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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碰碰親親就嚇得要命, 更何況有人死在他面前。
「我.......」
變成鬼之後的思維和活著已經不一樣了,他的世界的中心是奚容,他所見的、所想的都是奚容,恨不得時時刻刻掛在奚容身上,把人摟在抱著貼著一刻也不離手,親吻當然是必須。
一天不親簡直會死一般。
「我之前剛剛變成了鬼,腦子不太清醒。」
這幾句話倒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是人模人樣般乖乖蹲在床頭和奚容說話。
也不知是能看得見了還是說話更像個人,竟然已經不太害怕了。
看起來不太像突然伸出爪子來把人掐死的樣子,也是生前溫柔的模樣,仿佛能包容他一切的壞習慣。
還知道自己變成了「鬼」。
奚容試探著說:「那、那你還能投胎嗎?」
在人的眼裡,如果相信輪迴的話,最看重的就是投胎。
可是周鋒郎已經變成了鬼,他的思維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沒有想過投胎這件事,奚容一說,他只有一個念頭。
「容容要趕我走嗎?」
這一瞬間房間又冷了下來,奚容以為這句話激怒他了,連忙要說什麼。
誰知道周鋒郎說的比他還急著證明自己的用處。
「我雖然變成了鬼,但是和生前一樣有用,我能洗衣做飯還能照顧容容,晚上也可以陪容容睡覺,還能趕跑其他野鬼。」
奚容打了個寒顫。
真的有其他野鬼嗎?
既然周鋒郎存在,那就是有了,其他野鬼當然是比周鋒郎更可怕的存在,至少周鋒郎喜歡他。
周鋒郎繼續說:「再過些時日我能去外面了,便放心讓人容容出去。」
「容容別怪我關著門,我是怕壞人把你抓走......」周鋒郎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那是充滿愛意的、無比依戀和直白,仿佛是無法離開他的小動物般,「世界上只有容容能看見我,容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聯繫,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死了。」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奚容稀里糊塗的,又應允了他在身邊。
接下來稍微沒有那麼怕了,甚至可以給他制定一些規則。
「不可以亂嚇人!」
周鋒郎說:「我往後存在哪裡,容容都能看見我,一點也不會嚇到容容。」
奚容說:「不能隨便親我和抱我。」
如果是有人呢?有人不小心看見他,奚容要是正在被親吻,那怪異的樣子可能會被認為變態。
周鋒郎沉默了一會兒,說:「要是親親抱抱容容,我會先經過容容的允許,可以嗎?」
沒有聽見奚容的回答,他又繼續說話:「如果每天不和容容親親抱抱,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也許會難以維持神志。」
奚容打了的寒顫,懷疑他在威脅自己,但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像。
剛剛變成了鬼不久,仿佛比不得從前那般成熟,雖是長得高高大大的樣貌,卻好似少年或者小孩那般的粘人和沒有安全感。
奚容真是吃軟又吃硬的性子,之前被嚇得要命也是乖乖的聽話,如今周鋒郎軟磨硬泡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又心軟。
便說:「要、要經過我的允許,還有,不能親得太用力,不能有被別人看見的痕跡。」
之前真是被嚇懵了,還說自己被大郎親的,也不知道周石君和許英是怎麼想。
周鋒郎滿口答應。
當天晚上就提出了親吻的請求。
奚容半推半就也是應了。
被吻下來的時候能看見周鋒郎金色的眼眸溫柔的垂下,親吻的時候先是碰碰他的唇,冰涼的觸感和此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也許是因為能看見他的樣子,又安心了許多。
能真切的看見周鋒郎眼底的溫柔,但吻下來的時候又充滿了可怕的占有欲。
把他抱著吻著,揉來揉去的,和生前不一樣,碰的時候並不重,但是能真切的感受到被如何擁抱。
親吻的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奚容稍微朦朧間看見他狹長的眼,像可怕的野獸一樣。
奚容恍惚間覺得這隻鬼在吸他的陽氣,要不然怎麼越來越強大?可是被親吻的時候會沉溺,可怕的鬼怪應該是會些什麼迷魂術,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被抱著坐在梳妝檯前,鏡子裡照出的自己面色卻格外的紅潤,活像他才是那吸人精氣的妖精一般,渾身都散發出鮮活紅潤的美麗。
鏡子裡竟然也能看見周鋒郎。
周鋒郎坐在凳子上,把奚容抱著懷裡,仿佛是給奚容墊上一個舒服的軟墊似的,讓他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裡。
從身後擁抱著,低頭親了親奚容的下巴。
「好愛容容呀.......」
這種小小的親吻已經不需要打報告了。
周鋒郎親了兩口又忍耐著,好好的幫他梳頭髮。
除了不太方便出門賺錢做飯,幾乎什麼都能幹。
情緒也波動得越來越少。
剛開始那幾天時常在屋裡吃飯,現在已經時不時出去和周石君一塊坐著吃飯。
周石君的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他們兄弟倆一塊生活了一二十年,口味是非常相近,都是奚容愛吃的口味,就是花樣沒有周鋒郎那麼多。
周石君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奚容,不知道在看什麼,讓奚容很不自在,「二郎,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