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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爪爪去捉應遲宴垂下的那隻手,分開指節扣住,慢慢將法力輸送過去。
「這個速度還行吧?會不會太快?」
黑衣少年神色如常冷淡,「還好。」
寧枝點點頭,如釋重負,「那就好!」
她還想好好活著,可不想摸黑走這幽骨崗嗚嗚嗚。
許是有應遲宴在身邊,寧枝安心了很多。
畢竟是男主嘛!就是靠譜。
少年的手溫潤乾燥,像溫玉一樣,因為練劍的緣故有一層薄繭,不硌,就是蹭過手背有點痒痒的。
寧枝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挪了下位置,分開他的指縫,再重新扣住。
她思緒也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思索關於鬼陣的問題,忽的問:「應師弟,你剛剛是從哪個方位循聲過來的?」
「西北方。」
應遲宴停頓了下,語氣沉著:「不過在鬼陣中是找不到具體方位的,這裡方位混亂,有可能你上一刻看到一棵樹,走了一炷香後還會再次看到那棵樹。」
噢,鬼打牆嘛不就是。
寧枝抬起頭看他,問:「那隻鬼為什麼開啟了鬼陣,卻沒有來攻擊我們?難道……」
她視線忽的掃過身側少年有些泛紅的耳尖,奇怪道:「師弟你很熱嗎?」
「……沒有。」少年聲音微滯。
寧枝眨眨眼,不是熱的,那肯定就是因為傳輸法力不適造成的了。
她立刻貼心的把傳輸法力的速度又放慢了些,「師弟你不舒服就說嘛,不用不好意思的!」
少年:「……」
過了一會兒,寧枝小小的覷一眼,已經好很多了,耳朵恢復白皙。
這才放下心來。
男主不知道說自己難受這點她早就有認知了,上次築基時候也是憋著死活不肯說,還是應小白偷偷來打小報告,她才知道的。
不過她真的覺得應遲宴好像個嬌嬌公主噢。
皮膚白,稍微一磕就紅一圈,看上去尤為嚴重。尤其是昨晚,眸子蒙著霧氣,脆弱又易碎,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欺負他了。
雖然,好像確實被她欺負了一小下。
不過沒關係,做錯事不可怕,只要咬死不承認就好了!反正他昨晚迷迷糊糊的,肯定記不清了。
說曹操曹操到。
應遲宴才剛說完鬼打牆,寧枝這會就看到自己第二次路過同一塊石碑了。
看來是繞進去了。
寧枝繼續之前的話題:「開啟了鬼陣卻沒有來攻擊我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它吃飽了撐的開鬼陣玩,把我們困在這裡。另一種是,它的目標其實並不是我們。」
「師弟,你覺得是哪種?」
……
游陽正蹲在地上,低頭研究著裝進引魂燈里的那隻鬼,忽的感覺一陣陰風吹過。
引魂燈的鬼不安分的躁動起來。
他抬頭,寧枝幾人不見了。
呦。
看來是有鬼想會會他。
游陽站起身,抽出桃木枝條來。
鬼物不同於人,身體介於有無之間,可以自由控制,用普通的劍很難對其造成傷害,也就是基本上物理傷害免疫。
這桃木枝條是小和尚給他們的,上面有佛法加持,對鬼物有穿透傷害。
不過小和尚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傷害他們,若是不小心打成殘魂,殘缺的魂魄就算用佛法補全了,也很難抵過原本的魂魄,下一世總會有弊有缺。
游陽想了想,還是收了回去,用法術來應對。
高手都是這樣的。
讓他們一下又怎麼了。
而十分鐘後的游陽,無比後悔自己此時這個決定。
他看著對面鏡中的自己。
想死的心都有了。
死了七天都沒這麼白的粉底糊滿全臉,兩團紅艷艷的腮紅,以及紅的像剛吃了小孩的血盆大口。
而旁邊的化妝鬼還嫌不夠,繼續往他臉上抹粉。
他陷入了沉默。
艹,他再也不裝逼了。
這群鬼不講武德啊,一堆鬼一起上!
就不能一對一solo嗎!
游陽動了動被捆的手腳,冷靜道:「哥們,你生前幹什麼的?」
化妝鬼頓了頓,「畫年畫的。」
游陽:「……看出來了。」
確實是有點子藝術細菌在身上的。
不過這群鬼抓了他,就為了給他化妝?
他問:「你們想幹什麼?」
化妝鬼念念叨叨:「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游陽:?
終於,化妝鬼覺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粉盒。
而游陽看著鏡中,已經完全認不出來自己了。
「……」6。
一個媒婆打扮的鬼忽然出現在鏡中,面色慘白,眼神銳利。
游陽就算不怕鬼也嚇了一跳。
一抹刺眼的紅色忽然遮住了他的視線,紅布蓋住了他的頭。
游陽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玩意怎麼那麼像紅蓋頭??
游陽窒息。
莫非……
身後忽的一聲媒婆鬼的高呼。
「送鬼新娘入洞房——!」
游陽:「……」
草。
一種植物。
他努力冷靜下來,問:「你們不會來真的吧?我可是男的!你們那鬼老大再飢不擇食也得分一下性別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