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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變的?
顧惜惜眼睛酸澀,口口聲聲說要愛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真無情無義啊。
她揉了揉眼睛,在外面流浪的這些日子,她受盡凌辱,九死一生,眼淚已經流幹了,而且視力也不太好,看近處的東西都模糊,她都覺得奇怪,明明她的身體那麼差,可吃了那麼多苦卻還能活著,老天爺是故意讓她在世間受折磨的嗎?
徐寡婦帶來了被褥和換洗衣服,還有些生活用品和吃食,便回去了。
顧惜惜還在回想從前的事,沒聽到牛大江的聲音。
「給老子裝聾作啞?趕緊把屋子收拾了,老子要睡覺!」
牛大江一腳踢了過來,面相兇狠,顧惜惜面無表情地去接水,小腿很痛,是剛剛牛大江踢的,她一瘸一拐地下樓,又一瘸一拐地端著一盆水回來,開始擦家具,動作比起以前麻利多了。
「老子沒給你飯吃?快點兒!」
牛大江打了個哈欠,他沒錢買票,扒火車回來的,一路上和乘警你追我逃,幾乎沒合過眼,顧惜惜也很疲倦,可她還得幹活,稍微慢一點,牛大江的辱罵就開始了,污言穢語不絕於耳,罵得興起了還會打她。
「你就是個賤貨,老子以前把你放在手心裡捧,你個賤貨卻一心勾搭陳野,對老子正眼都不瞧,還哄著老子去干犯法的事,害老子在農場差點死了,你欠老子的十輩子都還不清,慢慢還吧!」
牛大江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顧惜惜。
可他又有點捨不得,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顧惜惜撿回來,明明這賤人現在丑得跟鬼一樣,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帶了回來。
他就是想報仇,就是想凌虐這賤人出氣,牛大江說服著自己,他對這賤人早沒其他心思了,等他的氣出夠了,就趕這賤人滾蛋。
顧惜惜強打起精神,加快了手上速度,先把床擦乾淨了,再鋪上被褥,讓牛大江先休息。
牛大江一躺下去,就打起了呼嚕,顧惜惜鬆了口氣,牛大江只有睡覺時她才不會挨打挨罵,她扔了抹布,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會兒,又開始收拾房間。
到了晚上,終於收拾好了,顧惜惜強撐著酸痛的身體,引火燒水,還煮了點面吃,再去洗了澡,累得眼睛都撐不開了,牛大江睡得昏天黑地,估計晚上不會醒了。
顧惜惜縮在床角,只蓋了一點被子,她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抱著身體,像可憐蟲一樣,牛大江翻了個身,捲走了所有的被子,她的身體暴露在了冷叟叟的空氣中。
長嘆了口氣,顧惜惜不敢去搶被子,拿了大衣裹在身上,身體蜷成了一團,勉強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牛大江踢醒的。
「餓了,給老子煮吃的。」
「哦!」
顧惜惜乖乖下床,先下樓洗漱,早上人最多,都聚在一起洗漱,順便還聊聊八卦,顧惜惜一出現,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新搬來的?」有人問。
「嗯。」
顧惜惜點了點頭,頭也不敢抬,找了個角落洗漱,這些人她都認識。雖然她相貌變了,可也怕被認出來,她現在這個醜樣子,不想被熟人看到。
等顧惜惜上樓後,下面議論紛紛了。
「這女人背影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我也覺得面熟,等下,噓……」
大家立刻噤聲,因為牛大江下樓了,抱著臉盆,趿著拖鞋,穿著邋裡邋遢的髒衣服,頭髮蓬亂,眼角還糊著眼屎,身上散發著一股酸臭味,老遠都能聞到。
等牛大江洗漱好上樓,樓下又炸了。
「我曉得是哪個了,隔壁弄堂徐寡婦的二兒子,坐牢那個,那個醜女人就是以前在這兒租房子的,叫什麼惜惜的,和小顧大夫抱錯的那個,她怎麼變得這麼丑了?還和牢改犯搞在一起?」
第446章 水深火熱,受盡折磨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還有嫌惡,誰都不願意和牢改犯當鄰居,而且牛大江平時品行就不好,小偷小摸的事沒少干,他去坐牢大家還挺高興,誰知道這麼早放出來了。
「老張也真是,租房子總得看看人品吧,什麼髒的臭的都租。」
「以後家裡的東西看牢點,哼,跟牢改犯當鄰居,我還真是十八歲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誰不是頭一回啊,真是晦氣!」
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大,都對牛大江的入住很不滿意。但他們也沒辦法,只能發幾句牢騷。
正在吃麵的牛大江全聽見了,冷笑了聲,起身走到窗口,將碗裡剩下的湯朝下面一倒,灑在了好幾人身上。
「啊喲……什麼東西?」
「要死了,誰那麼缺德倒湯?」
「娘西皮的,哪個烏龜王八蛋乾的?」
被灑了湯的幾人抬起頭破口大罵,卻看到倚靠在窗台邊的牛大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就陰沉沉地看著,身上散發著陰戾。
頭頂傳來冷笑聲,牛大江掃了眼,眾人只覺得後背發寒,大氣都不敢出,上面這個可是牢改犯啊。萬一惹毛了,殺人都敢,他們犯不著和這種壞胚硬碰硬。
「上班要遲到了,走了!」
「我也要去上班了,時間過得真快,還沒說幾句就十幾分鐘過去了。」
沒多時,大傢伙都散了,樓下空無一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