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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逢:「本宮就說,秋貴人那麼漂亮,怎麼會故意陷害別人呢。」
秋貴人聞言,嬌羞地垂下頭。
賢貴妃橫她一眼:「好歹是聖上委派來審理的人,少說這些沒理的話。」
秦玉逢立刻收回目光,十分老實地說:「貴妃娘娘說的對。」
賢貴妃:「那池中的東西,也確實是你命人安排的?」
張貴人:「是,我與她積怨已久,怎麼可能與她和好,答應出來,也只是想趁機報復,再陷害她是在污衊我。」
她只要一口咬定做這些事情是為了害秋貴人,賢貴妃和華妃就沒法將沒有出現在這裡的人牽扯進來。
二人深知再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她們能做的,也只是將經手的人都抓起來,看看能不能審出些什麼來。
然而那些人確實不知情,甚至都不知道張貴人是如何與幫助自己的人溝通的。
而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張貴人在被嚴加看管的情況下,成功地「畏罪自殺」了。
張貴人雖是懷王進獻的良籍女子,但並沒有父母親眷,九族裡剩下的人許多年都沒有跟她有過來往,要牽連的話未免太過無辜。
「愛情害死人啊……」秦玉逢擠在淑妃的貴妃榻上,憂愁地說。
淑妃瞟她一眼:「你心疼她?」
「怎麼可能!本宮絕不允許這個後宮裡有打胎小分隊的存在!」
秦玉逢猛地一拍大腿:「對付我也就算了,她竟然敢算計我最寶貝的淑妃娘娘,簡直罪無可恕!」
是的,錦鯉亭那邊的布置,原本是為淑妃準備的。
懷王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消息,以為秦玉逢是真不能生了。
若皇帝真的一心掛在她身上,那淑妃肚子裡的會是本朝唯一的皇子。
只要淑妃這個孩子出了問題,那皇帝就會陷入沒有繼承人的境地。
就算皇帝之後為了繼承人會再寵幸其他的女人,沒有皇子這件事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作為他的污點存在。
還能夠離間皇帝和秦家的關係。
這些好處,足以讓他出手。
敗露之後,也不過是折了早就提防的張貴人和一些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淑妃聽秦玉逢說這件事,眼中閃過後怕,撫著肚子說:「我只想有個人陪我,根本無意參與這些事情。」
淑妃是真的很擔心秦玉逢因為類似的事情同自己疏遠。
在前朝吵著立後時,她便說過類似的話。
淑妃:「若你有了孩子,我必然讓我的皇兒支持他做太子的。」
秦玉逢笑著鬧她:「怎麼若我生個公主呢?」
淑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禮教丟在腦後:「只要你能擺平其他的事情,本宮依然說話算話。」
「便是為了你這句承諾,本宮也要叫懷王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天氣轉暖,懷王是時候破產了。
第66章
要扳倒一個從奪嫡之爭中活下來的親王, 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懷王現在手裡沒有兵權,也沒有實權。
皇貴太妃背後的勢力,以及他的嫡系隊伍也不是吃素的。
手伸到後宮還能不沾腥地收回去, 就能很好地說明這一點。
秦玉逢做了兩方面的工作。
第一,是將二十五歲以上的宮女(除了有正式品級的女官之外)放出皇宮,年齡六十歲以上的太監送去行宮從事更加輕便的工作,喪失工作能力的送去廟裡養老。
對剩下的無品級宮人進行基礎考核,重新調派。
女官則進行專業考核, 將其中三成降為普通宮人。
各宮妃嬪有權留下原先伺候在身邊的人,但要向賢貴妃遞交申請。
為了避免狗急跳牆,以「修整宮規」為由, 命有資歷的宮人整理前朝與本朝新增的宮規,再寫下自己的見解, 遞至賢貴妃的案頭。
賢貴妃於月中召集眾妃, 一同修撰宮規。
親手制定宮規, 哪怕只是一個可能, 對大半輩子都耗在宮裡的宮人來說, 具有無比的誘惑力。
跟這個比起來, 徒子徒孫屁都不是。
何況現在他們老了之後是國家給養老, 不需要考慮沒後的事情。
這一項操作平等地痛擊了所有在宮裡埋樁子的人,自然包括懷王的人。
經此整頓, 不說到水清無魚的程度,也大大加強了皇帝對後宮的掌控(沒有皇后, 後宮職務的任免權只有和太后有, 太后不管事)。
秦玉逢做的第二件事, 就是ban了懷王的軍師,再給他匹配一個豬隊友。
懷王的幕僚不在少數, 其中不少都折在奪嫡里,後來新帝登基,又走了一批,剩下的人裡面,最值得注意的是一個叫做許顯的人。
許顯其人,年幼喪父,隨母親寄住在外祖家,後就讀於築林書院,聰慧好學,對時政有著獨到的見解,受到師長稱讚。
也因此受到外祖孫輩嫉妒,表兄殺人,令他頂罪,因母親病重,他不得不同意。
是懷王將他從大獄中贖出,後替其翻案,將其久病的母親接到京城醫治休養,又給了他一份門客的工作。
無論從那個角度看,許顯對懷王的忠心都不是其他人能動搖的。
只能給他一個不得不離開懷王的理由。
在某日的朝會上,有人上奏說丹州豪強派人刺殺丹州刺史,欲仿蜀州行事,丹州刺史險險躲過,卻痛失副官,如今被圈禁於府中,不能行刺史之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