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頁
那大門必須是貴賓和主人才能走的,支魈連跑帶飛的過去。
匆匆忙忙跑到門口一看。
正巧看見奚容從馬車上下來。
他剛想走過去接人,旁邊一名少年已經先一步伸出手把奚容抱了下來。
那少年一身月白華服,清瘦挺拔,生得俊美無雙,身後跟著好幾名人高馬大的精兵。奚容笑道可開心了,還拉著他的袖袍和他說了好多話,依依不捨的,在邀請他來奚府玩。
連奚老爺也朝他拱手道謝。
那少年微微彎著腰回禮,又垂眸和奚容說話,彎著眼睛看著奚容,很是溫柔的樣子。
但最終還是道了別。
奚容失落的嘆了口氣,轉頭看見支魈。
「支魈!」
那聲音似喚小狗般,支魈一聽就跑了過去,行雲流水般接過了奚容的行李,關切的問,「少爺怎麼去了好幾天,玩得高不高興呀.......」
奚容邊走邊和他說,到了屋裡突然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精美的小匕首。
「風箏是沒有了,但是給你帶了其他的。」
那匕首相當的精美鋒利,微微彎折,是件利刃。
奚容笑道:「這是我從張鶴哥哥那兒拿的,你是沒有看過,那兵器庫可威風了,我還看過陛下賜的黃金鎧甲.......」
張鶴。
支魈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一定是剛才送奚容回來的少年。
剛剛奚容回東苑的路上和他說了一路,他已經知曉了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是放風箏的,沒想到遇見了流民山寇,殺了好多人,奚老爺是文官,帶的侍衛死了大半,幸好遇見了張鶴將他們救了下來。
張鶴是丞相的嫡長子,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他的外祖父是開國大將軍,家中有先帝親賜的黃金鎧甲,無上榮光。
張鶴的外戚姓竇,家中男丁均為武將,但幾乎戰死了大半,和他母親同輩的兄弟均已戰死沙場,他母親是嫡女,嫁給張家是屬於下嫁,當年張丞相不過是名書生。
而今張鶴是兩家的樞紐,竇家也有意培養他,因此漸漸讓他接觸軍務。
如此剛好帶人來平亂,才正巧救下了奚家父子。
奚父只和奚容說了兩點。
一是和張鶴交好。
二是千萬別拉幫結派站隊,即使他二姐是大皇子側妃,但是奚容也不能站隊。
此時奚容還不了解朝著局勢,並不完全理解他父親說的話。
如果他再長得五六歲就會知道,張鶴是太子一脈的人,但是他爹又讓他和人交好又不站隊,這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嗎?
但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個對強者無限嚮往的孩童,這幾日已經張口閉口都是張鶴。
「張鶴哥哥的武功可厲害了。」
「張鶴哥哥還中了舉人!我明年要參加童試,一定要考上,要不然我都沒臉找張鶴哥哥玩。」
支魈默默聽著,悶聲悶氣的說:「少爺,喝口熱湯。」
奚容咕嚕咕嚕的把湯喝光了,像個豪邁的小將士般。
「好喝!」
支魈溫和的笑:「奴才還做了小吃,是新品,正等著少爺嘗呢。」
奚容的終於被成功的轉移的注意力,拍拍桌子等吃的。
支魈連忙去端食物上桌。
伺候好了奚容吃飯睡覺,他在深夜裡默默的拿出了利刃瞧了又瞧,那冰冷的匕首鋒利無比,並不是新物,是件舊物,恐怕是沾了不少血,打開的瞬間能感受到這種無形的煞氣,能讓少年熱血沸騰。
他想,如果當時是他在奚容身邊恐怕也做不了什麼,或許也不過是拼死保護主子的家奴,不過是倒下的屍體一具。
他的能力太小了。
甚至畢生無法跨越一些鴻溝。
比如他和張鶴。
但他第二天還是開始想辦法學武。
自從上次和金鐘寶起了衝突之後,支魈每天都在練身體。
是跟著府里一些侍衛練的,練基本功,扎馬步,侍衛說任何武藝,底盤都要穩,不然受不住力。
支魈認真的聽著學著,甚至還在府里偷偷拜了名學武的師父。
是府里比較厲害的侍衛。
但是遠遠不夠。
他需要非常精湛的武藝,是足以以一敵百的功夫,能保護奚容,不受任何傷害的力量。
他現在還是太小了,甚至不知道這種門路。
但是他可以去求管家。
管家皺眉:「支魈,人生苦短,總要放鬆些的,不必要時常那麼苦。」
支魈過得太累了,連管家都覺得他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整天操心這操心那,他小小年紀已經拿到了東苑的總管大權,已經到了享福的時候,卻還要學什麼武,那些事交給侍衛去做不好嗎?
支魈說:「這是我的快樂所在。」
管家無話可說,他也無法做主在府里請一名頂尖的武藝師父,又不是教少爺,教了是奴僕,這事前所未有。
如此便去稟報老爺。
奚老爺居高臨下看著他,「為什麼要學武,聽聞你向府里的侍衛學了些武藝,怎麼?還不夠嗎?」
支魈輕輕磕了個頭,「不夠。」
「奴才聽聞上回少爺在郊外遇見了山寇,最後是運氣好被人所救,奴才當時便想,假設奴才在,而奴才身有絕世武藝,能以一敵百,比然能保護好少爺,不會有半點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