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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感受到法力波動,但人確實是上一秒還在跟他講話,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
毫無預兆,是有預謀的。
少年眸光冷了下來,剛想用術法探尋,後背忽然被戳了戳。
回頭,還沒看清就是一聲逼近的「嗷嗚!」
戴著白底紅紋狐狸面具的少女故意張開手作爪嚇唬他,神情張揚可怕。
應遲宴:「……」
好像沒什麼反應。這是被她嚇到了,還是沒嚇到?
寧枝眨巴眨巴眼,放下手,忽的聽到他冷聲問:「你去哪了?」
感覺他語氣有點急促,還有點嚴肅,寧枝覺得這應該是被她嚇住了,她把狐狸面具摘下來,「剛剛看到有個攤販在賣這個,我沒忍住就去買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於「愛屋及烏」了,看到個狐狸就會忍不住想起他。
「回來的時候看你好像在找我,一時興起就想著逗逗你,所以就隱匿了氣息。」
她語氣放軟:「抱歉,被嚇到了嗎?」
「嗯。」
寧枝根本沒想到他居然會承認下來,那雙黑眸有些灼燙的視線定格在她臉上,濃密的長睫如翼輕顫,語氣很輕,在寧枝聽起來卻又很重。
「被嚇到了。」
寧枝心頭一顫,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應遲宴好乖,心軟的一塌糊塗。
可惡。
他是在撒嬌吧,是在撒嬌吧?!
她晃了晃面具,隨後踮起腳,想抬手摸摸他的頭,邊柔聲安撫道:「不怕昂,這就是一個面具而已。」
結果還沒碰到,忽的被抓住了手腕。
面前傳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然,現在卻多了些說不清的味道,「寧枝,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寧枝有點愣,忽的笑了下。
實話說,他們倆在年齡上確實有些差距,她要比他大個兩三歲左右。但她對他的心思卻當然不可能是把他當小孩子。
而且修真界動輒幾百歲幾千歲的,他們這幾歲的差距完全不是事兒好吧。
寧枝手指動了兩下,反過來握住他的手,見他沒有掙脫,得寸進尺地從指縫間扣住,暗戳戳彎了唇角。
嘿嘿,被她找到機會了吧。
「是嗎?」
她晃了晃手,輕聲哼哼:「可是我還以為只有小孩子才會被這種小把戲嚇到呢。」
「……」
他不是被這個嚇到。
「好啦,不鬧了。」
寧枝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牽著他走,心情愉悅:「走吧應應公主,花燈遊行快結束了,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這種哄小朋友一樣的語氣。
應遲宴跟在她身後,破天荒的,平生第一次產生了些挫敗感。
寧枝拉著應遲宴去了花神廟,祭拜花神。
說是祭拜花神,實際上是祭拜一棵花神樹,據說這棵樹很有靈性,若是真誠祭拜後許下心愿,花神樹就會掉落下一朵花給許願者,此為求籤。
而且奇異的是,花神樹的花除非是它自己掉落,否則用刀砍也砍不掉。
寧枝也是被這種新奇的求籤方式吸引住了,把這話轉述給應遲宴,自己非常期待。
聽周圍百姓說,這棵花神樹長在這裡已經有幾千年之久了,她抬頭看,又高又大的一棵古銅色的樹,綠葉枝上掛滿了繁榮的粉紅色花瓣,忽的隱約看到其中一抹黃色。
寧枝愣了下,再看過去時又消失了,應該是看錯了,或許是燈光什麼的。
其實還有一點寧枝沒有跟應遲宴說,就是……祭拜花神樹的都是青年男女,為的是祈求姻緣愛情。
祭拜過後,寧枝雙手合十閉上眼。
該許什麼願呢。
希望……接下來的表白能成功?
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寧枝才睜開眼,結果發現面前一朵花都沒掉。
「……」
不是吧。
寧枝其實心裡並不相信這些求姻緣啊拜佛啊什麼的,來祭拜也只是圖個好兆頭而已,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面。
她不免有些鬱悶,如果有尾巴,現在一定是耷拉著的。
「閉眼。」
腦袋被按了一下,耳畔忽然傳來冷然的嗓音,「規矩上說要虔誠許願一炷香,這才燃了一半,小師姐就等不及了?」
欸?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規矩?
「好吧。」寧枝只當是自己可能沒問清楚,乖乖閉上眼。
又磨了好一會兒,周遭安靜的很,寧枝忍不住問:「好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輕嗯。
寧枝不抱什麼希望地睜開眼,視線黑了許久猛然接收到光有一瞬間的恍然。
緊接著是一抹輕柔的粉色從空中落下,飄飄忽忽地掉落在她的手心。
寧枝:!!
她把花捧給應遲宴看:「你看,真的會落花欸!好神奇。」
應遲宴聲音很淡,拿起放在一旁的筆:「要寫什麼願望嗎?」
求籤流程是這樣的,拿到花之後,在花瓣上寫下心愿,再放回花神樹樹根旁,等待落花成泥,花神就能完成求籤者的心愿了。
「不寫。」
寧枝搖了搖頭,把這朵花小心翼翼收了起來,「我要留著做東西呢。」
這朵花就像給寧枝加了個buff一樣,她頓時有信心了起來,開開心心地拉著應遲宴在廟內又轉了會兒,體驗了廟內煮花茶的一系列活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