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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村裡的人看到這一車的「屍體」都行嚇壞了,郝三兄弟平日裡作威作福的,於家溝的人對他們都有心理陰影。
「這是咋回事啊?」滿山媳婦嚇破膽。
把郝家兄弟得罪了,郝家溝的人打過來,怕是要屠村吧?!
「說來話長,先弄口吃的,一會怕是有的鬧了。」滿山想的跟他媳婦一樣。
他素來膽小,今天的事兒把他嚇壞了。
倆祖宗大殺四方,那幾個年輕的高興,滿山笑不出來。
陳卿卿打郝家兄弟的時候,滿山恨不得跪下給郝家兄弟磕幾個頭,就怕他們以後報復。
「對,快點弄吃的,吃完差不多也該到了。」陳卿卿還是笑眯眯的模樣。
「人都活著呢,哎呦,你們弄了這麼多藥草啊?」二嬸子假借著看人的功夫,挨個的把壯漢摸一圈。
摸完了壯漢臉,又去翻大傢伙的背簍。
這一天,滿山媳婦等人都在盼著大家平安,盼著大家多摘藥草,只有二嬸子在家啃別人家的甜杆,盼著眾人顆粒無收。
現在看大傢伙都滿滿的收穫,二嬸子又開始酸溜溜了。
「這麼多藥草,能賣出去嗎?賣不出去砸手裡,又把郝家村得罪了,這可怎麼過活?」
她嘴上這麼說,腦子裡想的卻是要不要跑娘家先躲躲,郝家村的人可沒有善茬,真要是殺過來,她可別死在這。
可是聽到滿山說弄吃的,二嬸子又有點挪不動步了,她可是見著滿山媳婦夥同其他幾個不能去的,提前做了一大桌飯菜,就等著眾人回來吃飯。
要不蹭一碗粥再走?萬一郝家村的人,今晚不來呢?
二嬸子糾結,陳卿卿從她身邊路過,狀似無意道:
「人要等會才能殺過來,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點?」
「我想起來了,家裡爐子上還煮著飯,我先走了。」二嬸子被陳卿卿嚇到了。
她決定連夜回娘家,這個村沒法待了。
於不離指揮人,把板車上的這些玩意卸下來,捆得結結實實,關在滿山家的小黑屋裡。
滿山媳婦領人煮了粥,眾人隨便吃了一口,剛吃完,郝家村村長就領人過來了。
「於族長在嗎?」郝村長飽含憤怒的聲音隔著牆透進來。
滿山嚇得心一哆嗦,他們吃了郝家村這麼多年虧,知道郝村長的厲害,現在郝村長上年紀了,可年輕時囂張跋扈魚肉鄉親,就跟郝三郝四哥倆一樣,妥妥的惡霸。
陳卿卿挑眉笑道:「這麼快就趕來了,看來還有腳力代步啊?」
「嗯,到底是大村,家底厚,不像我們,只有三頭驢,窮啊。」於不離配合她搖搖頭。
「族爺爺,咱哪兒來的三頭驢?」滿山問,全族不就族爺爺有頭沒長大的小驢?
「滿山,你往外看,院子裡的那倆,是什麼?院子裡倆,我家院裡還有個小驢,加在一起不就是三頭?」
倆驢走了一天,餓得驢叫,陳卿卿滿意。
「看見沒,它們在怒吼,我姓於了我姓於~」
「???」滿山等人往外看,族奶奶懂獸語?
這一看不要緊,就見郝村長殺氣凜然的踹門進來,身後跟著一群彪形大漢,每個人都是拎著傢伙手舉火把,凶神惡煞。
「啊!!!」滿山嘴唇直抖,心想著,完了,完了,全村完了.......
陳卿卿和於不離穩如泰山的坐著,陳卿卿笑問:
「族長,這算是大事兒還是小事兒啊?」
「世間事,除了生死,再無大事。」他主要對「生」以及「怎麼生」比較感興趣。
陳卿卿嘆了口氣,行吧,那她懂了,又是她的活兒唄。
「於滿山,把我們村的人放出來!」郝村長踹飛了滿山家的門。
滿山站起來就要跪,於不離伸腿攔著,手一按,滿山又坐回去了。
一邊是喪如瘋狗,一邊是穩如泰山,氣勢上高下立判。
「你就是於家溝新族長?趕緊把我們的人放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郝村長趁機打量於不離。
於不離書生打扮,卻是器宇軒昂。
郝村長沒文化,說不出丰神飄灑這樣的高級形容詞,打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
於家這個年輕族長沒有書生的迂腐寒酸,比官爺還有派頭。
「呦,這老頭誰啊?」陳卿卿笑呵呵地問跟在郝村長身後的車夫,「我讓你找村長,你找他做什麼?」
車夫見過陳卿卿的手段,聽到她說話腿肚子就軟——是真軟,之前的蘿蔔蹲威力太大。
「回姑奶奶的話,這就是我們村長。」
「我有眼無珠了,郝村長你也別見怪,主要是上次兵吏到你們村抓人,我看你們全村安靜如雞,人都躲起來,連個屁都不敢放,您說您要是出來放個屁,哦,不好意思,我是說,您要是出來露個臉,我也不至於不認識你。」
陳卿卿這話說下來給郝村長氣得差點沒暈過去,指著她罵道:
「這裡哪有你這個婦道人家說話的份!於家男人是死絕了嗎,有帶把的不吭聲,推個娘們出來主事兒!」
郝村長罵得酣暢淋漓,看似占盡了上風。
陳卿卿只是哦了聲,一句話秒殺他。
「讓我出來說話,可能是覺得......你不像個男人吧。」
「放肆!臭娘們敢這麼跟我們村長說話——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