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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拳法快如疾風形似鶴姿,剛柔相濟,先是一招白鶴展翅推肉山的胸。
肉山伸手欲扣他手腕,不離收手退後一步,使出白鶴三戰第二招,雙枝昭陽,雙手收在心口做防禦狀,在肉山撲空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不離右腳跨步上前,雙手交叉向兩側拉開,做拉弓狀蓄力。
肉山微微偏頭,似乎在思忖這招式為何如此熟悉,不離已經完成蓄力,左手往前頂右手往前削,一頂一削,兩手快速交疊,這就是白鶴三戰最後一招,也是最猛烈的一招!
「利刀削竹!」不離低吼,修長的手掌如削竹的利刃般對著肉山的胸口一通連擊,眨眼的功夫,連續擊打同一個位置十幾下!
打同一個地方,連續十幾次,即便是能抗住第一下,後面那密集的攻勢,也會讓痛楚疊加,肉山若是剛跟他交手,體力耐力沒有被消耗,或許還能抗住,但此時的肉山已經被不離智取化了部分體力,於是,眾人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比族爺爺高了一大截的巨型男人,被打得連連後退,不離雙掌攻他上路,腿也沒閒著,重心放左腿,右腿一個起勢,對著胖子的右膝蓋上方再次出踹去!
就是他剛剛攻擊過的地方,這次再踹,用了十成的力氣,肉山滿臉驚色,瞳孔里滿是異色,怎麼可能?
在眾人全都沒回神,那肉山已經轟然倒地,不離做了個白鶴收式,穩了穩重心,面上是一片平靜,看著倒在地上的肉山,他緩緩的伸出食指,對著他搖了又搖。
「你地,不行不行,你們倭國,通通不行!」
肉山無法接受自己被這麼「弱小」的人打敗,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被踹的右腿一陣劇痛。
「你的膝蓋碎了,別費力氣了。縱然你如龐然大物,但關節跟我們一樣脆弱,甚至因為你過重的身軀,你的關節會比其他人更脆弱。」
不離背著雙手,猶如謫仙降臨,風度翩翩。
「不可能,你怎麼能打得過我——我想起來了!你的招式,有些像空手道!對,就是空手道!你們華夏功夫根本沒有打敗我!我只是輸給了自己國家的空手道!」肉山嘶吼,那些原本圍觀看熱鬧等著不離被撕碎的兜襠布男們也是一起嗷嗷。
嘰里呱啦的,卿卿竟聽懂了大半,因為都在罵不離。
不離呵了聲,上去就給肉山一腳。
「空手道個鬼!我用的是詠春白鶴拳!你們那空手道是借鑑了我們,兒子和爹,我嫩爹!關係別搞錯!」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不肯面對失敗的肉山用單腿撐著自己站起來,轉身就要拿武士刀。
這會也顧不上一對一單挑的武士精神了,他現在就要抽刀砍了這些可惡的傢伙!
但是當肉山轉身,看到空無一物的灘涂時,他的小綠豆眼浮現出滿滿的問號。
他.......刀呢?
如鬼魅般現身的女人手持長刀,臉上的笑是如此燦爛,陰慘慘的刀尖比著那六個穿兜襠布的倭人。
第230章 我嫩娘嘍(月票+2)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卿卿握著手裡的刀,笑嘻嘻地問。
周全和胡老西這才注意到,剛剛一直消失不見得的族奶奶,竟然是趁著族爺爺跟人比試,拿到了那把鋒利的長刀。
她不光拿,她還要點評一番。
「你們這刀,也跟我們橫刀學的,原本我們的橫刀是直的,你們改彎了,殺傷面更大了,滿是暴戾和血腥,這把刀更是催生了令人作嘔的『文化』。」
「巴嘎!」那六個兜襠布聽不懂卿卿說他們引以為傲的刀是「令人作嘔的文化」,但從卿卿那鄙夷的態度里能感受到一些,氣得罵了起來,跨步上前要圍剿卿卿。
不離一腳把只有單膝能活動的肉山踹倒,肉山倒下去的方向,剛好是卿卿的刀攻擊範圍。
卿卿用刀抵著肉山的脖子,臉上依然是漫不經心地笑。
「遠方的不速之客們,你們應該多點耐心,聽我把話說完呢,此刻的我被這把刀膈應到了,特別有科普的衝動。」
那幾個人見她控制了肉山,不敢再動,只用眼神傳遞著殺意,但,沒有任何卵用,卿卿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你是誰!」肉山被脅迫著不能動,只能反覆問這一句。
「我?他嫩爹,我當然是嫩娘嘞!」卿卿比了比不離。
「族奶奶,你為啥說文化是令人作嘔的?」胡老西好奇地問。
「這種刀是分級的,比如一胴、二胴、三胴等,胴就是身體的意思,他們試刀,是以活人為目標的,把人體疊加,砍斷一人,稱之為一胴,砍斷二人就是二胴。三胴以上的,就是寶刀了。」
胡老西和周全倒吸一口氣,還有這種令人作嘔的評級方式?!
「哪來那麼多活人自願讓他們試呢?」胡老西又問。
卿卿輕蔑道:「正是因為沒有,試刀時,會選擇無辜流民,所以我才說,他們這把刀的『文化』是自人類文明誕生以來,最令人作嘔的。」
「啖狗糞的!竟有如此噁心的事兒!」胡老西使勁地呸了口,他們土匪也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啊,這簡直是泯滅人性地殘忍。
「一開始,是用屍體試,後來用流民,因為流民的存在遭厭惡,城主們默許用流民試刀,後續用草蓆代替人,依然無法抹掉這段令人作嘔的過往,所以,吾輩當自強,時刻警惕著,一旦鬆懈讓他們找到機會趁虛而入,那麼,我們的百姓,就會成為他們試刀的工具人,弱者在他們眼裡,跟草蓆沒有任何區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