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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啥,我說的可是真的,夫妻倆總得有一個會幹家務的吧?你們倆都不會幹,到時候怎麼過日子?」陸長川苦口婆心地勸。
他還是不忍心見陳野這朵鮮花,讓顧惜惜那坨牛糞給糟蹋了。
在他看來,顧惜惜配牛大江還蠻般配。
「喝西北風唄!」沈宵雲輕哼了聲。
陳野朝他斜了眼,捏緊了拳頭,每日三省吾身,他忍!
「喝西北風不現實,請保姆也不現實,顧惜惜農村戶口,啥都沒有,你一個人的工資吃飯都難,還得租房住,一分錢都要掰成三份花。」
陸長川表情很誠懇,他是真心替朋友考慮的,還說:「我當時要娶糖糖時,你還勸我呢,說農村戶口不現實,現在你怎麼還往坑裡跳呢?」
「腦子長毛唄!」
沈宵雲抬起下巴,從鼻孔里又哼了聲。
陳野咬了咬牙,再忍!
但陸長川的話,卻讓他心情沉甸甸的,因為是事實。
他問過惜惜了,她哭得很傷心,說是因為怕他會嫌棄,才不敢說出農村戶口,她每天都很糾結難受,晚上也睡不好,就是因為這個。
當時他是有點生氣的,可看到顧惜惜哭得那麼傷心,他又心軟了,還保證不管什麼戶口,他都一定會和惜惜結婚。
可他一個人的工資,既要租房又要養惜惜,確實有點緊巴,下館子更不可能了。
「好在你們沒孩子,壓力小很多。」陸長川安慰了句。
「蛋都生不出來,絕戶嘍!」
沈宵雲中氣十足地說了句,還朝陳野那邊斜了眼,蠢得要死,絕對生出來的時候,腦子裡灌羊水了。
「你有完沒完?生不生孩子關你屁事!」
陳野忍無可忍,這麼惡毒的話,他要是還能忍就是木頭,而且他一直都抱有希望,顧惜惜的身體能調理好,他和惜惜一定能有孩子的。
「老子自言自語關你屁事?你管天管地還管老子說話啊?印染廠是你家的?」沈宵雲叉著腰,毫不相讓。
別人忌憚陳家,他可不怕。
陳野都快被陳家趕出家門了,他怕個毛!
「你簡直不可理喻!」
陳野氣了個半死,耍無賴他耍不過這小子,吵起來又有失身份,只能硬忍著。
「不可理喻也比你瞎了狗眼強!」沈宵雲針鋒相對,旁邊的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陳野氣得得臉都青了,顫抖著手指著沈宵雲,沖陸長川吼:「你不管管你徒弟?」
「不敢,他是我大舅子!」陸長川縮了縮脖子,他哪有膽子管大舅子。
沈宵雲得意洋洋,下巴抬得老高,頭頂那一撮毛也豎得特趾高氣昂,就像打了勝仗的大公雞。
「你們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我不和你們吵!」
陳野抓起凳子,轉身就走。
「你們還男盜女娼呢!」
從來不肯認輸的沈宵雲,腦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出來後,又覺得這成語用得不太對。不過他也沒在意,形容這對狗男女用啥詞都不過分。
陳野這哪忍得住,扔了凳子就要教訓人,被陸長川攔住了,拖著他去了外面。
第272章 我家糖糖說了,不讓我和你玩
「你別攔我,今天我非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你給我走開!」
陳野用力推,但陸長川抱著,他掙不開,只得跳著腳罵。
「你來啊,爺爺我還怕你不成?爺爺打得你落花流水!」
沈宵雲年輕氣盛,哪受得住,擼起袖子就要出去幹仗,被幾個師傅攔住了,兩人一個在屋子裡,一個在外面,隔空對罵。
「沈神醫有你這樣的孫子,英名掃地,門楣失色!」
「那也比你個瞎了眼的強,陳老爺子有你這種孫子,才叫倒了十八輩子的霉!」
「你有種出來,老子教你做人!」
「孫子,你有種進來啊,爺爺送你投胎!」
拉架的師傅們聽得忍俊不禁,忍著笑拉架。
陸長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人給拖去了車間外面,陳野鐵青著臉,頭髮都氣堅了,這回是真氣狠了,他那大舅子罵人還真有一套。
「他就是個孩子脾氣,你和他吵什麼吵?」陸長川勸道。
「是我和他吵?你搞搞清楚,是你那大舅子不做人,我說一句他就陰陽怪氣一句,我已經忍他很久了。」陳野氣不打一處來,沖陸長川咆哮,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也亂了。
「誰讓你找顧惜惜了,我大舅子這是恨屋及烏。」
陸長川抹了把臉,後退了半步。
「惜惜怎麼他了?換孩子也不是惜惜的錯,你們幹嘛都怪惜惜?不覺得你們很惡毒嗎?」
陳野更氣了,明明是許盼娣的錯,為什麼都要怪惜惜?
「話不能這麼說,換孩子確實不是顧惜惜的錯。但她在沈家占了糖糖十八年的身份,還用了沈家無數珍稀藥材,這個是真的吧?」陸長川正色道。
「那也不能對惜惜趕盡殺絕吧?」
陳野無話反駁,可還是替顧惜惜叫屈,這件事她完全是無辜的,罪大惡極的是許盼娣。
「誰對她趕盡殺絕了?沈家問她要醫藥費了沒?那麼多花錢都買不到的好藥材,沈家分文沒要,夠大度了吧?沈家在外面說顧惜惜的壞話了沒?沈家只是認回了糖糖,不再管顧惜惜這個假孫女罷了,這就是你理解的趕盡殺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