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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找好了名醫,明明每天都吃藥,可是奚容的身子卻不見好。
但是奚容從魏府回來以後,竟然好多了。
…………
「父王,可是有急事?」
楚齊安大晚上的接到皇上的召喚,於是連忙趕了過來。
他的父王在書房裡批閱奏摺,見他來了,翻來一兩本給他看,並且詢問他的解決方案。
楚齊安受寵若驚。
能夠參與批閱奏摺,乃是儲君才能做的事,如今奪嫡之爭愈演愈烈,皇帝晚上的讓他來,還讓他看奏摺,這是不是什麼明示?或者是今夜就要定下儲君人選?!
楚齊安心跳加速。
皇帝卻是慢悠悠的說:「皇兒如今已經長大了,國事倒是有幾番見解。」
楚齊安不明白皇帝什麼意思,但是知道此時此刻話必然是極為重要的,可能會關乎儲君之位,便說:「是父王多加教導,兒臣不及及父王十一。」
皇帝微微笑了起來,「朕的兒子都不是孬種,你是我很看好的兒子,但如今朕有件煩心事,皇兒可願替朕分憂?」
楚齊安恭恭敬敬說:「父王儘管吩咐。」
皇帝說:「魏將軍兵權實在過於大了,朕怕這隻猛獸會反噬主人,皇兒有什麼好法子?」
皇室忌憚魏章,已經不是秘密的,畢竟魏章的手裡兵權太大了。
楚齊安立馬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連忙說:「魏章如今正在長安,他如此欺君罔上,目無尊法,早已犯了死罪!」
皇帝搖了搖頭,要是能殺早就殺了。
真以為魏章把三軍帶回長安郊區是吃素的?這個傢伙狡猾得很,刀子還沒亮出來,可能就要造反了,他猜猜,肯定是以清君側的名義,說皇帝被奸人蒙蔽,以至於要殺害忠良云云。
代價太大。
皇帝突然溫和起來,「皇兒,那燕國的質子你可是見過?」
楚齊安眼皮跳了一下,就算他腦子轉得再快,也不明白他爹為什麼突然提起奚容。
他生怕奚容受了魏章那賤人的牽連,連忙幫著人說好話,「燕國質子奚容生性純良,又是體弱多病,他被魏章挾持必然不是自願的,他和兒臣還是好友,兒臣知道他的性子。」
皇帝笑了起來,「若是皇兒喜歡他,朕便把他賜給你。」
楚齊安這一刻心簡直要跳出喉嚨了,他手足無措,又想謝恩,又是怕皇帝使炸,以此來看他的表現。
他緊緊握著拳,掩蓋住自己臉上的欣喜,「父王,若是父王願意將他賜給兒臣、兒臣自當十分願意的!」
皇帝一臉慈祥,「燕國質子乃是皇子,只能做正室,可他是男人,你若是和他和親,往後妾室生下的都是庶子,朕覺得此事還是要多加考量,雖然和親重要,但還是要從你們兄弟幾個中好好選人,要不然便是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二皇子連忙說,「能為父王分憂,兒臣高興還來不及。」
這驚喜來得太突然了,仿佛是一個大餡餅砸在他頭上,簡直要把他砸暈了。
那可當然是正室,生不出孩子又怎麼樣,往後過繼小孩便是。
好高興。
很快奚容就是他的了。
他們如此志趣相投,喜好相似,乃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知己,若是又是成婚了,往後的生活該多麼甜蜜。
楚齊安欣喜若狂,幾乎是掩蓋不住的高興。
皇帝微笑的看著他。
心裡卻有一絲失望。
他本來是有些看好這個兒子的,但如今這般蠢樣,果真是擔不了大任。
他乃是嫡子,將來很可能會繼承皇位,竟然要娶一名男妻。
往後的子嗣順序一切都很難辦,還有朝中眾臣議論紛紛。
而那奚容除了禍國般的美貌,其餘一無是處,根本給他的皇位帶不來幫助。
可是他卻欣然同意。
一副被鬼迷心竅的樣子。
若是他不同意,皇帝會找安王。
可是他卻同意了。
…………
二皇子走後,老太監輕輕問,「陛下怎又把燕國質子賜給二殿下了?那魏將軍……」
皇帝搖頭嘆氣,「朕這個兒子不成器,如今只能物盡其用,用他克制魏章了。」
「那魏章顯然是喜歡極了燕國質子,如今奚容在魏府住了那麼久,想必已經是與他苟合,不知是否是兩廂情願,但魏章一定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若奚容往後是皇子妃呢?」
老太監驚了一跳,心中已經出現了可怕的猜測。
皇帝笑了起來,「竟敢染指我們皇家的人,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怎能這麼容易放過他?皇后那家子人會放過他嗎?而且,奚容入了楚國皇室,人在我們手中,那魏章要是不聽話,就殺了奚容。」
老太監連忙垂下眼眸。
君王之心不可測,竟然把自己的兒子當做了棋子,已經計劃好了奚容成為的皇子妃還會和大將軍偷情的事,恐怕就算兩方克制,皇帝也可能會用手段促成。
而這件事一旦事發,可是天大的醜事。
就是皇室掩蓋住這件事。
皇后一定會知道。
皇后的家族乃是朝中權臣遍布,往後便是和魏章一番惡戰,也許會兩敗俱傷,皇帝早就不太爽這些權臣玩弄權術,如此乃是一石二鳥的陽謀。
甚至,奚容已經成為了皇子妃,便是楚國皇室的成員,皇帝便能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