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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邊能更仔細的看著,奚家小少爺的確是難得的美人,這會兒哭起來真是讓人心疼壞了,好不可憐。
大夫微微皺眉:「酒喝太多了,他的體質不好,不能沾酒。」
張鶴鬆了口氣,只是醉酒便好,已經命人煮了醒酒湯,立馬就能上。
但大夫依舊皺眉,「不太好,中了藥。」
張鶴眼眸冷了下來,「中了什麼藥?能不能解?」
一邊問大夫一邊已經擺手讓親信去查是什麼人做的惡事,在這天香樓,什麼都好查。
大夫說:「回南春。」
太子狹長的鳳眸掀開,「查查他們房裡那些人,必在其中。」
張鶴滿身殺意,「好大的狗膽子,連大臣之子都敢算計,色膽包天,不要命了嗎!」
回南春乃是一味名貴媚藥,宮廷的后妃偶爾會用來點香,也溶於酒,無色無味,甚至還有淺淡的果香,但是卻是一味下三流的毒。
大夫說:「小少爺未經人事,發育比尋常少年慢些,如此烈藥下去身子受不住,需得馬上解毒。」
張鶴愣了一下,太子卻先笑了起來,「天香樓這麼多姑娘,還怕解不了毒?」
一雙鳳眼盯著張鶴,蠱惑般輕笑,「鶴兄若是不放心別人,可以自己來。」
張鶴瞬間耳朵都紅透了,一雙眼睛看著奚容,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夫連忙別過臉,不敢把解毒的藥說下去,回南春有解藥,再放些血也就行了。
而且奚公子中毒並沒有那麼深。
下手的人很有輕重。
張鶴生得俊美無暇,乃是松竹白玉般的貴公子,也是京都貴女心中的夢中情郎,婚事拖了好幾年了也沒有尋到一個合適的姑娘。
從前並沒有龍陽之好。
太子笑道:「鶴兄不必為難,把人給孤吧。」
「......不。」張鶴連忙把人護著,他垂眸看著奚容,溫柔的幫他整理了額前的頭髮,輕輕的幫他擦眼淚,「怎麼一直哭,容容.......」
那眼淚似珠寶似的流落,漂亮的眼睛更顯得晶瑩剔透美麗無雙,世上最昂貴的珍寶都不及他一分,柔軟粉嫩的唇微微張合,在喃喃說著什麼。
張鶴俯身,側耳去聽,奚容說話跟囈語一般模糊不清,仔細聽了好久,才聽清楚他在喊人名。
「支魈.......支魈.........」
張鶴眼皮一跳,太子突然走到窗口問,「什麼事?」
外面的人說:「奚家的家奴闖了上來。」
外面的動靜有些大,太子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只見一名高大的少年正和他的護衛搏鬥。
他的人貼身侍衛武藝極高,那少年身手不凡,一人對付兩個,去沒有落下風。
外面的人說:「他先是闖進地字號房惹事,不知怎麼就摸到了這兒。」
太子微微側過頭,看了張鶴一眼。
張鶴緩緩垂下眼眸,輕輕的問:「大夫,可有解藥?」
大夫連忙說:「有!小的箱子裡就有。」
大夫已經拿藥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主子的意思,便給人餵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見奚容面色不若方才那樣,也不難受的喘氣了,太子在外面說:「把人放進來吧。」
.......
兩名高手收住了手,親信在外面傳話,「我們家主子聽聞你是奚家的侍從,特意讓你進去。」
支魈連忙跑了進去。
他剛剛在下面是聽見這邊有動靜,生怕是奚容出了事,便闖了進來。
先是去了地字號,因為他親眼看見奚容往那個方向走的,他計算過距離,就是這一間房。
進去也瞧,果然是金鐘寶一行人。
見奚容不在裡面,就在裡頭大鬧了一番,知道了奚容被帶到了這邊。
這波人氣勢非凡,不是一般紈絝的家奴,一招一式功力相當穩厚,支魈竟然闖不進去。
打了一會兒,裡面的人突然放他進去了。
他連忙往裡面跑。
進去一看,見奚容躺在榻上哭。
支魈的心重重的跳了起來,連忙到了奚容的跟前。
「少爺,怎麼了?!」
張鶴說:「酒喝多了,待會兒來了醒酒湯,喝了再回去。」
他寶貝似的小少爺哭得稀里嘩啦的,外邊這些傢伙豺狼虎豹似的,他只是和小少爺分開一會兒,小少爺就被人弄哭了。
就是在外面喝了酒才這樣,也不知道還吃了什麼壞東西。
支魈對張鶴拱了拱手,他不認識太子,但見衣著是主子,也規規矩矩拱手,「多謝兩位公子照顧我家少爺。」
「謝公子好意,家裡有大夫熬醒酒湯,不勞煩二位公子了。」
說著就去抱奚容。
如果是剛才大夫沒餵奚容沒吃藥,支魈進來就不會是這樣好的態度,鐵定要殺人。
可現在奚容吃了些解藥,看起來只是醉酒了。
張鶴把人肩膀輕輕按住,看起來不讓人抱走似的,支魈低著頭,雙眸微眯,陰影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奚容輕輕一摟,不管張鶴的手,就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那動作熟練,仿佛抱了許多次一般。
很是禮貌的微微點頭,就這麼把奚容抱了出去。
張鶴和親信說:「派個人盯著,看那家奴是不是把人帶回府。」
太子輕笑:「怎麼回事,草木皆兵的連個奴才都要懷疑,要不你親自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