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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粱過心魔關過得輕輕鬆鬆,對她來說,對她威脅最大的人已經離開,從此之後,她就是長孫家唯一的孫女兒,長孫家的一切財富都屬於她,與此同時,長孫家的一切資源,也全都會落到她的手上。
她沒有了忌憚之人,自然也沒有了心魔。
看到寧粱如此輕鬆地度過心魔關,幾個峰主對她的關注更多了一些。
「火木雙靈根?倒是煉丹的好苗子。」
「願不願意煉丹,還是得看她本人的意願。」
很快,幾個通過心魔關的弟子到了主峰富麗堂皇的主殿。
寧粱在進來的時候飛快地掃了一眼主位上的人,接著才垂眼,跟著其餘弟子一起找地方站定。等弟子全部魚貫而入後,掌門從聞人嬴開始問起,「聞人嬴?」
掌門嘴裡的聞人嬴穿著一襲破衣爛衫,但即便他衣衫襤褸,他的背脊也是那般筆挺,像是小白楊,又像是永遠不折彎的青山。他上前一步,垂眉斂目道,「弟子在。」
「你想拜入誰的門下?」
聞人嬴還沒開口說話,虛光真人就開口道,「我已多年不收弟子,你可願入我門下?」
聞人嬴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第二個開口想要收他為徒的修士。他猜測可能是其他人是懼於虛光真人的威嚴,或是不敢跟他對上,或是不敢跟他搶人。大勢已去,聞人嬴只能順勢應下,「我願意。」
虛光真人撫掌大笑,「好!」
虛淮收了一個天生劍骨做關門弟子,他收了一個冰靈根做弟子,兩人算是打了個平手。未來還長,誰能笑到最後,只有到某一個閉眼那一刻才能知道。
聞人嬴拜完師沒多久,就輪到了寧粱。
掌門問出了一模一樣的話,寧粱,「你想拜入誰的門下?」
寧粱想也不想,直接說,「我想拜入虛光真人門下。」
又是虛光?
虛光已經收了一個天靈根的弟子,想必不會再收弟子了,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圍觀者都以為會開口拒絕的虛光並沒有拒絕寧粱,反倒是一臉痛快地將她收入門下。
寧粱喜不自禁,聞人嬴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寧粱拜師拜得太順利了,按照往常來看,一個雙靈根是很難拜真人為師的,尤其那個真人還是虛光。難道說,寧粱身上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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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粱拜虛光真人為師的消息,如野草一般傳了開來。無數人羨慕她的好運氣。
火木雙靈根差嗎?當然不差。但是想要拜一個真人為師,火木雙靈根卻是不夠格的。
看看虛光真人的徒弟就知道了。虛光真人的大徒弟謝宿,單火靈根,二徒弟徐一猛,單木靈根,小師妹是他唯一的女兒,不過收了寧粱之後,小師妹的稱呼大概就得換人了。
這些消息,寧粟聽過就算,與其將注意力放在和夢境有關的人或事身上,她還不如多做一道菜。反正,這輩子的她已經和夢境中的「寧粟」徹底不一樣了,她還有一個會在她生病之時悉心照顧她的美人爹。
夢境中的「寧粟」可沒有這般好的待遇,生病的時候都只能一個人默默扛,就連雙胞妹妹都不記得關心她。美人爹不光會幫她找藥師,還會耐心聽她的胡言亂語。
寧粟看著美人爹靠出賣色相……不是,是靠實力得來的燒烤架,將一串串串好的食物一一往上面放。寧粟準備了不少食材,比如吃燒烤必不可少的茄子,金針菇,年糕等等,除此之外,肉是必不可少的。
滿月在一旁看的直呼稀奇,「小姐,這是什麼呀?」
寧粟耐心解釋,「這是燒烤架。」
「這樣做出來的食物會更好吃一點嗎?」
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寧粟撓了撓臉,「等你嘗過就知道了。」
滿月一臉急不可耐,「小姐,什麼時候可以吃?」
「等一會兒就可以。」
寧粟特意給美人爹留出了幾串,美人爹近日行程頗緊,除了每日都要練劍之外,他還被虛淮真人帶著去見了不少人,今日就是美人爹的拜師宴,雖說一切從簡,但屆時宗門內的大人物都會出場。寧粟自覺自己是個炮灰,自然是不敢出現在這種場合上的。
寧寂即將出發時,寧粟抱歉道,「爹,我就不去瞎湊熱鬧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寧粱和夢境中的那些人,既然想不好,那乾脆就不相見。她舒舒服服地在逍遙峰當一條鹹魚不好嗎?做什麼非要摻和進那些麻煩事裡?
美人爹先是不解,接著,那張勝過世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凡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遺憾,「粟兒,再給爹一點時間。」等他在宗門內徹底站穩腳跟,她就不需要顧忌那麼多了。想必,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寧粟其實不是社恐,但是一想到和夢境中的人見面,她覺得還是算了吧,「爹,不急,修煉這事呢,最忌急於求成,您可是我唯一的大腿,您可不能出事。」
美人爹被寧粟那句「唯一的大腿」給逗笑了。
「爹,我還等著您帶我躺贏呢。」
美人爹摸了摸寧粟的腦袋瓜,笑言,「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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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
梁語落正在對鏡梳妝,鏡子裡的臉,纖弱蒼白,脖頸修長如天鵝,卻脆弱不堪一折。除了那雙不染血色的唇外,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雙楚楚可憐的雙眼,那雙眼,眼底總是帶著幾分水汽,惹人憐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