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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的時候冰冷俊美,像個大世家的貴公子,氣度不凡,一看就並非池中物,被奚容指名道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折辱,臉上沒有半點慍色。
江凌宇知道謝啟辰很好說話,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和謝啟辰打了招呼,準備待會兒和他說說先順著奚容,這位小少爺極其難哄,要不然今天晚上肯定要鬧起來。
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這時,謝啟辰身邊的一名男人突然說話了。
會所的光線明暗交錯,這兒是三樓,貴賓區,沒有樓下的吵鬧,但人還是有那麼多。
剛才那男人在昏暗的光線里,西裝革履,像個普通的商業人士,現在突然往前一步,才發現
是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提著個公文包只往前一步已經很有壓迫感,讓懶洋洋坐著的奚容下意識坐正了點兒。
「奚先生,今夜我與啟辰有些公事要談,他不能給你。」
奚容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發怒的前兆。
奚容盯著他,「你是誰?」
那男人不答他的話,而是著手喊了兩名英俊的服務生來。
奚容一看那兩人特別像鴨子,一瞬間憤怒到了極點,「你什麼意思給我點鴨子?!你以為我是Gay嗎?!」
男人輕輕地笑了起來,「不是的,只是陪奚先生喝酒,我們是正規營業場所,服務生不會亂碰客人。」
他實在太氣人,奚容大聲的喊了起來,「江凌宇,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干他!」
江凌宇無奈的抓了抓頭髮,小聲在奚容耳邊說:「二少爺,那是金先生。」
奚容這種只會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根本不知道誰是誰,江凌宇再補充了一句,「港市的金家,金馮。」
奚容眼皮一跳,已經知道這個人不能惹了,但是金馮又輕輕的補充了一句,「要我跟韓旭打個電話嗎,奚容。」
奚容能確定對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他是故意的,知道他怕他大哥,故意搬出了他大哥來壓他。
只要韓旭一在,奚容就乖得不行,但是人不在就無法無天了。
現在,他大哥遠在萬里、在國外談生意 ,一個人外人居然為了謝啟城搬出他大哥來壓他。
整個31號廳倏地安靜得不行,奚容感覺到無數雙眼睛都在看他。
又來了。
又是這種難忍的的感覺。
這些人都相互認識,肚子裡花花腸子多的是,提醒他誰誰不能惹,人精似的。
仿佛他一個人是小丑,他們都是一夥的,他被排擠在某個圈子之內。
就連出生低微的謝啟辰也在那個圈子之內。
憑什麼?
奚容腦子一熱,衝上去就要教訓人。
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比金馮矮了半個腦袋,但是他正在氣頭上,已經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
明昧不定的燈光下恍惚間看見金馮高高在上的勾起唇角,似乎是等著他過來,奚容揚起拳頭剛要打人,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金馮嘴角的幅度慢慢往下。
他看見一旁的謝啟辰抓住了奚容的那纖細雪白的腕子。
真是美玉般的漂亮。
「金爺,咱們下回再約吧。」
金馮微微蹙眉,看見謝啟辰低著頭 ,對奚容說,「去哪個包廂,我陪你喝酒。」
他比奚容高了半個腦袋,說話的時候特意是低下頭,變得和奚容一樣的高。
他對誰的態度都特別好,像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即使是當眾羞辱他的奚容,他都從容又溫和的對待。
「好。」
金馮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轉身就能離去。
還給他們要定的包廂免了今晚所有的費用。
這個酒吧是金家開的。
可以說是會所。
地下是酒吧,樓上是高檔會所,進的門是不一樣,但又是互通的。
一群人晃晃蕩盪進了奚容剛剛定的52號大包廂。
一共十來個人,花錢如流水般的點了好幾瓶貴酒。
奚容笑嘻嘻的拿著麥克風,「聽說在咱們謝大才子樣樣都拿手,要不給咱們唱幾首歌?」
他那模樣仿佛拿人當玩物似的,在坐的都是吃喝玩樂的富二代,按理說都和奚容是一樣的人,一塊欺負欺負沒權沒勢的謝啟辰理所當然。
但好幾個富二代平日裡卻和謝啟辰交好,無他,這人是有真本事。
奚容說完的一瞬間沒有人接話,江凌宇連忙附和起鬨,「還沒聽過謝大才子唱歌呢,要不唱一首!」
這時大家才開始起鬨。
謝啟辰笑了一下,「給大家獻醜了。」
他還特意問了奚容,「你想聽什麼?」
奚容一瞬間又沒了興趣。
又是這樣。
謝啟辰就像沒有弱點一樣,無論他做什麼都是這麼從容應對,他想看的不是謝啟辰大大方方的給他唱歌,而是不情不願卻又被逼無奈的唱給他聽。
從高中開始,每每都是這個人帶給自己煎熬和痛苦,憑什麼他活得這麼從容。
明明自己的家世背景好極了,總是低人一頭?
奚容不耐煩的說:「隨便唱吧。」
謝啟辰一連點了好幾首,都是熱門歌曲。
但恰恰他又唱得好極了。
他在台座上唱《新不了情》,燈光昏暗,音樂緩緩流淌,在這個包廂都是鬧騰的男孩子,本來是熱烈的氣氛,因為他緩緩唱出這首歌,連氣氛都變得溫柔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