是有輛驢車,可是咱們跟李家村沒有往來,怕是請不動他......」
豈止是沒有往來,兩村因為搶水源打過很多次了,最激烈的那次,大丫爸就死在那場械鬥里了。
「有驢車就好辦,滿山,你挑個機靈認路的孩子跟著我們進城,最遲兩日,最快一日,我們就能回來,我們走後,小屋的炕——」
陳卿卿正想交代滿山找人幫忙修炕,於不離打斷她。
「一切都等我們回來再說。」
「那個炕——」陳卿卿還惦記炕的事兒。
「我回來自己修,不要讓人動。」於不離打岔。
陳卿卿奇怪地看他一眼,等滿山走了她才問:「你幹嘛不讓我找人修炕?」
「這一村剩下的年輕人,也不像是會幹活的,炕裡面有煙道,修不好嗆人。」
「也是,那等我回來親自修。」
陳卿卿看他滿臉真誠,壓下心底疑惑,樸實的好小伙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滿山領著二毛過來了,二毛跟著他進過縣城,認得路,對周圍村子地形也熟悉。
滿山親自送他們到村口,滿山媳婦拄著拐,滿臉愁容,遠遠的看著。
滿山回去,他媳婦坐在門口的墩子上抹眼淚。
「哭啥?」
「你說族爺爺這一走,還能回來?二毛也讓他帶走了,若是給孩子一口飯吃還行,可他要是把二毛賣了......」老太太垂淚,這吃人的命運啊,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別瞎說!那是咱老於家的祖宗,他還能騙咱?你沒看到族爺爺只背了個筐,什麼都沒帶?驢還留在院裡呢,他要走怎麼可能不帶驢?」
「老頭子你糊塗啊,一頭小驢駒才幾個銀錢,還能比得過賣活人值錢?二毛是你親孫子!」
「我信族爺爺,族爺爺來之前,我做了個好夢,夢到咱們村來了一對祥獸,毛嘟嘟的也不知道是啥,就知道是吉祥之兆,一個手托金山一個馱著寶塔,倆祥獸共同叼著把寶劍,這不就是招財進寶、賞善罰惡?」
「夢也能信啊?那二毛他娘懷他時,還看到過漫天祥雲,他不還是窮小子?大丫她娘懷她時,還看到了菩薩呢,這丫頭也沒富貴,還苦命的遇到那種事——」
滿山媳婦一提大丫就抹眼淚,以往滿山也會跟著嘆氣,可今日不同了。
滿山滿臉喜氣。
「大丫的事別說了,族奶奶已經有了辦法,你快把村裡的小子們都喊來,我有事兒叮囑。」
說完看著枝頭上散不去的喜鵲。
他堅信族爺爺夫婦是能夠給村子帶來祥瑞的,就算夢不作數,那這麼多聚過來的喜鵲,他們來之前可沒有呢。
看誰還敢說祖宗不靈!
第19章 世界就是一場開鎖秀
「二毛,你沒有大名?」
去李家村的路上,陳卿卿問二毛。
「我就叫二毛,上面還有個哥哥叫大毛,六歲上就死了。咱們三日內能回來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