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寧枝百聊無賴的撥弄著白鳥的羽毛。
現在的劇情好像走上正軌了又好像沒走上,本來該被擊殺的魔修破月跑了,男主和離淵之間根本沒什麼交集,不過工具人林知行是救下來了,這倒是個好事。
寧枝暗戳戳問離淵:【師尊,你覺得我身邊這位少年怎麼樣?】
離淵不解:【嗯?】
寧枝:【實不相瞞,弟子覺得他可能是個隱藏的劍道天才】
這下離淵沉默了許久,沒再回話。
這是什麼意思?
劇情中不是說離淵覺得男主在劍術上很有天賦所以收他為徒了麼?
寧枝放下琉璃鏡,偷偷瞥一眼黑衣少年。
見他漆黑的眸子看向天邊散漫的月光,輪廓分明的側臉映著銀暉,陰鬱的氣息弱化了很多,此刻意外的顯得柔和又安靜。
似是察覺寧枝的視線,少年忽的回過頭來,烏沉沉的眼瞳看向她,內里含著一抹散不去的黑。
「怎麼了?」
寧枝偷看被抓包嚇了一跳,手上兀的拔了根羽毛。
本身就很不爽比自己弱雞的人坐在自己身上的白鳥一下轉過頭來,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寧枝,怒氣沖沖的。
「……」
寧枝心虛垂下腦袋,掩耳盜鈴般把那根漂亮的羽毛又埋了回去,「這都是錯覺,錯覺,你沒有掉毛哈。」
但她毀屍滅跡的技術顯然不夠高超,不僅半截羽毛露在外面,而且還把那片順滑的羽毛揉的亂糟糟的。
白鳥見狀怒火更旺了,支起腦袋來,對著她的頭髮就是一通亂啄。
「哎哎哎,錯了錯了,給你道歉,鳥哥別扯了,頭都要禿了!」
寧枝手忙腳亂的從白鳥手中拯救自己的頭髮,忽的聽到旁邊一聲輕笑。
她抽出功夫看過去,少年慵懶半坐,懶洋洋看著她,眉眼如常,唇角也未扯動。
但那雙漂亮的烏眸里卻明晃晃映著一抹笑意,連帶著纏繞在周身的戾氣和不可近人的冰冷感也猶如雲霧撥開散去。
寧枝慌慌張張捂著自己腦袋,抽出空來瞪他。
男主你也太狗了吧,居然在這種時候嘲笑她!!
好在應遲宴還算有良心,在她的眼神控訴之下,朝著白鳥扔了團藍色的東西過去,本來忙於啄寧枝的白鳥眼睛都亮了,一下鬆開她,張口就把那東西吃下去。
吃完還嫌不夠,白鳥滿眼期盼地瞅著少年,如同等待主人餵食的狗勾一樣,渾身傲氣消失不見,完全把寧枝拋在腦後。
寧枝好奇湊過去:「你餵了什麼?它怎麼忽然這麼乖了。」
「雪域冰蓮。」見少女眼神疑惑,應遲宴解釋道,「雪玉琴鳥屬冰系,自然抗拒不了這種蘊含著天地靈氣的珍植。」
「!!」
寧枝眨眨眼,「那還有嗎?」
少年輕輕點頭,攤開手,一朵淡藍色的蓮花安靜躺在掌心,蓮瓣上隱約光華流動,氤氳著淡淡的冰氣。
白鳥眼睛都看直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朵蓮花看,然後蓮花就從少年手中轉移到了剛剛拔了它毛的壞女人手裡。
少女笑的賤兮兮的,晃了晃冰蓮,「小白同學,想吃嗎?」
白鳥沉默兩秒,身體還是忍不住誠實的點了下腦袋。
「給我道歉。」
白鳥:「……」
淦!!
最終白鳥還是忍不住饞,乖乖低下了高昂的頭顱,在寧枝手下蹭了蹭,如同乖寵。
寧枝笑眯眯的揪著冰蓮花瓣,一瓣一瓣逗著投餵它。
離淵看著前方兩道身影若有所思。
劍道天才他沒看出來,倒是覺得他們兩個悠然並排坐在一起逗白鳥的場景,分外養眼。
所以她問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扶陵也將這幅景象盡收眼底,心中驚異,原先寧枝也因故乘過琴鳥,不過寧枝心氣高,琴鳥對外人也清高自傲,不屑理人,一人一鳥相互看不過眼,就差沒打起來。
他摺扇抵唇,忍不住笑笑,現在居然能玩到一塊去了。
「離淵,近年的新生中資質出眾的不少,你就沒有再收個弟子的想法?」他問。
離淵輕輕搖頭,「數年前你也這麼說,我便收了寧枝,誰曾想我這弟子寧枝擅丹道,我卻對此一竅不通,沒什麼能教導她的,想來如今還不是耽誤人家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扶陵故意調笑他,「就算只是個掛名,這世間又有哪位新生會不想成為大名鼎鼎的離淵劍尊的徒弟呢。」
離淵眉眼溫沉,覷他一眼,「莫要拿我打趣了。」
弟子,離淵忽頓,嗯……?
難道寧枝那話的意思,是想讓他再收個徒弟?
不知怎的,離淵腦海里忽然就回想起那不小心看到的書,以及合歡、師弟愛我的字眼,再看她與那少年笑意晏晏。
他忍不住紅了耳根,猛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莫、莫非她欽慕書中所寫的與師弟的愛戀,想將話本變成現實?
扶陵見狀擔憂起來:「是魔氣壓制不住了麼?」
離淵搖頭。
「那是為何,你受了別的傷?什麼時候,是跟那魔修打鬥的時候受的傷麼?」
離淵:「……」他覺得這原因不太能說給扶陵聽。
「沒有受傷,只是一時風大罷了,無需如此緊張。」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