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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攻擊不離,卻也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在不離的面前。
不離一記手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周全的脖子上。
周全來不及躲閃,被劈了個正著,身子向一旁倒去,最後一個意識,是他娘子的尖叫,還有不離冷漠的聲音:
「周全,你這待客之道真是糟糕極了。」
「啊!相公!!!」周娘子尖叫,眼見著自己男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只是暈了,你相公戾氣太重,喝些茶降降火氣,娘子,走。」不離酷酷地說道。
卿卿壓著心底的火氣,跟著不離離開密室,到了上面,不離要掀帘子出去,被卿卿一把按住,反手就是一個壁咚,將他扣在牆上。
「傷著沒?」她急切地想扒他的褲子。
剛那一記,看得她心都擰起來了,周全可是從在戰場上下來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這樣的人,下手都是極狠的,不離用這樣的方式,近乎玩命地跟人家對打,看著是輕鬆,實則風險極大。
「娘子,你是想按著你看過的帶顏色的書,也在這觀音像的背後,跟我有辱斯文?」不離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盯著觀音落滿灰塵的背影暗忖,也不是不行。
密室里的周家三口一時半刻不能上來,他要是跟卿卿在這來一發——也很是美好。
「想什麼呢!有辱你個頭!你這胡來之前,能跟我打個招呼嗎?」
卿卿把他的腰帶鬆開,對著他的腹肌摸來摸去,這會也看不出什麼,沒有皮外傷,但有沒有內傷就不知道了。
儘管被周全懟過的肚子很疼,但卿卿的手摸過來時,不離還是很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嘴裡還欠欠兒地說道:
「阿彌陀佛,可不是我把持不住,實在是娘子她心急難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嗯!」
調戲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她按到傷處的手整得一聲悶哼。
不離的冷汗都疼下來了。
「還是去劉伶那看看——算了,換家醫館找個男郎中。」卿卿擔心他被踢壞,想著還是找郎中看看穩妥。
「沒事,死不了,這地方沒有重要臟器,也就是點皮肉傷——跟你一樣。」不離比了比她還吊著的胳膊,夫妻雙雙戰損,扯平了。
「你為什麼擅作主張?」回去的路上,卿卿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這麼做,你難道不該高興嗎,配合你的行動,剛剛好。」
不離的回答讓卿卿陷入沉默。
如果以顧全大局的角度看,不離做的的確是沒有問題,甚至說,是神來之筆。
卿卿把周娘子留下,釋放人質的行為,就是要跟周全打心理戰,她已經算準了周全經過思想鬥爭後會找她,就算周全不找,她也有辦法逼著周全找她。
只要把周全的家人不見的消息傳出去,周全的上級必然會給他施加壓力,沒有人質哪兒行呢。
兩相對比下,卿卿和不離的所作所為更顯磊落,周全根本沒辦法拒絕卿卿的合作邀請,屆時,不離只要說出他能改黃冊造照身貼,周全一家都會成為卿卿忠實的追隨者。
不離跟周全動手,打暈周全,卻沒有傷他,也沒有傷他家人,這種行為無疑是對卿卿計劃最好的詮釋,會讓周全對他們更有好感。
雖然沒有跟卿卿商量,但達成的效果,卻是事半功倍的,如果倆人只是單純的合作夥伴,卿卿甚至該為他喝彩。
但此刻,達成心愿的卿卿半點高興沒有,心中甚至有口氣堵在那,不上不下。
滿腦子都在回放不離被擊中的畫面,如果周全的腿再往上一點,如果周全懟的是不離的要害,如果周全用的不是膝蓋而是刀......
卿卿每想一次「如果」,堵著的那口氣就越多。
她自詡情緒管控能力一流,更大的場面她也見得多了,可那些昔日引以為傲的情緒管理能力,全都在此刻離她而去。
堵著心頭的氣越來越多,好像不做什麼就要炸開似的。
卿卿在生悶氣的功夫,不離駕著馬車,心裡也在盤算著。
他這傷不能白受,怎麼也得博得點「福利」吧?
如果能糊弄她晚上上來,主動的醬醬釀釀,那這傷也受得值得了,可是剛剛卿卿的反應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不離又不是太敢行動,只能暗搓搓的想著如何占便宜。
卿卿越來越堵,拿眼角的餘光撇不離,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終究是罕見的放棄了理智,選擇了順從本能。
「吁!」卿卿拽韁繩讓馬車停下來,在不離詫異的眼神里指著他的鼻子,學著周娘子的口吻罵道,「你個死鬼!你是要把我氣死?」
「卿卿,你.....叫我什麼???」
第194章 欺人太甚
一聲「死鬼」,喊出去後,卿卿發現自己心口堵著的氣消了一半,頓覺神清氣爽。
怪不得村里女人們總這麼喊自己男人,怪不得周娘子剛剛喊的那麼歡。
「死鬼!你就是個死鬼!還是不聽話的死鬼!」卿卿來了個死鬼三連殺,倍兒舒坦。
不離的嘴角抽抽。
「你不要跟著那些女人亂學——」
「什麼叫亂學?我亂學,那你還亂來呢!你下次再這麼不聽指揮自己行動,你就不要進屋了,去馬棚也好,羊圈也罷,跟著塞爾達懶羊羊睡去吧!」
卿卿罵完出了一口心頭惡氣,語氣又不自覺地軟了下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