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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咱家和嚴家出過什麼事?」顧糖糖好奇地問。
沈老爺子和嚴老爺子對祝由術都諱莫如深,感覺有秘聞呢。
「已經過去很久了,總之你不要學這些。」
沈老爺子不想提,還問:「你在學校里有沒有可疑的人故意接近你?」
「沒有,我和同學們都不怎麼說話。」
顧糖糖搖頭,她想不起來有誰想害她,感覺同學們都挺友好的。
「爺爺,嚴長卿都說那個人沒有惡意,你別擔心了,或許只是想拿人作試驗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顧糖糖安慰。
「你不懂,算了,出去吧。」
沈老爺子欲言又止,揮了揮手,讓顧糖糖出去了。
坐著發了會兒呆,蔣玉華進來了,關心地問:「怎麼了?糖糖說你心情不好,讓我來安慰你。」
「玉華,祝由術出現了。」
沈老爺子語氣嚴肅,蔣玉華變了臉色,喝問:「是誰?」
「目前不清楚,應該潛伏在糖糖身邊,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
沈老爺子搖了搖頭,心裡惴惴不安,既希望是那個人,又希望不是。
「會不會是他的後人?」
蔣玉華說完,便否定了,「不可能,那人發過誓的,不會將祝由術傳給任何人,他最重誓言,肯定不會違誓。」
「但厲谷華卻有可能,她那人十分偏執,說不定會私下傳授給後人。」
沈老爺子皺緊了眉,眼前浮現出了一個蒼白著臉的斯文男人,是他親生的大哥。
大哥醫學天賦極好,論理回春堂應該是大哥繼承,可大哥卻認識了個女人,那女人叫厲谷華,是嚴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就帶著年幼的妹妹來投奔了嚴家。
當時世道不太平,厲谷華一個才十六歲的姑娘,卻能安然無恙地從東北來到東城,還帶了個小妹妹,兩姐妹氣色也極好,並沒受一點苦,現在想起來,處處都透著詭異。
是他們都小瞧厲谷華了。
大哥和厲谷華一見鍾情,相戀了,父親和嚴家都不反對,還準備大辦婚禮,可之後卻發現,厲谷華竟會祝由術,而且不止是救人的術法,還有害人的。
這也難怪她能帶著妹妹,從東北平安到達東城了,還能吃好睡好。
父親知道後,強烈反對他們在一起,大哥是要繼承回春堂的,沈家的當家主母必須正直大度,絕不可以是厲谷華這種偏執且學了邪術的女人。
可大哥和厲谷華感情極深,而且厲谷華還有了身孕,兩人早就私訂了終身,並有了夫妻之實,父親痛心疾首,對大哥十分失望,對他實行了家法,還取消了他的繼承權。
大哥為了不讓家裡為難,主動離開了沈家,還在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發誓,絕不將祝由術傳授給後人,之後就帶著厲谷華離開了東城,再沒音訊,連一封書信都無。
父親思念大哥,還心存內疚,一直鬱鬱寡歡,沈家人壽數都很長,活到九十一百是常態。但父親卻不及八十就去世了,多少是因為這事的緣故。
臨死時,父親還再三囑咐,沈家人絕對不可以學習祝由術,也不可以娶會祝由術的女人。
沈老爺子知道父親的顧慮,嚴家就是前車之鑑。
嚴老爺子娶的是厲谷華的親妹妹,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順理成章地成婚,嚴夫人溫婉賢淑,生了一兒一女,和嚴老爺子極恩愛,可就在她生了小女兒後不久,精神錯亂了,成日胡言亂語,不到一年就上吊了。
此事是嚴家的秘密,東城很少有人知道。畢竟嚴家的主母精神錯亂而死,並不是光彩的事。
後來才知道,嚴夫人也學習了祝由術,一直沒斷過。但她天賦有限,又先天體弱,再加上生孩子元氣大傷,心志便受了損,導致了精神錯亂,成日瘋瘋癲癲,就算嚴老爺子用好藥也無濟於事。
也因此,嚴沈兩家對祝由術諱莫如深,嚴禁後人學習。
「厲谷華老家在東北,我們都猜測大哥和她應該回了東北,回頭我去學校查查,糖糖身邊有沒有東北的同學。」沈老爺子說道。
「你也別太擔心了,可能只是虛驚一場,就算真是厲谷華的後人,那也是自家人。」蔣玉華安慰。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感慨道:「其實父親後悔了,他和我說,不應該做得那麼絕,當時世道不太平,厲谷華又懷著身孕,大哥身體也不太好,父親當時就是氣極了,才會趕大哥走。」
他當時也沒說話權,只能在大哥走的時候,塞給他一些錢,大哥還讓他好好學,別和他一樣讓父親失望。
「我以為以後還能見面的,哪知道是最後一面,也不知道大哥在哪兒?」沈老爺子神情黯然,大哥現在也才七十出頭,論理應該健在的。
蔣玉華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幾下,有些話她不方便說,其實大伯哥那樣的性格,並不適合繼承回春堂,大伯哥多情又軟弱,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夫,就算沒有厲谷華,公公很可能也不會將回春堂交給大伯哥。
時間一天天過去,秋風越來越涼,陸長川晚上複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快要考級了,時間越近,他越緊張,就怕給媳婦丟臉。
考級那天,陸母特意準備了油條雞蛋,讓陸長川吃得飽飽的。
「沒事,平常心對待,盡力而為就好。」顧糖糖安慰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