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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都是徒勞。
這些年他家務全包,學費全掏,知道我有錢,卻說什麼也不捨得我掏一分錢。
把我從頭髮絲伺候到腳後跟。
我最大的勞動就是煮泡麵和拆快遞。
齊媽媽和齊爸爸常來看望我們,他們感情很好,之前的計劃完成之後,也已經復婚。
現在替齊若蘭掌管國內的公司。
只等國外的公司發展起來,兩方對調一下,各自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爸媽也來看望我,只是他們生意越來越忙,一步步穩紮穩打付出的代價就是不眠不休的工作。
可他們特別滿足,意氣風發,精神十足。
畢業回國後,我們領了結婚證,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之後就是環球旅遊。
旅遊回國之後,我嘔吐不止,去醫院檢查,發現肚子裡有了一個小苗苗。
這幸福的驚喜!
故事的最後,是兩個花甲老人,靠在花園裡的輪椅上。
他穿著西裝,我穿著婚紗。
時間匆匆,百年倏忽。
匆匆來,匆匆去。
我拉著他的手,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滿心滿非的不舍。
[蘭哥,這輩子我們這麼好,我還沒好夠呢,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嗎?]
齊若蘭只是痴痴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他渾濁的眼淚滾滾而下,嘴唇翕動,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因為,沒有下輩子了。
師父為他求來的一時歡愉,已經走完了。
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身體卻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閉眼,緩緩離開了這個世界。
齊若蘭微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朵布做的小紅花,悄悄別在西裝的胸口上。
那是只有新郎才能戴上的小紅花。
多年前的一場疫情,他中招後燒得七葷八素。
卻在夢裡看見了上一世的自己。
混亂的世界,只有她的眼眸是清明的。
可她身邊卻站著那個男人。
彼時的齊若蘭,蜷縮在小小山洞裡,連她的婚禮都不敢參加。
直直百年後他死去,徒弟們在他腳邊痛哭。
可他只是盯著天花板,手裡死死攥著那朵早就褪色,漸漸腐爛的。
小紅花。
10.
死後的那一刻,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是倏忽,是掌管時間和空間的神。
我也是秦淺,末世狂花。
我跟雲弓是命定的姻緣,卻因為追尋他散落人間的碎片,無意間招惹了一個叫做齊若蘭的男子。
他愛上了我,卻不捨得破壞我這一世的姻緣,就用禁術強迫我下一世做他的愛人。
他的師父為了幫助徒弟度過情劫,去求了倏忽,成全齊若蘭一世圓滿。
倏忽同意了,將我從她的神魂里分離出來。
算是把我「許配」給了齊若蘭。
倏忽的本魂正折服在秦淺體內,跟雲弓一起在各個世界收集雲弓的魂魄碎片。
這會兒,在第一個和平世界的他們已經壽終正寢了。
如今他們在古代,宋執是落魄的太子,秦淺是陪在他身邊的丫鬟。
馬上,老皇帝駕崩,諸皇子蠢蠢欲動意欲篡位。
太子母妃已死,朝中無人支持,哪怕遺照在手也是岌岌可危。
可宋執卻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手中有一張驚天的底牌。
只要這張底牌被解開,除了他之外,其餘所有人永生永世都會無權繼承大統。
那邊似乎也很精彩呢。
可我,不想回去。
齊若蘭渡劫完畢,神魂歸位。
在人間與仙界交匯之處,一臉悟透世間大道的模樣。
已經羽化登仙的德清緩緩而來,齊若蘭見到師父,立刻磕頭謝恩。
師父笑意吟吟,眼裡卻是滿含擔心。
[可曾放下?]
齊若蘭思忖良久,仰頭,淺笑。
[師父,我放下了。]
德清眉頭微皺,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意思。
曾經他在秦淺的婚禮後,問過齊若蘭可曾放下?
齊若蘭目光灼灼。
[師父,我不放。]
那時候的德清愁死了,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狠狠把徒弟砸暈。
可現在他說放下了,他卻更加焦急了。
因為他看到了跟在齊若蘭身後的我。
如果齊若蘭放下了,我也會回歸到倏忽的體內。
可,我沒有回去。
我跟到這裡來了。
我不甘心,我那樣深愛的他,難道他竟然是把我當成一場試煉嗎?
那我算什麼?
我們這一生算什麼?
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我一步步靠近,從身後抱住他。
齊若蘭身子一僵,眼神倏然變得悲傷。
[蘭哥,你放下我了是嗎?]
我用臉蹭著他的後背,輕笑。
[可我,不放。]
德清臉色難看,無奈地閉了閉雙眼。
蘭兒,為師騙了你,騙了所有人。
從這一刻起,你的情劫是殺妻證道。
之前種種不過是個開端,從現在這一刻起,你的情劫。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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