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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惜羞怯地笑了,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咽著,心裡比蜜還甜。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陳野出現了,就像是童話故事裡騎著白馬的王子一樣,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你媽說很快會趕過來,別害怕。」陳野安慰道。
「嗯。」
顧惜惜點了點頭,抬起頭看了眼,和陳野目光對上,就像受驚的小兔子,攸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陳野輕笑出聲,心裡充滿了柔情,剛剛要是他沒發現這姑娘,她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幸好被他看到了。
「陳野,你怎麼在這?」
顧傑找了過來,他們已經整理好嫁妝了,陳野卻一直沒露面,他出來找街坊打聽,都說他帶了個女叫花子來吃飯。
看到披頭散髮的顧惜惜,顧傑皺緊了眉,他本以為街坊們的話有些誇張,陳野怎麼可能和叫花子在一起。但現在看來,街坊們其實說得挺委婉的,這個姑娘比叫花子還狼狽些。
顧惜惜受了驚嚇,手裡的調羹都差點摔地上,縮緊了身體,驚恐地看著顧傑,陳野輕聲安撫:「別怕,是我朋友。」
他對顧傑不滿道:「你嚇到人了。」
「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我說話又沒很大聲。」
顧傑不樂意了,他就是正常說話,這女叫花子跟見了鬼一樣,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說話的,她是我朋友,我一會兒就回去,你和長川說一聲。」陳野不高興了,兄弟用這種口氣說顧惜惜,他很生氣。
「你到底怎麼回事?今天是長川的大喜日子,一會兒就要去酒店了,你從頭到尾都陪這個叫花子,你在搞什麼?」顧傑也不高興,覺得陳野分不清輕重緩急,今天可是兄弟的大好日子,就算再重要的朋友,也不能影響兄弟的婚禮吧?
而且他也看不出這個女叫花子,有什麼要緊的事?
吃餛飩也不需要陳野陪著吧?
「我會和長川解釋的,你先回去吧。」
陳野自知理虧,但他實在撇不下顧惜惜。
「我……我一個人可以的,你……你回去吧!」
顧惜惜嘴上這麼說,眼淚卻流了下來,她覺得委屈,顧糖糖歡天喜地地結婚,所有人都在恭賀顧糖糖,卻沒人來管她的死活,連唯一關心她的陳野,也要被人叫走了。
本來都已經起身的陳野,看到顧惜惜臉上的眼淚,又鬼使神差地坐下了,對她輕聲笑道:「沒事,我和你一起等你媽。」
長川那兒有那麼多人在,少他一個也沒什麼,惜惜這兒卻離不了他。何況他也不放心留下惜惜一個人,她受了那麼多驚嚇,正是需要陪伴安慰的時候,他哪忍心離開?
「你和長川說一聲,我臨時有點事,遲會兒去酒店。」陳野口氣不容拒絕。
顧傑皺緊了眉,看陳野的眼神不可思議,甚至還猜測是不是顧惜惜這女叫花子下了迷魂藥。否則向來做事很穩重的陳野,怎麼會在好朋友最重要的日子,做出這麼不合情理的事來?
「你和我出來!」
顧傑拽了陳野出去,低聲道:「你鬼迷心竅了?長川是咱們的兄弟,今天他結婚你知道不知道?一早就說好的,你是今天擋酒的主力,你現在說不去到底想幹什麼?」
陳野是他們哥幾個中酒量最好的,二斤白酒都沒問題,事先就說好讓陳野擋賓客的酒,免得陸長川被灌醉了,影響晚上的洞房。
而且陳野也答應了的,現在卻為了這麼個女人辜負兄弟的信任,這叫什麼狗屁事?
「我這邊真走不開,不過晚上我不會缺席的,只是晚點過去。」陳野解釋,他心裡也有幾分過意不去,畢竟是他言而無信在先。
「就那個女叫花子?」顧傑指了指店裡的顧惜惜,眼神鄙夷,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連他都瞧不上,陳野腦子讓驢踢了?
「什么女叫花子,人家父母是老師,還是沈神醫的孫女。」
陳野神情不愉,不樂意聽兄弟用這樣的口氣貶低顧惜惜,可說完卻變了臉色,顧惜惜現在已經不是沈神醫孫女了。
「沈神醫孫女不是長川媳婦?對了,長川媳婦是剛認回家的真孫女,這個女人莫非是那個鳩占鵲巢的假孫女?她媽就是偷孩子的惡婦?」
顧傑很快就想明白了,神情更加鄙夷,一個罪犯的女兒而已,陳野這腦子不止被驢踢了,肯定還撒了泡尿。
「別這樣說,惜惜她是無辜的。」陳野沉了臉。
「她無辜?占了長川媳婦十八年的身份,而且今天還是人家的大喜日子,她倒好,搞成那個叫花子模樣過來找晦氣,我看她就是居心不良,陳野你向來是聰明的,好好想想吧!」
顧傑還不知道顧惜惜是躲進嫁妝車逃出來的。否則他會說得更難聽,他深深地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朋友,轉身離去了。
身為朋友,他言盡於此,希望陳野好自為之。
陳野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舒展了眉頭,再擠出一點笑,假裝沒事人一樣進了店,顧惜惜怯弱地看著他,霧蒙蒙的眼睛我見猶憐,怯生生地問:「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第129章 嫁妝碎了
顧惜惜雖然聽不見外面的談話,但顧傑面對著店鋪,他臉上的鄙夷看得清清楚楚,顧惜惜的心很痛,這短短几天,她接受到的惡意比前十八年加起來的還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