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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奚容上來的時候分明看見天字號房,雖然很隱秘,但的確是那個字。
奚容隱約知道什麼,也許是天家的人會來,但皇子們來這些地方不太光彩,所以就說沒有。
地字號雅間非常豪華,也很寬敞,是足夠貴公子們的座位,還夠七八個舞娘跳舞,但今天請的琴師,因此不怎麼需要那麼多地方,還能玩投壺遊戲。
金鐘寶故意說:「我們家容容童試三甲,今天容容得坐主位!」
金鐘寶整天嘻嘻哈哈的,看起來像是故意玩弄,又像給人難堪,奚容哼哼兩聲,直接坐在主位上了。
金鐘寶坐在他旁邊,「待會我們玩投壺你會不會?」
奚容怎麼會這種遊戲,他整天悶在家裡和支魈玩遊戲,都是玩的過家家、捉迷藏、猜字遊戲,沒有聚眾和公子哥們玩這些,但他這些遊戲的規則,支魈和他說過一次,一聽就沒興趣。
奚容抿著唇,「我當然會!我只是不喜歡玩這個。」
旁邊一名紈絝連忙湊過來問,「奚公子喜歡玩什麼,我都會!」
金鐘寶皺著眉頭那人擠開,對著奚容說話,「不會就不會,逞什麼能,待會兒玩的時候表哥教你就是。」
說著還回頭瞪了那名紈絝一眼,狗腿子,就這麼急著表現嗎?奚容是什麼香餑餑,一個兩個都往上湊?不就是考了個秀才,他去年也捐好了。
奚容真是討厭死他了,明明那位公子說了可以玩其他的,他非要看他出糗才罷休,真是一點也沒變,遇見他准沒好事。
如此就決定玩投壺遊戲。
而這時,琴師剛好到了。
之前都是姑娘,這回的琴師居然是個男人。
那男人捧著琴過來,身邊是一名抱著琵琶的美艷女子。
進來的時候幾個公子哥表情都有一點微妙。
雖然說是淸倌兒,但是煙花之地的人能是什麼清清白白的傢伙?
隔了條街就有倌樓,今天的琴師居然是個男人。
好幾個公子哥都偷偷看了眼奚容。
那琴師雖然容貌俊美,卻半點比不得奚家小少爺。
呸。
奚家小少爺哪能跟這種人比?只是稍微看看外貌罷了,那倌樓里的男人扭扭捏捏的好不噁心,假設是有奚家小少爺這樣的美人的話.......
氣氛莫名其妙,奚容瞧見好幾個紈絝臉都紅了,瞬間有點安心。
原來大家都一樣,歌女琴師一進來奚容已經嚇得臉紅了。
那琵琶女穿著清涼,正經人家的姑娘都沒這麼穿過,實在是太傷風敗俗。
沒想到金鐘寶突然不高興了:「怎麼是個男人來彈琴!?」
琴師說:「回金世子,草民是天香樓里最好的琴師。」
金鐘寶的確點的是最好的,他來兩回每回都要挑毛病,再挑下去天香樓不想接待他了,他忍了忍,指著那琴師說:「別亂看,你要是再看一眼本少爺今天就把你眼睛挖出來,你們這種人真是.......」
真是下賤!
進門的時候還看奚容。
金鐘寶瞬間覺得把奚容帶過來逞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那個賤人看一眼就像把奚容給弄髒了。
他實在是太兇了,連奚容都忍不住說:「你客氣點好不?總是亂發脾氣,那我不玩了。」
奚容想著幸好琴師是男人,穿得嚴嚴實實的像個文人,要不然全是琵琶女那樣,他今天非得長針眼。
聽說天香樓的背景很大,背後的人惹不起,旁邊兩名紈絝打圓場說:「金世子,咱們來玩的,別不高興呀,琴師只是背景,咱能主要是投壺。」
「對對對,好不容易奚公子也在,他是考了功名,這是喜事,別讓他不開心。」
金鐘寶終於不再追究,琴聲響起,倒是多了幾分雅趣,別說,彈得真的挺好。
但紈絝們已經無暇聽琴,因為投壺的道具已經搬了上來。
幾個少年起鬨要玩,還是贏了如何如何輸了怎麼樣。
金鐘寶將身上貼身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贏了就拿小爺這把刀!」
那刀通體金黃,乃是黃金做的刀鞘,裡面的刀刃鋒利無比,那是西北一把名刀,說可以稱得上價值連城。
若是往常,都這可是一等一的彩頭。
但今天總覺得缺了什麼,人家奚少爺坐著主位,彩頭怎麼不是他出?
方才那些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得奚少爺親手寫的對聯,在這兒就是一把刀?
可誰也不敢違背金鐘寶,只能說:「那輸了呢?輸了的做什麼?」
幾個紈絝嘻嘻哈哈,「輸了當然得喝酒,每回不都是這樣嗎?」
「誰怕誰啊你!」
於是就開始了投壺遊戲,玩了一輪終於輪到了奚容。
奚容看了大家怎麼投,也學著那樣往壺裡扔,可他扔得極為不准,差點把一名紈絝射死。
那真是心驚膽戰,又刺激得不行,幾個人連忙分開,怕奚容一出手把人殺了。
金鐘寶垂眸笑道:「容容這是要殺人呀。」
奚容滿臉通紅,連忙退後兩步,金鐘寶按住他的手,「別擔心,哥哥教你。」
把那支箭放在奚容手裡握著,虛環著奚容,捉住奚容的手,一雙狹長的鳳眼盯著壺口,「看仔細了容容,一二三,投!」
奚容用力一投,竟然投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