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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寂將手放在寧粟的腦袋上,語氣悠遠,「粟兒,你要記住,沒有打不敗的敵人。」世間之事,向來有舍有得,就算有天道光環又如何?其他地方,總會有所缺憾。而那缺憾,就會是突破口。
「那……如果不確定敵人是誰呢?」
寧寂輕笑一聲,「你我之外,皆是仇敵。」
寧粟:……爹,那倒也不必。等等,她爹用的是「你我之外」?
父女談話並未避著滿月,滿月雖然智商不高,但也知道自己被老爺排除在外了。她瘋狂搖頭,臉上的肉肉一晃一晃的,「滿月不是,滿月不是仇敵。」
另一隻靴子終於徹底落下,有些秘密,寧粟本就不想瞞著,現在美人爹這般說,她反倒可以徹底安心了。她安撫道,「好,滿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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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城主和他的友人已經往珈藍花開得最熱烈的方向走了。寧粟看著凝冰福地少宗主的背影,灑脫一笑。她可是龍傲天的女兒,她和夢中的「寧粟」,註定是不一樣的。她跟著美人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的時候,序辭若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但他只看到一個稚嫩的背影。
陸竹問,「怎麼了?」
序辭搖了搖頭。
陸竹咧嘴露出了八顆牙齒,「好傢夥,聽說你和梁落語定下了婚約?這次怎麼不帶她一起來?」
序辭語氣淡淡,「她身體不好,出不了遠門。」
陸竹撓了撓頭,「她中的毒,還是不能解嗎?」
具體情況序辭並不清楚,多說多錯,他選擇沉默。
陸竹,「那你怎麼辦?」序辭天賦高,家世好,未來的成就註定不低,若是娶了個病秧子媳婦,將來豈不是還得再娶?序辭這種出生,就算原配隕落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單下去,就算他願意,他的家族也不會同意。
好友追問個不停,序辭只能敷衍道,「聽說虛光真人對此已有頭緒。」
陸竹,「當真?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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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主府後花園逛了一下午,滿月都捨不得離開了。回客棧的時候,滿月一步三回頭,「小姐,這裡真好。」
用無數靈石堆砌起來的城主府,怎麼可能會不好呢。
寧粟對美人爹要做城主這件事,一直是保持中立態度的。現任城主要是沒做什麼錯事,莫名其妙就被人搶位置,似乎也挺無辜的,但她也確實饞城主府的一草一木。反正寧傲天爹的事,她這個做女兒的就沒必要插手了。
倒是滿月,一下子就將寧寂說過的話放在了心上。
她單純的小眼睛眨呀眨,「老爺,你什麼時候做城主啊。」
周圍偶爾會經過幾個普通百姓,他們對這對主僕的對話恍若未覺,寧粟知道,這是美人爹的隔音陣起作用了。
滿月等不及寧寂回答,又接著問,「老爺,要是他們不願意讓位,那怎麼辦?」
寧寂清俊的眉微挑,「不讓?」
他要的東西,可由不得別人不讓。
他語氣淡淡道,「不會的。」
滿月哦了一聲,已經開始幻想住進城主府後的美好生活了。
一行三人快到客棧的時候,附近圍滿了人,看架勢,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還未靠近,寧粟就聽到了嘰嘰喳喳的交談聲。
「聽說了嗎?寧一沒了!」
「什麼?怎麼會沒了的?」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啊,人還在朱雀街躺著呢!」
「誰動的手?」
「這誰知道?反正他今日出的風頭太過,可能是招誰的眼了。」
「那上古丹方呢?」
「不清楚,丹方好像已經被銷毀了。」
「那築基丹怎麼辦?!」
「這誰知道啊!」
寧粟微微愣神。寧一沒了?她倒也不是為寧一可惜。
寧一還沒改名叫寧一之前,是來刺殺他們父女的暗殺堂殺手,早在他成為寧寂傀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算不上是活人了。她只是有些驚訝,寧一這麼快就被盯上了?美人爹的四個傀儡,一下子就少了一個。
「爹?」
寧寂八風不動,「粟兒,進去說。」
寧一出事,寧寂作為傀儡的主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過是對付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罷了,對方就派出了足足兩個築基後期修士。這架勢是不把寧一帶走就不罷休。
看來,寧一確實是擋誰的道了。也是,寧一煉製的築基丹背後,可是一個大有可為的市場。那麼巨大的利益,誰不眼紅?誰不心動?若是得不到,那就只能毀掉。設身處地,寧寂也會這般做。
只是被毀的是寧寂的傀儡,他就不這麼想了。
寧寂嘴角揚起一抹輕嘲。傀儡被毀,自然要找新的傀儡頂上。
傀儡這種玩意兒,當然是越多越好。
城主之位,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榮譽,也不僅僅是一個象徵,而是切切實實的利益。想要得到城主之位,自然不是那般容易的,既然如此,那不妨徹底將珈藍城的這一池水攪渾。
一到房間,寧粟就開口問,「爹,發生了什麼?」
寧寂慢條斯理地倒了兩杯清茶,這才不急不緩地說,「寧一拿到了上古丹方,一離開丹方設立的比試場地,就被兩個築基後期修士圍攻了。」
寧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她微微皺眉,「爹,會是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