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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星特吃吃地笑了一聲,「不給?」他背靠著千年老樹,慢騰騰地借著樹幹的力氣站起來,他右手捂著傷口,明明傷的極重,卻仿佛壓根就沒把寧粟放在眼底。
對普通修士而言,修為上的差距,是難以填補的。修為高的修士想要殺修為低的修士,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他面色陰沉道,「那你就別怪師兄心狠了!」
寧粟掏出美人爹煉製的鍋子作為武器,她一邊尋找退路,一邊問,「你不怕我爹追究?」要知道她爹可是寧寂,黃星特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來招惹她?如果他要對她做什麼,難道他就不怕她爹給她報仇嗎?
黃星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張狂地大笑起來。他如同一個十拿九穩的獵手,不慌不忙向獵物靠近,認定了獵物逃不出他的掌心,他慢慢道,「怕?有什麼好怕的?」
「沈南北幾個時辰前剛讓出名額,之前也沒聽說你拜師的事,想必,這事寧寂也才剛解決。」
「我不知道你拜在了誰名下,但……寧寂給你找的師父肯定不會差,他也不可能讓你做內門弟子。」
「那麼,你只可能是親傳弟子。」
「只有親傳弟子才有資格點燃魂燈。」
「可是,給親傳弟子點魂燈不是那麼一件隨意的事情,不是拜了師就點能的。」
「宗門有所謂的儀式感,每一次點魂燈都會特意選一個黃道吉日,以期弟子們在修煉一途上順順利利。」
「那麼短的時間內,你絕不可能擁有一盞魂燈。」
黃星特抬頭,陰冷的目光直直地鎖定了寧粟,「所以,就算我在這裡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一點,就連你爹也不能!」
若寧粟不是被盯著的人,她都要為這一番推理鼓掌了。修真界沒有蠢人,可惜,黃星特沒有將自己的機靈勁用在正途上。
黃星特傾訴欲爆棚,他繼續道,「你是寧寂唯一的女兒,他應該給了你不少好東西。」
「但是,他拜入問仙宗的時間有限,所以,他手上的靈石不會太多,能給你的好東西也有限。」
「拜師的時候,他得到了不少寶貝,可惜那些東西就算給了你你也用不了。再加上過去每一次天瀾秘境開啟,組隊的修士都不會分開,他在這個固有觀念下,以及他的自負之下,他可能不會考慮到今天這樣的特殊情況。」
「所以,你的底牌有限。」
說完,黃星特冰冷黏膩的目光緊追寧粟不放,「寧師妹,你說我說的對嗎?」底牌有限,意味著寧粟不足為懼,也意味著,他可以將她的東西據為己有。
不得不說,黃星特大部分內容都猜中了,只是他沒猜中美人爹的賺錢能力。靠著宗門那點月例,他們父女倆哪夠用?
她,寧粟,小富婆,不缺靈石!
說時遲,那時快,寧粟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大把攻擊符往黃星特身上懟,一放完,她就躲到一旁暗中觀察,黃星特本就受了重傷,她並不是毫無勝算。
這是她的第一場戰鬥,她不想退。誰說鹹魚不能支棱起來?!她不就支棱起來了嗎!
無數攻擊符朝黃星特砸去,一張兩張低等攻擊符不算什麼,但數量多了也能引起質變,黃星特被這些攻擊符弄得不堪其擾,周圍的場景像是開了特效一般,各種爆炸輪番上演。他爆喝一聲,「是你逼我的!」
寧粟二話不說,繼續往黃星特身上砸攻擊符,各種符像是不要錢一般,如雪花般落到他身旁。黃星特無能狂怒!她到底有多少符咒?她怎麼會有這麼多低階修士就能使用的高攻擊符?
這種符,每一張都不便宜,她卻擁有那麼多!
黃星特憤怒,嫉妒,仇視……
寧粟一直躲在暗處看熱鬧,爆破符等符咒起作用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略帶玩味的輕語,「小傢伙還挺凶。」
她:???
寧粟瞬間警醒。一個黃星特,她還能靠砸符咒勉強對付,要是再來一個……
「發現了?」
寧粟往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小臉上滿是警惕,「是誰在裝神弄鬼?」
一聲嗤笑仿佛在她耳邊響起,「小傢伙警惕心挺高。」
這時,一個身穿斗篷的陌生人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前,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身穿斗篷的人將兜帽掀開,露出了一張妖異的臉龐,這張臉龐上,有三分之一的皮膚都被藤蔓所覆蓋,藤蔓好似是活的,見她看過來,友好地朝她開出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寧粟:……
奇異的是,男修長得並不醜,反倒帶著幾許異域風情。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這張臉都算得上英俊。他微微彎腰,唇角帶笑,以一種相同的高度平視她。寧粟緊緊抿唇,背在身後的手心裡,緊撰著美人爹臨行前交給她的劍符,符里,藏著虛淮真人的一道劍氣。
眼前的人左眼是黑瞳,右眼,卻是銀色的。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派人士。
斗篷男像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意思,「我是受你爹所託,特來保護你的。」
這確實像是她爹的作風,可是這句話,她還是不能全信,她手心裡的劍符隨時準備出手。
「那……我爹呢?」
男修渾不在意道,「哦,你爹啊,他找到了什麼傳承,脫不開身。」
寧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