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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后:「……」
突然就不想縱容了。
太后:「棠如,把宮規給羅婕妤送去一份。」
第12章
宮規送出去的時候,是每宮都有的,無論新人還是老人。
太后還是心軟,對外的說法是自己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希望各宮都遵守本分,循規蹈矩。
但羅婕妤似乎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不僅哭暈過去,還半夜高熱叫了太醫。
自然沒能跟秦玉逢一樣,延續接連三日的恩寵。
當然,皇帝本來也沒打算這麼做就是了。
不過羅婕妤這麼大的反應,各宮都沒敢趁機送她一程。
不是誰都有皇后的狠心,一出手就想讓人死。
就是皇后,都有些無語。
「多叫幾個太醫去看看,務必讓羅婕妤快些好起來。」皇后按著眉心,「她那個驕傲的勁兒,我還以為是個心大的,沒想到膽子這么小。」
剛進宮就因為與她有關的事情嚇得生了場病。
萬一有個好歹,叫前朝怎麼看她?
她身邊的碧斐給她打著扇子,低聲提醒:「那您先前打算拿她立威的事情……」
「她如今少說一個月不能侍寢,本宮瞧著皇上也不是很喜歡她,不足為懼。而且兄長馬上要回京了,不能叫皇上因此不高興。」
但倘若說之前立不立威無所謂,在接連兩次碰了釘子還沒什麼效果之後,她就必須做出些什麼,叫六宮瞧瞧她的手腕。
「墨老已經上了第二封請辭的摺子,再有一封,皇上就該同意了。就算秦向安為下任首輔的事情幾乎定了,本宮也不想讓他當得那麼容易,蕭修儀那邊先不動。」
再往下的舒貴人和顧貴人也不是不行,但一時半會兒難以挑出錯來。
皇后敲了敲桌子,很快做了決定:「王婕妤的話確實太多了。」
雖說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先前也幫她把控住了後宅和宮裡。
但如今的情況已然不適用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婕妤是她的人,王婕妤得罪的人也會記她一份仇,時日久了便不好。
第二日,宮裡僅有的兩位婕妤都沒有給皇后請安。
一個病了,另外一個也病了。
王婕妤病得尤其嚴重,聽說她咳壞了嗓子,以後再難說話。
鳳藻宮裡的氣氛一時很沉重。
就是條狗,養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了,結果王婕妤給皇后當了這麼多年的前鋒,說啞巴就啞巴了。
王婕妤尚且如此,她們怕是更不如。
秦玉逢端了茶,到底沒有喝下去,她將茶盞擱在桌子上,開口破壞氣氛:「再有幾天就是穀雨,本宮準備在纖雲宮南邊的空翠亭布茶,請諸位姐妹去喝穀雨茶,用些時興的點心。」
空翠亭的位置很妙,它在纖雲宮的南邊,沉翠宮的東邊,清韻樓的北邊,附近是竹林和湖泊。宮裡八成嬪妃的住處都離它很近。
也就王婕妤與秋美人所在的樂芙館離它遠些。
她打算以後喊別人玩都去空翠亭。
端水,從選地址開始。
靜妃佯裝難過:「你前幾日說要請我喝茶吃點心,竟不是單邀請我一個麼?」
秦玉逢面不改色:「這樣的好事,當然是諸位姐妹都有的。」
靜妃:「……」
想起她批髮式送禮物的眾人:「……」
也行吧,至少比皇后可愛。
皇后:「穀雨是賞牡丹的好時候,可惜本宮那日要隨聖人去祭倉頡,下田春耕,不能與諸位姐妹一同了。」
若是王婕妤在這裡,該說些「皇后娘娘宮裡的牡丹最好」之類的奉承話。
她不在,便沒人趕著附和皇后。
秦玉逢帶頭不理她:「現下大家都不熟,我不知道諸位的忌口和喜好,不妨現在說說想吃什麼,我叫星璇記下。」
入口之物,最容易遭算計的,大家自然不願意叫別人知道自己的愛好。
但也不想聽皇后講一些她們暫時用不上的知識,便熱火朝天地討論起穀雨應該吃什麼。
「雨前的紫椿芽最香不過,可以炸作點心。」
「那也可以炸上些小魚乾。」
「穀雨多雨,只怕送到空翠亭里便潮了。」
秦玉逢:「在空翠亭里支口鍋現炸便是,聖人和皇后要去祭祀春耕,也沒人說我們不規矩。」
皇后:「……」
她還在這兒呢!這裡是鳳藻宮!
儘管心裡很是不爽,她還是強作大度地說:「不是什麼大事,諸位姐妹玩得開心便好。」
她這幅模樣成功取悅了秦玉逢和其他妃子。
一時間,鳳藻宮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討論越發熱鬧起來。
皇后只覺得她們吵鬧。
皇帝只覺得羨慕。
大軍班師回朝,內閣首輔乞休,單這兩件事就叫他忙得夠嗆,祭祀春耕與一同到來的各地栽種問題更是讓他陷入做夢都是朝政的地獄。
這幾天,別說是沒有被召幸的妃嬪,就是太后都沒見著他。
聽聞華妃要在空翠亭邀各宮妃嬪吃茶,他羨慕得連喝茶都覺得酸。
「穀雨早上,命人去皇莊采些新茶急送去纖雲宮。」
趙海德:「那其他宮裡呢?」
皇帝擺手:「其他宮裡不是要去她那裡喝茶麼……淑妃喜歡顧渚紫筍,朕記得清明的時候給她送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