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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出來,那是離淵劍尊獨創的劍招,但少年使出來卻和溫和沉穩的離淵劍尊截然不同, 陰鬱冰冷,恍惚間有一種隱藏的殺意在裡面, 招招致命。
他趁著間隙收回劍, 趕緊抬手叫停論劍,「我認輸!」
什麼十零開, 他裂開好吧。
嗚嗚,不動用法力根本打不過,再打下去就要被胖揍一頓了,那就太丟人了。
台下沉寂了片刻, 然後一片譁然。
「姜昀師兄居然輸了……?」
「啊啊啊我把全部身家都壓了姜昀師兄贏啊!!」
「我靠我也是啊!!!」
「有黑幕!!!打假賽!!!」
裴蕭在台下人都傻了,看向旁邊給應遲宴瘋狂鼓掌叫好的林知行, 這也行?!
難不成這就是傻人有傻福,我買的股一定行?
寧枝在琉璃鏡轉播中看到了論劍現場。
本來還在惴惴不安擔心著的寧枝在看到應遲宴勝出後一下放下心來,這劇情總算是沒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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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論劍第一天, 以去年的第三名姜昀落敗於新生應遲宴結束, 不僅一堆押注的弟子心碎當場, 賭坊老闆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到這個結果的賭坊老闆,本想卷包袱跑路,結果被裴蕭堵在了門口。
裴蕭樂呵呵搭上他的肩膀,一語道破他的身份,「王師兄,你也不想開地下賭坊的事被宗主知道吧。」
王大狗:「……」
救命,雖然他賺了有十幾萬,但這一下賠出去就是五百萬靈石啊!!
最後,經過一番十分「友好和諧」的交涉溝通,裴蕭拿到了兩百萬靈石,以及王大狗聲淚泣下寫下的三百萬欠條,走出門的時候腳步都飄忽忽的。
一夕之間變成窮光蛋。
王大狗:想死.jpg
他精神恍惚的坐在門檻上,思考人生,一個青衣弟子走了過來,拿出押注憑證在他眼前晃了晃,扯動了下青紫的嘴角。
一共就三個押應遲宴的,本來他還以為全是冤大頭,沒想到大冤種竟是他自己。
王大狗嘆了口氣,把他贏的靈石遞給他,忽然覺得這弟子有點眼熟,熟知各種八卦的他一下認出來,這不是前段時間被新生揍了的那個人嗎?聽說還是十一長老的外侄兒。
好傢夥,被人家打了一頓,還去押人家贏,這心到底是有多大。
郝睿執掂了掂靈石,又放在了王大狗手中,微微扯動了下嘴角,眼中寒光忽現。
「老闆,我想向你買些東西。」
王大狗愣了一下,有錢不賺王八蛋,他問:「你想買什麼?」
「我知道老闆神通廣大,和隔壁太徽宗也有些關係,所以,有沒有什麼能讓人痛苦不堪並且見效迅速的藥?」
王大狗沉思片刻,眼珠子轉了轉,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綠瓶,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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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離淵劍尊終於回來了。
他從琉璃鏡中看到了應遲宴與姜昀的那場論劍,驚訝不已。
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少年的劍招銜接運用的越發純熟,似乎還練出了劍氣,那一劍若不是姜昀借了巧勁化下,就要生生擊落姜昀的劍了。
他再次查看了一遍應遲宴的身體狀況,比之前要好上不少,他沉吟片刻道:「這些日子我仔細搜尋過古法,若是用丹藥等溫和的手段疏通筋脈,少說也要幾百年,但若是用劍氣疏通就不同了。」
離淵隨手便凝出一道凌厲劍氣,控制了大小融進少年的筋脈中,在堵塞的地方停留許久,緩慢削薄那堵塞之處。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那條細脈就疏通開了,少年的臉色幾近蒼白,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但卻一聲都沒吭,神色也十分平靜。
離淵驚嘆於少年的韌性,他收回手,「這只不過是數千條筋脈中微小的一條,真正要用劍氣疏通全部筋脈,所承受的痛苦比之現在大概要千倍萬倍。」
他給出應遲宴選擇:「兩種方法你都可以選擇,前面一種用時雖長,但不必承受這般痛苦。」
少年選了第二種。
離淵也並沒有意外,他甚至覺得如果他選了第一種才是意外。
應遲宴與他尋常所見的弟子並不一樣,尋常弟子富有活力氣息,但他卻是死氣沉沉的,沉默寡言,那雙漆黑眼睛裡好像看不到別的東西,就像對這世間萬物都不甚在意一樣。
也不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麼。
不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希望自己的徒兒寧枝能打開他的心結,治癒他吧。
總之千萬不要be結局就是了,太傷了。
「我見你與姜昀的論劍中,似乎是凝出了劍氣,你再使出來試一試,控制劍氣融入脈絡堵塞的地方,以自己的劍氣融入,身體便不會如此排斥,也會減輕些痛苦。」
少年淡聲應了下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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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宗的外門弟子在拜師禮過後正式成為親傳弟子,之後就要搬到自己師尊所在的峰,與師尊和其他師兄弟住在一起。
離淵算是個例外,社恐的他不喜歡與修士打交道,向來獨來獨往,寧枝作為他的弟子,也是自己居住在凌霄峰,不與他住在一起。
而應遲宴自然也不例外,他現在仍與游陽同住一個宿舍。
也是因為如此游陽每天都提心弔膽的,生怕惹到了男主自個兒就寄了,好在男主很高冷,整天都懶得搭理他,基本上都沒正眼看過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