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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有這等手段,好像還吊著個後生吧?」
「沒錯,那個後生長得好看,在隔壁租的房子,印染廠上班,天天和這姑娘下館子。」
「養出這種女兒,當媽的也太失職了。」
「沒準是家學淵源呢。」
大傢伙一陣鬨笑,之後的話多了些曖昧,顧糖糖聽得痛快極了,可惜顧金鳳不在,她要是聽到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媽,我要去上班了,你看了大戲回家和我說啊!」
時辰不早了,顧糖糖只得先離開,囑咐陸母堅守。
「放心吧,我在這守著,你騎慢點兒。」
陸母精神奕奕,勢必要堅持到底,這麼精彩的大戲絕對不能錯過。
顧糖糖依依不捨地走了,真想留下來看現場直播啊。
人民醫院骨傷科里,顧金鳳被嚴老爺子按了幾下,傷痛立刻減輕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顧金鳳不禁後悔昨天沒過來,被庸醫害得疼了一晚上。
「你這傷要養一個月,靜臥,不要勞累。」
嚴老爺子開了些膏藥,還讓顧金鳳過幾天再來複診。
等顧金鳳走了後,老爺子終於想起來了。難怪看著面熟,這不是老沈家小兒子的老婆嘛,最近離婚的那個,怎麼變得這麼老了?
嚴老爺子搖了搖頭,對顧金鳳很是瞧不上,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過苦日子,還是為了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蠢的沒救了。
牛大江推著三輪車慢慢往回趕,車上坐了顧金鳳和顧惜惜兩人,他哼哧哼哧地跟牛一樣,累得滿頭大汗,但甘之如飴。
徐寡婦在門口等了半天,還是沒等到人,屁股也坐疼了,便下樓去街上等,陸母隱蔽得很好,沒讓她發現。
終於等到了人,遠遠就看到了自家汗水淋漓的蠢兒子,徐寡婦還看到了車上悠閒坐著的母女倆,怒火登時燒了起來,眼睛紅得像要吃人一樣。
牛大江在路邊停下,先扶顧惜惜下車,才剛拉住手,一道身影就沖了過來,牛大江下意識地護在顧惜惜面前,還推了把。
徐寡婦本來是要抽顧惜惜臉的,但卻被兒子推了把,好在她經常幹仗練就了靈活的身手,只是踉蹌了幾步就站穩了,可心卻傷得碎了。
「媽?」
牛大江終於看清了來人,又驚又惱,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麼?」
一來就對惜惜動手,他媽最近越來越橫蠻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我來幹什麼?我要是不來,咱家的錢都要讓這狐狸精給勾走了,你還為了這破鞋打你媽?牛大江你還是不是人?老娘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就是圖你對我動手的?」
徐寡婦是真傷心了,剛剛那一下她要是沒站穩,肯定會摔傷。要是讓人知道是親兒子推的,她的臉都沒處擱。
「我不知道是你,你幹嘛無緣無故打人啊!」牛大江臉色變得難看,他又不是故意的。
「無緣無故?你的工資全讓這破鞋騙走了,我總得過來看看,騙走我家錢的賤人找什麼樣吧?呵,皮包骨頭的半條命,一看就是個掃把星,牛大江你要是找個漂亮的,老娘還沒這麼氣,找上這麼個貨色,舊社會在窯子裡就是個下等娼妓,三個銅板就能睡一晚,你特麼花了二十幾塊,就只牽下手?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蠢貨!」
徐寡婦久經戰場,罵人都不帶重複的,將顧惜惜罵得連下等娼妓都不如,這邊的熱鬧迅速吸引了一群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第222章 你媽是長三堂子的老鴇
一直沒反應過來的顧金鳳,這時總算聽明白了,這個潑婦是牛大江的媽。雖然她很生氣,可她得先搞明白,惜惜到底有沒有花牛大江的錢?
「你花他的錢了?」
如果是以前,顧金鳳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女兒這邊,但現在她卻動搖了,得先問一問。
「沒……沒有,我沒花,她胡說八道!」
顧惜惜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憐,心裡萬分委屈,她沒拿牛大江一分錢過,昨天的醫藥費也還給他了,他媽媽太可惡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這麼難聽的話。
「真沒花?」
顧金鳳又問了一遍,不知怎的,她不是太相信。
「真沒……媽,你不信我?」
顧惜惜更委屈了,媽媽居然不信任她。難道在媽媽心裡,她就是個勾搭男人花錢的狐狸精嗎?
顧金鳳有些內疚,她剛剛也是魔怔了,惜惜是她從小教養大的。雖然這些日子有點歪了,可根是好的,也是她這段時間沒顧上惜惜,才讓她走了點歪路,是她的責任。
「回家我再和你說。」
牛大江陰沉著臉去拖徐寡婦,再讓他媽鬧下去,惜惜肯定會怨他的。
「就在這裡說清楚,你說,你的工資去哪了?是不是花在這破鞋身上了?」徐寡婦一把甩開兒子,指著顧惜惜質問。
牛大江沒聲音了,因為工資確實花在了顧惜惜身上,今天買點餅乾,明天買個西瓜,又買些點心,二十幾塊很快就花沒了。
「沒話了?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省吃儉用拉扯你這麼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家裡口糧不夠吃,我都讓你們兄弟仨先吃,最後剩一點鍋巴才是我的,你們小時候餓得嗷嗷哭,我一個女人有什麼辦法,扯下我這張臉四處借糧,受盡了冷眼羞辱,借來一點糧給你們吃,你媽我這些年容易嗎?你現在會掙錢了,生活費也不交了,全花在這破鞋身上,你還有沒有良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