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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江嚇得落荒而逃,生怕被那軍人看到自己,一口氣跑回了家,還撞到了顧糖糖,被陸長川打了一頓,回到家的牛大江驚魂未定,躲在房間裡都不敢出來,生怕公安上門抓他。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後悔找了二驢這色膽包天的傢伙,更後悔去找桑虹算帳。
「現在說這些廢話有啥用,我走了,有人找你就說啥都不知道。」
二驢也害怕,他得趕緊跑路。
「我肯定不說,你沒介紹信怎麼出去?」牛大江問。
「扒火車!」
二驢咬著牙罵了句粗話,特麼的真是晦氣,他轉身要走,一個掃帚掄了過來,抽中了他臉,之前被抓花的傷還沒結痂,竹枝抹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王八蛋,果然是你!」
賀長柱一眼就認出了二驢,正是欺負那漂亮姑娘的壞蛋。雖然沒看清這王八蛋的臉,可這背影他記住了,還有剛剛的談話,百分百錯不了。
「長川,快起來抓壞蛋!」
賀長柱大叫了聲,剛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陸長川,一下子驚醒了,顧糖糖也醒了,迷糊地問:「是不是我哥在叫?」
「我去看看,你在屋子裡別出來!」
陸長川利落地下床,火速穿上衣服,又聽到賀長柱在叫:「別跑!」
他果斷從門背後拿了根扁擔,開門沖了出去,大門外動靜不小,穿著汗衫和褲衩的賀長柱,和一個人扭打在一起,樓道那兒有道身影,嗖地竄上去了。
陸長川一眼就認出了是牛大江,他沒管這傢伙,先去幫大舅哥。
「閃開!」
陸長川吼了聲,賀長柱立刻閃到一邊,二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扁擔給悶在了地上,腦袋嗡嗡的,天旋地轉,動也動不了。
「就是這傢伙,欺負那姑娘的壞蛋,還有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們是一夥的。」賀長柱朝二驢用力踢了腳。
陸長川開了門口的燈,照亮了二驢的臉,好幾道抓痕,血糊糊的,明顯是新抓傷的。
「不是我,我來串門的!」
二驢嘴硬的很,死不承認,流氓罪一認就死定了。
「我親眼看到的,你還不認?」賀長柱氣得又踢了腳。
二驢咬緊牙,強忍著痛不吭聲,他得想辦法逃走,特麼的背到家了,傍晚那多管閒事的傢伙,怎麼會和牛大江住一起,莫不是牛大江串通好的吧?
這念頭一生,二驢越想越懷疑牛大江,眼神變得陰沉沉的。若是他逃不掉,肯定要咬死牛大江。
顧糖糖也起來了,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二驢,尖嘴猴腮的,面相就不是好的。
「我帶他去找公安。」陸長川想了想說。
電話亭晚上關門了,還是帶著人去公安局吧。
二驢心慌了,他不要去公安,可他被賀長柱用腳按得死死的,一動也不能動,漸漸絕望了。
三樓的牛家,此刻也不平靜,徐寡婦抓著拖鞋,對著牛大江使勁抽,她不敢開燈,拉上窗簾,擰亮手電筒,光線幽幽的。
「那顧惜惜給你灌了什麼迷藥?你是活不耐煩了?流氓罪要槍斃的你知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混帳,我當初何必生你,何必養你!」
徐寡婦用了全身的力氣,牛大江霎時鼻青臉腫,一聲也不吭,他真的後悔了。
「現在……你給我從後天井翻牆出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在陸長川他們去公安之前打電話,舉報你的狐朋狗友流氓罪,你就說,你勸導過朋友。但他不聽,他還想去阻止,可對方有刀,你打不過他,就這樣說,記住了?」
徐寡婦的腦子飛速轉著,她不可能看著兒子去死,唯一的辦法只有主動舉報,看能不能戴罪立功。
「媽,二驢是我朋友。」
牛大江做不出出賣兄弟的事,這個電話一打,二驢肯定會槍斃的。
一拖鞋抽了過來。
「這種流氓算什麼朋友?牛大江你想吃槍子兒是不是?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為的就是讓你去吃槍子兒的?牛大江你是想逼我去死是吧?好,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徐寡婦瘋子一樣,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包老鼠藥,扯開袋子就要拄嘴裡倒,牛大河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搶走了老鼠藥。
然後一腳朝牛大江給踢了過去,這記窩心腳,要了牛大江半條命,臉一下子白了。
「我陪你去打電話,現在就去!」
牛大河全聽到了,他雖然不聰明,也知道二弟犯真事了,必須趕緊去打電話,搶在陸長川他們前頭。
「老大,陸長川他們在前門,你們從後院翻出去,去單位打電話,快!」徐寡婦臉都急白了,頭髮也沒扎,披頭散髮的。
第247章 狗咬狗
牛大河一把揪起二弟往外走,剛走到後天井,就聽到了樓道的腳步聲,兩人一個激靈翻出了牆,樓道的是陸長川,他去找牛大江的。
賀長柱說二驢還有個同夥,剛剛跑了,正是他看到的那道身影,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難怪牛大江傍晚時那麼驚惶,果然是去幹壞事了。
陸長川聽到了後天井的動靜,跑過去沒看到人。但圍牆上卻有攀爬的痕跡,他猜是牛大江逃了。
「我去三樓看看。」
陸長川讓賀長柱看著二驢,他去三樓查看,徐寡婦家房門緊閉,敲了半天門才開,披頭散髮的徐寡婦不滿道:「大半夜的誰敲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