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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寫完,身體忽然被撞了一下,筆一下沒拿穩掉在草叢裡,隱匿了行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擠一下哈。」
林知行轉頭看,一個披著遮雨斗篷的人蹲在他旁邊,手裡拿著琉璃鏡,正在上面寫著什麼東西。
「欸?」趁著他抬頭的空隙,林知行看到了他的臉,驚咦了一聲,「游陽兄?」
游陽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和他一起蹲在草叢裡的人是林知行,這不是寧枝告訴他的男主的頂級工具人嘛。
「游兄在這裡做什麼?」
「你蹲在這兒幹嘛呢?」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都愣了一下,然後同時陷入沉默。
游陽想,靠,他總不能告訴林知行他來這裡跟蹤觀察男主在幹嘛吧,這多少有點往犯罪層面靠攏了,被人知道了不太好,得趕緊編個理由。
林知行想,啊他不會騙人啊,該怎麼回答游兄的問題才能不暴露自己,要是被游兄知道他偷偷觀察應兄,會不會被當成變/態跟蹤狂啊?
游陽一臉認真:「今天天氣不錯,我來這裡賞日。」
林知行摸了一把從游陽斗篷上濺在他臉上的雨滴,沉默了一下,耿直道:「游兄,現在在下雨,看不到太陽。」
「此言差矣。」游陽捏著筆在空中虛劃幾下,信口胡謅,「只要心中有太陽,哪裡都是艷陽天!」
說完,他迅速轉移話題,「那你呢,你蹲這幹嘛呢?在論劍閣不練劍,你不會是偷懶摸魚的吧?」
林知行:「……」心虛。
他緊張地縮了縮身子,結結巴巴道:「是、是啊。」
游陽頓時一臉瞭然,像是找到了什麼知己一樣拍拍他的肩,「沒事兒,別緊張。我懂,這種事我也經常做,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師父的。」
林知行:「……多謝游兄。」
「叫我游陽就行,一直游兄游兄的,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游陽掏出肉乾零食叼了一根在嘴裡。
這麼一點小插曲過後,兩人繼續蹲草叢觀察那道練劍的身影,少年所使的只是最基礎的劍招,手持的也是專門給弟子練劍用的木劍,偏生一招一式卻帶著凌厲殺氣,令人心驚膽顫。
游陽咬了口肉乾,偷偷拿琉璃鏡錄了一小段影像,給寧枝發了過去。
游陽:【今日份的。】
【喂,我說男主最近一直在論劍閣練劍,沒出什麼岔子,我什麼時候能結束這份工作啊?】
天天抽空來看男主有沒有惹事也太累了。
寧枝沒回消息,游陽猜想她可能正忙著煉丹沒看到,這些天以來她除了出去採藥就是窩在房間煉各種丹藥,比他還宅。
不過說實話男主也挺呆板的,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宿舍就是論劍閣。
這些天他時不時過來瞅一眼,每次都是在修煉,有次他大半夜出來覓食都發現他還沒回去睡覺,什麼007卷王。
看著看著游陽就想起昨天他撞見的那個郝睿執,一身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就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據寧枝所說她剛到十一長老的殿中就看到弟子們倒了一地,只剩應遲宴一個人好生生站著。
也不知道應遲宴對郝睿執做了什麼,來論劍閣遠遠看見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看給人孩子嚇的,都有心理陰影了。
臨近黃昏,少年忽的停了下來,把木劍放了回去,走出論劍閣。
林知行輕咦,哎?往常應遲宴都是練劍到深夜才回去的,今天怎麼這麼早?
游陽也奇怪,男主不是卷王嗎,今天這是怎麼啦?
兩人疑惑著疑惑著就發現,少年的路徑不太對勁,似乎、好像、是朝著他們走過來的?
難道被發現了?!
不會吧,他們偷偷觀察這麼多天也沒被發現過啊?
兩人頓時緊張兮兮的縮成一團,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應遲宴徑直走到了他們藏身的那團草叢前,停了下來。
少年語氣冷淡,「出來。」
林知行&游陽:!!!
看來是真被發現了。
只能硬著頭皮從草叢裡爬出來,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兩人並排尷尬地站在應遲宴面前。
林知行羞愧地低下了頭,「應、應兄。」
游陽臉皮厚,輕輕咳了一下,寒暄道:「好巧啊你也來練劍啊。今天天氣挺好的哈,那個,吃了嗎?」
應遲宴神情淡漠,一如平常,只不過因了這段時間練劍的緣故,似乎周身又多了分冷冽,更加生人勿近。
少年沒問兩人為什麼跟蹤他,反而問起了另一個人。
「寧枝在哪裡?」
游陽愣了下。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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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近來忙的不可開交。
原主職業是丹師,後續劇情也與煉丹有關,她總不能只會煉一種白玄丹吧。
所以只能一邊採藥一邊煉丹,她本對煉丹一竅不通,基本上就屬於是從零學起了。還要趁煉丹的功夫翻看修真界丹藥圖鑑,補充知識。
翻著翻著她就看到了一種丹藥,名字很眼熟。
【玉露丹:功效益氣、補腎、壯/陽,多用於男修。丹藥體呈白色,由決機草、黃凝果……煉製而成。】
寧枝:「……」
她沉默了片刻,幾乎是抖著手打開琉璃鏡,翻到一月前的修真快報。
【修真快報:#驚!太微宗一顆玉露丹竟被神秘人以三十萬高價拍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