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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道弟子一般家族都會給配備保命靈符,只要受到致命危險會自動保護,並傳遞消息給家族內,隨後家族那群老頭就會出山追殺兇手。
破月現在目標是盜取金烏尾羽,並不想惹麻煩,所以只是給了他們一悶棍,讓他們不要打攪到自己。
寧枝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腦袋,終於感覺好點了。
她準備觀察下破月給她關哪去了,找找出去的辦法,結果一抬頭對上了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書中寫道:魔族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都生著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寧枝毫無防備,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頭頂的嗓音涼颼颼的,「哭夠了?」
寧枝想說話,結果一張嘴打了個哭嗝。
「……」破月一臉嫌棄,「就這麼點小傷,皮都沒破,至於哭半天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被打一悶棍試試腦袋疼不疼?
魔修破月合體期,她一個菜狗金丹。
打不過,寧枝選擇忍氣吞聲:「……我比較脆弱。」
破月美目一瞥,嘖了一聲,「就你這樣的,放在魔界活不過三天。」
寧枝順著她的話,認真點頭:「是的!姐姐你說的對,我這麼菜放在魔界別說三天了,一天都活不下來!」
破月:「……」
菜還驕傲起來了?
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有些無語凝噎。
寧枝小心打探:「那個,姐姐,不知道我的同伴現在都怎麼樣啦?」
「他們呀,」破月眯了眯眼,似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美目流轉,「在你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已經被我吃掉了。」
寧枝:「……」要不是她手拿劇本就信了。
眼前的女孩眨了眨眼,眼睛澄澈乾淨,一臉真誠提出疑問:「好吃嗎?」
破月覺得這小丫頭腦子好像不太正常。
正常人聽到魔族吃人不都是害怕嗎,為什麼她會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破月撇撇嘴,「就還行吧,口感又干又柴,不如漂亮姑娘好吃,要不是有點靈力,狗都不吃。」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動作優雅拍了拍自己的白裙,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鐵杴,咣當一下丟到寧枝身前。
「拿上,跟我走。」
寧枝忽然沉默了一下。
這種樸實無華的勞動工具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外加上破月形容的「口感」,她頓時有點發虛,該不會劇情跟之前男主走偏一樣也走歪了吧?
寧枝小心翼翼:「姐姐,我能問一下要去幹嘛嗎?」
破月輕笑一聲,素手輕輕拂過她的臉,語氣溫婉如水,說出來的話卻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傻孩子,你不會以為我能吃得下那麼多吧?當然是挑著精華來吃,然後把吃剩下的埋起來呀。」
寧枝:瞳孔地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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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都虛境從來沒有過白天。
血月當空,霧氣彌散,這樣永夜的黑暗才是應遲宴所熟悉的、也已經習慣了的環境。
「走吧,離開這裡,玄凌宗不適合你。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玉佩中的老頭對還留在原地的少年說。
應遲宴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
破月使用的魔氣讓他的血液躁動了起來,叫囂著,訴說著渴求。
那也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力量,他用這份力量殺死了宿仇之人,也毀了整個修真界。
破月一擊未中,愣了一下,隨後忽而大笑起來,「天生魔骨,有意思。期待你將來的表現哈哈哈!」
玉佩中的聲音還在念念有詞:「還不清楚嗎?你是天生魔骨,除了修魔沒有別的道路。」
應遲宴倏然握緊指尖。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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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握著鐵杴擔驚受怕跟在破月身後,繞過假山流水,跨過小橋,再穿過一片竹林。
總之越走越偏僻。
寧枝越走越慫。
不過破月很快告知了她一個好消息,她讓寧枝過來,並非真的是埋東西。
「誰說真讓你埋屍了,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寧枝還沒鬆口氣,就聽到破月涼涼的嗓音丟下一句話。
「讓你來,是讓你挖墳。」
寧枝登時腿一軟。
破月噗的一聲笑出來,「瞧你那慫樣,不就讓你挖個墳,給你嚇得。」
寧枝好不容易扶著鐵杴站直,努力穩住的嗓音還是有點抖:「姐姐,為什麼選我呢?這種體力活選那些男修不是更輕鬆自如嗎?」
破月斜覷她一眼,暗紅色的瞳孔波光流轉,「你不是粗使丫鬟麼,做體力活不比那些弱的跟白斬雞一樣的男修強多了。」
寧枝:「……」
別問,問就是後悔。
讓你丫的為了看熱鬧故意把爛攤子交給裴蕭,這下遭報應了吧。
看著寧枝小臉煞白,慫唧唧的那副樣,破月心情莫名好了起來,還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寧枝狂拍彩虹屁:「姐姐的歌聲猶如天籟!實在太動聽了,我仿佛置身於溫暖的陽光中,天氣明媚,萬物都好,讓我忍不住感動到潸然淚下!」
破月閉了閉眼,直接給她腦袋來了一下,「下次拍馬屁前先好好想想詞兒,魔族最幾把討厭的就是陽光了!」
寧枝捂著被二次傷害的腦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