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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站在他身前,彎下腰,氣勢洶洶地伸手把微愣的男生壁咚在身後的靠背上,然後又挪了挪身子,抬起膝蓋壓在他腿邊沙發上。
說來簡單,但整個過程其實並不是很流暢,頭一回做這種事的她比較青澀,磕磕絆絆的,不小心還跌在他身上,被他無奈地扶起來。
「咳。」
她把這些小插曲都忘掉,小臉嚴肅起來:「應應!」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輕輕灑落在臉側,溫熱的手虛扶著她的腰,溫度透過一層薄薄的衣服傳過來,寧枝忍不住繃緊了身子。
男生似乎有些遲鈍,聽到她的話兩秒後才低低應了一聲:「嗯?」
寧枝抬起搭在他肩上的手,覆上他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的臉很紅。」
「還有這裡,」她手指游移碰上溫熱的唇,「從開門進來到現在,一直都很紅。」
空氣的溫度似乎上升了。
兩人都覺得有些熱。
如同推理一樣,寧枝眨眨眼繼續道:「房間裡這麼熱,你卻穿著大衣,還戴了頂帽子。」
說著手指繼續上移,從他的帽檐下探了進去,直接在黑髮間捉住了那團柔軟。幾乎是瞬間,面前的男生呼吸重了幾分。
狐耳本來就是敏/感部位,更別提現在這種情況,應遲宴盡力壓制住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拉下她的手,語氣克制。
「……別碰。」
寧枝任由他捉住自己的手腕放下來,沒有掙扎,只是語氣確信道:「所以嘟嘟說的是真的,這麼多天你一直在忍著。」
發/情/期本就難受,嘟嘟說沒有她在身邊,沒有她的氣息安撫,他的情況只會更糟。
可是每一次打電話時他都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跟她說過半點這方面的事,她都以為兩人分開後他都已經好了。
沒想到真實情況是更嚴重了,一個人在家裡連耳朵尾巴都收不回去,只是他一直瞞著她不讓她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問。
男生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這種事沒必要讓你知道。」
寧枝有點生氣:「怎麼就沒必要了。」
她動了動身子,坐在他腿上,手捧著他的臉:「我現在是不是你女朋友?」
「當然是。」
「那不就行了。」
寧枝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邊留下一個帶著酒味的吻,很淺,只是輕輕碰了碰,卻像是什麼信號一樣,讓周圍溫度瞬間攀升了許多。
她親完偏過頭,腦袋靠在他肩上,小手探入他的大衣,往後捉到了那條柔軟的白絨雪尾,慢慢繞在手腕上,輕輕揉/弄著。
她故意在他耳畔吐氣:「所以不用一直忍著,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梳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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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是這麼說了,但凡事都應該有個度。
第二天坐在桌前,抖著手握著毛筆顫顫巍巍寫壞了兩張對聯的寧枝如是想。
桌邊的清雋男生單手托著臉看著她,好整以暇地笑了,漂亮的眼眸愉悅微眯,活像只得了逞吃飽喝足的狐狸。
噢,他本來就是狐狸精。
寧枝眼角餘光看到他笑,紅著臉,惱羞成怒地把筆一摔,「不寫了,愛誰寫誰寫!」
一想起昨晚寧枝臉就燙的不行,從她在沙發上說了那句話後,基本上就沒什麼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被按在沙發里親、攬著腰坐在懷裡親,抱著走回臥室的這段路上還要親,現在都感覺嘴巴還有點腫。
而且經過昨晚,她深切的體會到了,男人在某些時候真的會變壞。
明明平日裡都是那樣冷靜自持的模樣,昨晚卻眼尾泛紅在她耳畔喘氣,尾巴纏著她的手腕,低啞著嗓音一次又一次哄著她繼續。
然後她便可恥的被男色所迷,順著他的心意,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才被放去睡覺。
本想著今天一大早起來貼對聯的,結果這一睡就到了下午,而且手還酸的連毛筆都拿不住,寧枝紅著耳朵重重哼了一聲。
什麼可愛小狐狸,明明就是大尾巴壞狐狸!
似乎是炸毛了。
逗兔子也要科學適度。
男生放下手站起來,走到她身後,微微彎下身握著她的手執起毛筆,下巴將將靠在她肩上,嗓音清然。
「想寫什麼?」
寧枝輕聲哼哼,開口道:「上聯:一縷松風浮紙上。下聯:三分竹韻落人間。橫批:清心寡欲。」
說到某個重點詞時,她刻意咬重了音,拉長了聲調,控訴意味簡直不要太濃。
男生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她的意思,輕輕笑了聲。
「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好吧。」
寧枝另一隻手翻出手機,劃開某網新聞頁面,一本正經道:「你看專家都建議現在的年輕人多多注意養生,要學會克制自己的欲/望。」
應遲宴低頭看了一眼,是那個她經常分享給他一些專家好笑言論的網站。
握著她的手執著毛筆蘸了蘸墨水,應遲宴輕輕應了一聲,「當然可以。」
「不過既然要養生的話,那看來今天的晚飯也要從重油重糖的糖醋小排換成養生的清炒苦瓜了。」
寧枝:?!
她立刻反駁:「不可以!」
「清炒苦瓜是什麼絕世難吃的菜,我拒絕!我想吃糖醋小排……」
燙金紅紙上落下第一個行雲流水的「清」字,男生慢生生的話也隨之而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