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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江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知道顧惜惜和陳野在處對象,可他還是喜歡惜惜,就想和她在一起。
其他女孩都瞧不起他,看他的眼神不是鄙夷就是厭惡,只有顧惜惜不一樣,願意和他交朋友,還說他是好人。
他還覺得陳野和顧惜惜不一定能成,那樣他就能和顧惜惜在一起了。
知子莫若母,徐寡婦一眼就看穿了兒子的心思,氣不打一處來,提高了聲音罵:「就算這小表子真和你處對象,我也不會同意,咱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這小表子親媽是牢改犯,誰家敢娶這種女人!」
圍觀群眾們頓時譁然,表情更加鄙夷,原來是牢改犯的女兒啊。
「小伙子聽你媽的話,牢改犯的女兒可不能娶,多晦氣啊!」
「難怪這姑娘骨頭這麼輕,敢情是遺傳啊!」
「買豬還得看豬圈呢,丈母娘品性不好肯定不能娶,老話不會錯的。」
大家七嘴八舌,都支持徐寡婦,誰家都不願意和牢改犯結親,晦氣不說,還影響孩子的前程,倒八輩子霉了。
「聽到了沒?你腦子搞搞靈清,別干糊塗事,以後再敢和這破鞋來往,讓你大哥打斷你的腳!」
徐寡婦狠狠地瞪了眼兒子,又朝還在暈厥的母女倆啐了口,提著八九成新的風扇走了。
牛大江猶豫了下,先將顧金鳳從三輪車上抱下來,又去抱顧惜惜,才剛放在地上,徐寡婦的罵聲就傳來了:「還不去上班?真想讓你大哥打斷腳?」
「馬上去!」
牛大江臉色陰沉,他對牛大河又懼又恨,這種感覺是十歲時開始的。十歲之前,大哥對他和三弟都一樣,可十歲後,大哥就變了,對弟弟更好,還總罵他種不好,不是一口鍋里的飯這樣的話。
徐寡婦白得了一颱風扇,心情還不錯,也懶得再罵兒子了,提著風扇回了家。
顧金鳳悠悠地醒了,見牛大江在抱女兒,氣得大罵:「你放開,惜惜你給我醒來!」
牛大江只得鬆開手,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知道顧金鳳瞧不上自己。要不是看在惜惜的面上,他老早對這老女人動手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犯了錯誤的破老師,在他面前拽什麼拽!
顧惜惜終於醒了,旁邊還圍了不少人,都在沖她指指點點,鄙夷的眼神比刀子還扎人,她翻了個白眼,又要暈過去了。
「別暈了,趕緊扶我回家!」
顧金鳳氣急敗壞地罵,對女兒太失望了,花男人的錢,還撒謊,惜惜怎麼會歪成這樣?
顧惜惜只得再睜開眼,慘白著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勉強扶了顧金鳳起來。
「你沒吃飯?力氣大點兒,啊喲……扶牢了!」
顧金鳳又痛又氣,對顧惜惜越發失望,吃飯也沒見她少吃,幹活卻啥都指望不上。
「媽,對不起……」
顧惜惜哭著道歉,可手上卻不見多用一點力氣,顧金鳳只得靠自己死撐著,才剛好一點的腰又開始疼了,從街上到出租房才幾分鐘的路程,她們卻走了足足半小時。
牛大江想去攙扶,也被顧金鳳瞪走了,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二流子和女兒交往,那些錢也要還回去,可她身上現在沒多少錢,等下個月發工資了再說。
一肚子火的牛大江,在看到顧惜惜歉疚乞求的眼神後,立刻就消散了,跟在母女身後回了出租房,門敞開著,風扇不翼而飛。
「我媽拿的,我會再買一台還過來。」牛大江不敢看顧惜惜,怕被嫌棄。
顧金鳳冷笑了聲,嘲諷道:「土匪強盜果然是一窩。」
錢也不用還了,以後讓惜惜離這家土匪遠點兒。
「媽!」
顧惜惜不滿地叫了聲,牛大江他媽做錯的事,幹嘛要算在牛大江頭上,媽媽說話也太難聽了。
牛大江朝她感激地看了眼,心裡很溫暖,他知道惜惜和別人不一樣。
「我去上班了。」
牛大江走了,他得多賺點錢買風扇,再不吊兒郎當了。
顧金鳳失望地看了眼女兒,心裡憋著一團火。如果不是腰疼的厲害,她肯定會好好教訓女兒一頓,罷了,等她身體好些再教訓。
看過癮了的陸母,滿足地回了家。
同樣看了一場大戲的,還有白海棠,她是來警告顧惜惜的,結果卻看到了這麼一出大戲,惱火不說,也更氣兒子的瞎眼,為了這麼個玩意兒和家裡鬧。
白海棠之所以找過來,是因為有人和她說,陳野欠了很多錢,單位問同事借,還問發小借,零零碎碎加起來得有一百多,這點錢雖不算什麼,可大院裡卻傳出風言風語,老爺子和丈夫那兒都快瞞不住了。
她知道找陳野肯定說不通,這逆子現在鬼迷心竅,已經魔障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顧惜惜主動離開逆子,不見面才能徹底斷乾淨。
白海棠鐵青著臉上了樓,顧金鳳在更好,她有話要這和蠢貨說。
「阿姨!」
顧惜惜開了門,看到她驚呼了聲,眼神恐懼,臉色煞白。
「別叫我阿姨,當不起,讓開!」
白海棠一把推開,看到了躺在床上蒼老憔悴的顧金鳳,不屑道:「我今天過來,就是警告你們母女,別把歪心思打在我家,我們陳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也不會讓你女兒這種不清不白的人進門,顧金鳳,我醜話說在前頭,顧惜惜要是再糾纏我兒子。哼,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會像沈家那樣顧及情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