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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遲宴聲音很輕,卻沒有再猶豫了:「你平時總是會問你那天在教室看見的狐狸,好幾次都想見它,我卻一直不讓你看它,對吧?」
寧枝點點頭,有些奇怪地問:「怎麼忽然說到這個?」
話音剛落,面前的男生頭頂刷的一下,倏然冒出來對粉白的毛絨獸耳,微微顫了顫。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也出現了一樣不同尋常的東西,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蓬鬆的毛髮像團棉花糖一樣。
「因為我就是那隻狐狸。」
寧枝:?!
這話聽上去有點扯淡。
不,不是有點,是非常扯淡。
一個相處已久的正常人忽然跟她說他其實是一隻狐狸,不是人。
寧枝在他開口前這小短時間裡想過了各種理由,比如他是什麼富家公子將來要繼承家業,家人不讓他跟普通人談戀愛,甚至因此聯想到會不會有天一個富太太帶著一堆保鏢攔下她甩給她幾百萬而她一心只求真愛的劇情。
她以為自己想的小說劇情出現在現實就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人家啪嗒甩給她個更離譜的。
他是狐狸精變的。
應遲宴想了很久這件事,本想著讓她冷靜一段時間忘了這份不該有的情感。事實是她確實冷靜了,但他卻始終放不下。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她也會罵他怪物嗎,他有些黯然地想。
應遲宴慢慢抬眼,以為會看到她害怕失措,厭惡他的神情,畢竟對正常人來說這件事實在超出認知讓人難以接受。
但寧枝這個人顯然不太正常。
寧枝的腦cpu迅速風暴,在檢測完了自己沒喝酒無精神病史無夢遊症後,她有點呆滯地問他:「我能摸一下嗎?」
應遲宴:「……」
寧枝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指了指躺在沙發上的尾巴:「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噢?」
還沒等他回答,寧枝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地伸出魔爪,指尖一下揪住毛茸茸的尾尖,尾巴一下僵住。
寧枝順著往上摸了一下,是暖乎乎的,明顯不是什麼裝飾品。
是真的尾巴!
寧枝又期待地看向了他的頭頂,黑色短髮間那兩隻可愛無比的狐耳豎著,外面毛茸茸的白毛,裡面是粉嫩嫩的耳蝸。
語氣激動不已:「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同樣的,也是沒等他回答,就直接上手戳弄了起來。
應遲宴:「……」
有點禮貌,但不多。
女孩為了能摸到,離他坐的更近了些,手輕輕包住一隻狐耳揉弄,認認真真地看著,沿著耳朵邊邊慢慢摩挲。
「舒服嗎?」她問。
……這讓他怎麼回答。
只能輕輕嗯了一聲。
沒想到寧枝卻像是得到了什麼鼓勵一樣,愈發「賣力」了起來,耳朵尾巴一起摸。
從來沒被別人碰過的地方此刻就這麼被女孩肆意地亂揉著,一邊揉弄狐耳,一邊繞著狐尾纏在手間。
應遲宴氣息越發紊亂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有些重,在寧枝的手慢慢探到尾巴根部的時候,他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別摸了。」
寧枝不解道:「可是你不是很舒服嗎?我之前摸小貓咪它們都習慣了這樣的。」
應遲宴頓時冷靜了下來,將耳朵尾巴都收了回去,恢復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那你去摸它們吧。」
寧枝:「……」
完了,說錯話了。
為什麼會有人連小貓咪的醋都吃啊!
噢,他是小狐狸。
那這麼一想好像就合理了起來。
寧枝沉思了片刻,決定給小狐狸CPU洗腦:「這不是因為你和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嘛,就像人家結要一心一意只有伴侶一樣,我們現在還處在朋友階段,所以我會去想摸別的小貓咪也是正常的。」
「如果我們是情侶關係了,我肯定對你一心一意,再也不看外面那些小貓咪一眼好吧!」
說完,寧枝乖巧純善地朝他眨眨眼,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也不知道小狐狸是不是被她KTV成功了,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好像要在她眼底找出些什麼一樣。
半晌後才嗓音有點啞的道:「你不害怕我?」
寧枝疑惑:「害怕?就因為你是小狐狸嗎?」
「可是你那麼可愛欸,而且還很好摸……為什麼我要害怕你?」
寧枝說著說著忽然明白了一切。
他為什麼這些天不來找她,逃避著不回答她的問題。
她頓時有些好笑又生氣,不過更多的大概是心疼。
她看著他的眼睛:「現在我知道你不是人類了,也已經確認過了,對吧?」
「嗯。」
應遲宴應了一聲,有些緊張地等待她的後續。
「你不是說你也喜歡我嗎?那這樣。」
她輕笑了一下,張開雙手,直接道:「應遲宴,你現在抱我一下,我就是你的了。」
「怎麼樣?這個買賣划算吧,白撿一個女朋友。」
說剛說完,寧枝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像是怕她反悔,又或是怕只是虛假的謊言,他抱得很緊,牢牢將她圈在懷裡。
累了一天,深夜的疲倦終於在這一刻放鬆時涌了上來,寧枝靠著他的肩,忽然就想撒個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