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頁
撲過去的時候只能在啞奴的懷裡,但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殺死一般。
啞奴俊美的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他美麗的長睫翕動,面無表情的,竟似有一絲淒涼。
他摟著奚容哄了哄,奚容死死的抓住他的長髮不放手,像是要把他天靈蓋給掀了似的。
「這藥是不是要害我!」
他像一個喜怒無常的君主,有理由懷疑身邊每一個人的用意。
啞奴雖然跟著他很久,也為他出生入死,但他總是擅於把人想得最壞。
他會不會是被人派來的奸細,會不會是他某個惡劣的兄長的人?
他在冷宮裡吃了不少苦,啞奴也是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原本是太子那邊的人,但不知道得罪了太子什麼,被發落成最勞累的雜役。
奚容偶然救過他,如此便為奚容出生入死。
可是這藥,分明是壞的。
吃了也許不會疼,但他的身子一直不見好,他明明遵循大夫的囑咐好生保養自己的身體,可若是一次不吃這藥,便能見了閻王。
「是誰派你來的!」
啞奴無法說話,只是看著奚容。
他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容貌也格外的俊美,若是放在皇城裡,多少女孩子會喜歡,可惜是個太監。
他安靜溫柔看過來的時候好似有千言萬語無法訴說的苦衷,似個最能信任的忠奴。
可奚容的性命在受到威脅,怎麼能相信他。
「來人!」
七八名侍衛聽命都跑了進來。
有些時候奚容生氣,會罰啞奴。
而這次明顯不是生氣那麼簡單。
侍衛們都知道漂亮的小主子娘胎裡帶來的病症,常年吃藥,不吃藥的話可能會死。
他經常拿不吃藥來折磨啞奴,如今看起來已經非常嚴重了,竟然還不願意吃。
「讓魏章來,去喊魏章!」
奚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在魏府住了兩個月,雖然沒有那麼厲害的吃藥,身子竟然比之要好得多。
要是從前,他現在還沒吃藥,估計是快死了。
如今還能中氣十足的罵人、下命令。
可見那藥真的不是好東西。
雖然在魏府受了些苦,但又不是傻子,知道魏章的確在給他治病。
反觀啞奴,每每都把藥拿著,準時的餵他,反倒有些可疑。
是太可疑了,奚容不確定能不能信任他。
因為製作這藥丸的名醫,也是啞奴千辛萬苦找來的。
侍衛們面面相覷,第一次沒有裡面執行奚容的命令。
漂亮的小主子在魏府這些天不知道受了什麼折磨,仿佛被洗腦了一般,回來的了還想著那個男人。
容貌知道小主子是要人暖床的,生病了可能會虛弱,可是他們這麼多人,難道沒有一個可以用的嗎?
而那該死的姓魏的,當初是怎麼對付他們的,他們死也記得。
還強占了漂亮主子兩個月。
殺了他的心都有,怎麼可能去請人?!
見侍衛們遲疑,奚容簡直要氣炸了。
他不過是兩個月沒回家,這個家要變天了嗎?
這一氣簡直暈頭轉向,他有理由懷疑每個人都要害他。
奚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奚容感覺到啞奴連忙摟住了他,接著房間裡一片嘈雜,迷迷糊糊看見魏章好像來了。
…………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天了。
身體沒什麼難受的地方,也沒有越來越虛弱,想必並沒有吃下那藥丸。
天氣一片晴朗。
奚容看了窗外一會兒才完全清醒。
院子裡有些尋常的動靜,但是不一會兒就看見魏章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見奚容醒了,連忙把碗放在一旁,跑過來看他,「容容好些了麼?」
距離那日發病已經過去兩天,奚容渾渾噩噩的過了這兩天,但依稀是記得這兩天魏章在照顧他。
魏章其實一直在秦書閣徘徊,就是怕奚容的身體不好。
當然他還帶了些侍衛,以防那些奴才把他給殺了。
他耳朵靈敏極了,分明聽見奚容在喊他,便連忙翻了牆進去。
誰知道那些奴才還不讓他碰奚容!
好在他帶的人夠多,便是把秦書閣圍了,這才是能進去照顧奚容。
奚容定睛再看了看,魏章又碰了碰他,好像在檢查他有沒有完全的好。
這兩天奚容也是粘著魏章的,和在魏府不同的是,他身邊有一大群侍衛在虎視眈眈。
特別是那個閹人,目光冰冷仿佛要殺了他一般。
魏章冷笑:「容容不是你的所有物,你盯著也沒用。」
把奚容藏在家裡的時候,這閹奴來搶人,被他押在地牢里關了許久。
本來想把人殺了的,但是怕奚容知道了會厭惡他,因此一直留著他的性命。
魏章聲音冰冷,「你自己快要害死他了,竟還不准我救他,不知你是蠢還是奸細。」
啞奴滿眼的殺意,好像要憤怒的反駁,可他卻無法出聲。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小主子在那卑賤的男人懷裡依靠著。
魏章冷眼看他,「你給容容吃的藥丸有問題,若不是我救他,他如今已經死了。」
啞奴一愣,喉嚨里非常憤怒的吼聲,但又是無比的恐慌和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