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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回宗報到的秦疏夏,這會兒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回去將功贖罪。
他倒是聽見了秦復光的大喊大叫,可他卻並不覺得自己有聽秦復光囉嗦的必要。
對秦家人,秦疏夏一向都是疏離、戒備著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小人之心,實在是,秦家人的自私自利他已經看過太多太多次了。
秦復光越是不想他立刻趕回去,他就越是覺得秦家人肯定又想損公肥私,又想利用他做有損幻花宮、有損紀凝利益的事。
他能讓他們得逞嗎?那必然不能啊!
這麼想著,秦疏夏一溜煙兒直接跑遠了。
秦復光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叔叔居然比他祖父母、父母以及其他親人吐槽過的還要奇葩,他一邊拼了老命追在秦疏夏身後,一邊卻又忍不住的開始灰心喪氣。
秦疏夏不知道紀凝死了,等他回去了,發現宮主變成了譚七彩,他能放過譚七彩?
他可不是那些會為了自身利益或者所謂證據妥協的人,就他以前跟秦家人硬剛的那個勁兒,他怕不是得直接把幻花宮的屋頂都給掀塌了。
越想秦復光速度越慢,他......有點兒不敢回去了。
要知道,他當初可是幾乎每天都和紀無憂待在一起的,說他是紀凝看著長大的都不為過,最重要的是,他不僅和紀無憂訂過親,而且還算是紀凝的半個弟子。
他背叛紀凝,背叛紀無憂,他覺得秦疏夏能大義滅親活劈了他。
秦復光有些後悔自己給譚七彩出了個餿主意,但事到臨頭,他再想後悔顯然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是出來請人的,身上並沒有帶武器之外的其他東西,他總不能不回幻花宮,以後就一窮二白的流浪江湖吧?
斟酌片刻,秦復光最終還是懷著一絲僥倖心理回了幻花宮。
他趕到時,秦疏夏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正手持利劍聲色俱厲的質問程錦峰和譚七彩,問他們紀凝在哪,紀無憂在哪,為什麼譚七彩這個和紀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譚家女會成了幻花宮宮主。
譚七彩和程錦峰沒有想到,秦復光居然什麼都沒來得及跟秦疏夏說,兩人面面相覷一瞬,然後程錦峰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悲痛姿態,把他和譚鶴久、譚七彩、秦復光忽悠其他人的那番話簡單說了一遍。
其實他也知道秦疏夏大概率不會買他這番胡言亂語的帳,可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又實在很難編出其他更能讓秦疏夏信服的理由了。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先把之前的說辭拿出來用了。
果不其然,他剛說到紀無憂暗害紀凝,秦疏夏就已經爆喝一聲朝他出手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秦疏夏一點兒臉面也沒給程錦峰留,他一邊罵人,一邊反手就是一劍,劍芒直奔程錦峰不斷開合的那張臭嘴。
秦疏夏簡直氣瘋了,他腦海里不斷翻湧著各種念頭,有對紀凝之死的震驚和傷痛,也有對紀無憂被迫逃亡的擔心和愧疚,有對譚家人、程家人、秦家人以及其他裝糊塗,甚至與他們同流合污之人的憎恨與厭惡,還有對幻花宮那些因為幫助紀無憂,因為懷疑譚家人、程家人、秦家人殺害紀凝,因為反對譚七彩繼任宮主之位......而被殺害的武者的惋惜和心痛。
程錦峰臉色微變,他迅速騰躍而起,閃身躲過了秦疏夏的這次攻擊。
秦疏夏倉促出手,實力只發揮了不到三成,程錦峰又因為他情緒不對有所提防,所以兩人見面之後的第一次交手,秦疏夏並沒有給程錦峰造成什麼傷害。
但程錦峰卻不敢因此就掉以輕心,要知道,秦疏夏可是他們幻花宮的第一高手,自從紀凝過世,他在幻花宮內就已經再無敵手。若非如此,秦復光也不會把翻盤的希望寄托在秦疏夏身上。
程錦峰遠遠躲開秦疏夏,同時還忙不迭地說起了小話,「秦師弟你冷靜點兒!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不是心痛如絞?」
他仗著秦疏夏不了解外界情況,刻意隱瞞了紀無憂之前扒他的皮,讓他人渣之名響徹九州的那一段。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秦疏夏起碼會遲疑一下,卻不料秦疏夏反而更生氣了。
「你個王八蛋居然還敢胡說八道,看來我是太久沒回來,讓你們都忘記我不是個好糊弄的了。」
秦疏夏惡狠狠瞪著程錦峰、譚七彩和剛剛趕到的秦復光,「害死宮主,搶了她的宮主之位還不算,你們居然還要把紀家的最後一點血脈也給斬草除根,你們可真是好得很。」
他抬手指著程錦峰、譚七彩和秦復光,「紀家當年真不該仗義援手,救了程、譚、秦三家的老祖宗。要是讓他們早八百年就變成一堆白骨,他們也生不出你們這些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畜生玩意兒!」
程錦峰三人麵皮抽動。幻花宮的創建者,紀家的第一任當家人確實救過他們三家的老祖宗,可他們三家不也效忠了紀家好幾百年嗎?當牛做馬數百年,難道他們還報的恩情還不夠嗎?他們早就已經和紀家扯平了!
值得一提的是,並不是程錦峰三人腦迴路不約而同地格外清奇,而是他們都已經被自家長輩洗腦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第159章 形勢逆轉
秦疏夏一看他們的那表情,心裡的怒火頓時冒到了八丈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