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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的廢立上,兩人產生了矛盾。
皇帝覺得皇后是死在廢后之前,嚴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就死了。
在別人死了之後還羅列罪名,將其廢棄,有些不妥。
而墨成本就不能容忍一個被父親上奏廢后的皇后,現在就更不能容忍一個弒父的皇后進入太廟,他不僅要廢后,還要以嚴重的罪名將其過往完全否認,剝奪其元後的身份,貶為庶人。
兩人就這個問題拉扯了很久。
最後,在皇后頭七前一天,皇帝還是下了廢后的聖旨,不辦葬禮,以妃禮將其葬入妃陵。
看似各退一步,實則兩人之間的嫌隙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其他人隱隱感受到兩人的對立,除了墨成手底下的人有些擔憂之外,其他人都是狂喜。
墨成把持朝政多年,皇帝也站在他那邊的話,他們想要插手什麼事情麻煩得很。
現在兩個人有矛盾了,他們才有施展的餘地。
的事情要徐徐圖之,但後宮的事情卻可以馬上插手。
新後的位置,他們可以即可開始商討了。
由於華妃似乎參與了皇后弒父的事情,即使皇帝後來解釋是華妃受到皇后的脅迫才出手幫助,大家也沒有要推她當皇后的意思。
秦家人老實得像是朝堂上沒有秦黨存在一樣,什麼意見都不發表。
其他人倒是討論得熱火朝天。
朝臣們扒拉了一下後宮的十幾位嬪妃,然後迅速站隊。
最熱門的兩位,無疑是懷有皇嗣的淑妃,以及如今暫掌六宮的賢妃。
淑妃家世不顯,正需助力。
賢妃背後是朝堂新貴顧氏,又因學宮捐書一事而美名在外,看起來更穩。
兩邊打起來那叫一個有來有回。
除了這兩位之外,也有建議皇帝直接從宮外再迎一位為主中宮的。
吵得皇帝十分頭痛,連上朝都不比以往積極。
當前朝為立後一事撕得昏天黑地的時候,纖雲宮中亦是氣氛緊張。
賢妃和淑妃這兩位熱門人選一左一右地坐在秦玉逢的身邊,摸著白玉的麻將,試探彼此的牌路。
秦玉逢打出一張雀牌。
淑妃娘娘不客氣地喊了聲「槓」,邊揀著作為籌碼的珍珠,邊說:「早知道你膽子大,沒想到這麼大,這種時候都敢喊我們來纖雲宮。」
賢妃搖搖頭:「毫無被禁足的態度,都不怕皇上生氣。」
秦玉逢見她打了張四條,面色一喜:「糊了。」
賢妃看著她牌前列的三張四條:「……」
怎麼會有人自摸了,還要把一條打出來讓別人槓,再來贏自己碰過的四條?
賭性這麼大的嗎??
「皇上只是不讓我出去,又沒有不准別人來見我。」秦玉逢不在意地說,又喜滋滋地伸手要抓賢妃面前的珍珠。
賢妃挑挑眉,並不在意自己輸了:「只怕別人要誤會了。」
秦玉逢:「這不是還有個位置麼?」
淑妃意味深長地說:「守株待兔啊……」
聽說華妃把賢妃和淑妃都叫到宮裡的太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華妃這是想幹什麼?!
不會是想對這兩個做些什麼,讓她們沒法當上皇后吧?
太后越想越害怕,簡直坐不住,沒多久就帶著人,急急忙忙地趕去纖雲宮。
剛進門,還沒有看清裡面的情況,她就被某人熱情地拉過去:「母后您來得正好,我們三缺一呢。」
太后:「……」
第62章
太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真的坐上桌子。
更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把身上帶來的貴重首飾都輸出去的。
當她迷迷糊糊地被送出宮後, 她望著空茫的天空,對人生產生了疑惑。
突然間,她低罵了一聲:「三個丫頭合起伙來坑哀家。」
陪著她出來的年長宮人:「那……您還要讓二位娘娘從纖雲宮離開嗎?」
太后險些沒有翻白眼。
「沒瞧見她們挺開心的麼?她們都不擔心自己, 哀家操什麼心?」
說著就帶著人離開了。
纖雲宮裡,剩下的三個人興致依舊頗為高昂,但並沒有繼續的意思。
她們各自抱著暖爐,在暖閣里聽琴閒聊。
賢妃抱著一卷書,眼神卻是落在某人身上:「你將太后引來, 贏了她那麼多錢卻什麼都不說,是何意?」
秦玉逢一臉正色:「所謂由棋路觀人心,打牌也是同樣的道理。」
淑妃:「那你看出什麼了?」
「太后是個好人。」
另外兩人:「……」說的什麼廢話。
「但是她很在意聖上, 為了聖上可以不當這個好人。」
秦玉逢對這個還是很熟悉的。
因為她哥就是那種為了妹妹可以打破底線的類型。
更別說她舅那個老狐狸了。
要不了多久,太后就會為了皇帝做一回惡人。
而她, 現在要做的是展示自己的有恃無恐與潑天的富貴。
賢妃領會了她的意思, 眉眼舒展:「我知道怎麼做了。」
淑妃對這樣的話題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興趣, 她摸著肚子, 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就要到年關了, 你不打算出去?」
「不了, 剛好躲個清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