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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母嘴上說要和丈夫商量,但大家都聽出來了,她不同意離婚,便也沒再勸,別人家的家務事管不了。反正受苦也是周紅梅,不是他們的女兒。
回到家裡,陸母忍不住了,嘲諷道:「她就是個糊塗蟲,都打成這樣了,還不肯離婚,真想看到紅梅打死才甘心啊。」
換了她女兒,女婿要是敢這樣欺負,她絕對叫上丈夫兒子,先揍女婿一頓出氣,再讓女兒離婚,男人打老婆就不能慣,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還會有無數次,必須離。
「她自己也是這樣過的,你管她呢。」陸大姐嗤之以鼻。
「那老周比女婿強一點,他是脾氣差,但不神經病,這個姓鐘的跟神經病一樣,剛剛那樣子真嚇人。」陸母一臉嫌棄。
雖然周師傅也不是好東西,但至少還講點道理,這小鍾卻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腦子估計不正常。
「不會真腦子有病吧?」陸二姐也覺得嚇人,現在她特別慶幸能嫁給周正,嫁對了男人真的很幸福。
大家齊齊看向顧糖糖,她最有發言權。
「有沒有病不確定,但脾氣肯定暴戾,這種人很可怕。」顧糖糖說道。
「別管他們家的破事了,吃飯,菜都涼了。」陸母捧著涼了的湯去廚房加熱,之後大家都沒再提周家了。
周紅梅自己不硬氣起來,別人再幫都沒用,而且這種家務事也不好管,還是得靠自個兒。
之後幾天,顧糖糖按部就班地上學,陸長川還在醫院,要過幾天回來,不過公安那邊傳來了個好消息,米半夏死了。
是自己撞牆死的,大概是認清了現實吧,米半夏死前一天瘋瘋癲癲的,說自己是天下第一,比顧糖糖厲害,還說嚴家會後悔,清醒一些後,她又提出想見父母。但公安聯繫了米半夏父母,他們都拒絕了見面,說早和女兒斷絕關係,只當女兒死了。
米半夏知道後,沉默了許久,也不再發瘋了,當天晚上就撞牆了,也沒留下遺書。
她的後事是嚴長卿去料理的,米半夏父母沒出面,嚴長卿隨便挑了個墓地,將米半夏給葬了,也沒開追悼會。
嚴老爺子也從農場回來了,不過他身體差了不少,回來後就臥床不起,嚴家還是由嚴長卿管理。
街上的梧桐樹吐出了嫩綠的芽,公園的梅花開得極美,春天來了,萬物復甦,春光明媚,陸長川和沈凌雲都回來了。
他們恢復得很好,沈凌雲想回龍隊報導的,但領導強制他休息,他只得回來。
陸父陸母見到完好無損的兒子,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陸母抱著兒子又哭又笑,用力拍了好幾下,罵道:「就你逞強,你是搞技術的,你去逞什麼強,要不是糖糖你都回不來了!」
「那我也得出一分力嘛,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媽你別哭了。」
陸長川頭大了三圈,最怕他媽哭了,一哭起來鬼哭狼嚎驚天動地的,他爹都哄不好。
「那是糖糖救了你,要不是糖糖,你都變孤魂野鬼……呸呸呸……大吉大利,反正你以後安分點兒,別逞強!」
陸母在嘴上拍了下,又教訓了起來。
陸長川只得乖乖聽著,陸父倒沒說什麼,只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幾下,眼神很欣慰。
樓里的人都不知道陸長川差點送了命,只當他去出差了,陸長川帶了些西南點心,給樓里的每家每戶都分了些。
三樓李大爺家也分了,但陸長川敲了很久門,李大爺才來開門,佝著腰賠笑,還說了好多感激的話,陸長川懷疑地朝屋子裡看了幾眼,剛剛他好像聽到了些聲音,像是李奶奶在叫,但也不確定。
「好久沒看到李奶奶了,她還好吧?」陸長川笑著問。
「挺好的,就是越來越懶了,不愛出來,天天在床上躺著。」李大爺回答。
「還是要多出來曬曬太陽,對身體好,我去看看李奶奶吧。」
陸長川想進去看看,剛剛他應該沒聽錯,李奶奶就是在叫,不會是李大爺又欺負李奶奶了吧?
「長川,我沒事,謝謝你啊!」
屋子裡傳出了嘶啞的聲音,李奶奶坐在輪椅上,慢慢推了出來,她頭髮花白,面容憔悴,但身上收拾得很乾淨。
「這點心是我帶回來的,味道還行,您嘗嘗。」
陸長川拿了塊點心塞在李奶奶手上,老太太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了,陸長川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青紫,很新鮮,應該剛弄不久。
「您有事就叫我,我媳婦也行,別總待在屋子裡,要曬太陽的。」陸長川有意說。
「好,你和小顧都是好孩子,點心挺好吃,謝謝你啊。」
李奶奶吃完了點心,表示很喜歡,陸長川也不好再待下去,便下樓了。
晚上他忍不住和顧糖糖吐槽,「李老頭真不是東西,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總打李奶奶,我們外人也不好管。」
「李奶奶自己不吭聲,別人也不知道,管不了。」
顧糖糖雖然同情李奶奶,但又覺得她有點可氣。就像周師母一樣,寧可挨打也不離婚,別人想幫都幫不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挺對的。
「你以後少和李老頭來往,他那人挺危險的。」顧糖糖提醒。
她有一回無意中看到李大爺,眼神很可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吐著紅信在尋找攻擊對象,顧糖糖最怕這種人了,平時不聲不響,也沒啥動靜,然後意想不到地發動攻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