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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有兵的張大人就是硬氣, 竟然敢這樣和太子說話,大家又好奇得要命, 不知道是要什麼, 這麼執著。
西南的藩王可是老將, 難殺得很,那邊又是兇險,張大人是拼了命拿到了藩王的項上人頭,可見這賞賜是多麼的吸引人。
可是兩人偏偏不說。
太子冷冰冰的看著他,冷笑道:「好,你有本事帶他走的話。」
張鶴跟著太子去了東宮,身上的佩劍也沒有取下來,太子說:「容容若是跟你過去,孤自然是放的,」他轉過頭,盯著張鶴的眼睛,神情傲慢,「若是不跟你,孤也沒辦法。」
他分外自信。
........
張鶴過去的時候,奚容正和糰子在玩,太子喊了好幾聲他才聽見。
回過頭一瞧,第一眼沒有認出張鶴,定定看了好久,才高興道:「張鶴哥哥,你來看我了!」
張鶴連忙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有些沉,目光很是溫柔,「容兒,你過得怎麼樣?」
奚容還沒說話,太子就插話了,「怎麼樣自己看,容容在我這兒過得好得不得了!」
奚容說:「還好,到是你怎麼這麼久不見了?」
張鶴說:「我去西南打仗去了,才回來,如今我打仗贏了,可以來接你。」
太子冷冰冰的盯著他,「說清楚!」
太子又和奚容說:「容容可以不去。」他看著奚容的眼睛,說,「你若是想念張鶴,時常讓他來便是,你和他去了也是要回來的,何必多此一舉?」
奚容隱約已經知道,太子和張鶴達成了什麼協議,張鶴立了功就可以帶他走,他當然高興。
奚容說:「我去張鶴哥哥家玩一下也可以.........」
太子抿著唇,有些怒意,「你以為就玩一下嗎?要我說清楚嗎?」
張鶴皺眉,「殿下!」
太子說:「你是我的太子妃,和別的男人走像什麼話!你以為他會待你如我一般的好?別天真了,他會弄死你的。」
奚容說:「我和張鶴哥哥自幼相識.......」
太子簡直氣笑了,如今他也不遮掩了,清清楚楚要讓奚容知道張鶴是個什麼狗屁,「什麼自幼相識,你知道他在我這兒討的是什麼賞賜嗎?」他看著奚容的眼睛,「他想要你,想和你上床你知道嗎?那些、那些香艷話本里寫的那樣,你這麼漂亮,他要折騰死你!」
奚容突然被這樣的葷話嚇得滿臉通紅,有些怒意的盯著太子。
過了一會兒又平靜了下來。
張鶴早就和他說過這些,這只是個名目而已,他怎麼會做這些?
太子才是真正的下賤坯子。
奚容怔怔了一回兒,像是被這葷話嚇到了,太子以為自己說重了,剛想去哄他,便聽見奚容輕輕的說:「是你自己承諾把我送給他的,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顏俞京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好幾次都沒有說出來,身體僵了一下,又連忙過去解釋,「我當時、當時真的.......」
「殿下說妾室不過是玩物而已,張鶴哥哥立了功,將我送給他無可厚非。」
「不,不是的!」太子的眼睛紅紅的,認真的看著奚容,「你是我的太子妃,不是妾室,不能送人,不可以!」
「殿下早就許諾,怎能食言?」
太子連忙說:「你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容容,一切是你的意願,只要你不願意去,就在我這兒,我每天陪你和糰子玩........」
「我願意。」
太子仿佛聾了一般,像是沒聽見。
奚容再說了一次,「我願意跟著張大人。」
他這句話更大聲了點。
顏俞京喉頭乾澀,手腳都涼了,啞聲道:「你是不是在和我慪氣呀.......我之前是亂說的.......」
奚容說:「沒有,我與張大人自小相識的,太子將我送給他比別人好多了,他會對我好點的。」
顏俞京終於說:「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去!」
他盯著奚容道:「你做夢!你別想跟著他,你只能在我這兒,哪兒也不能去!」
他一揮手,東宮裡的侍衛都圍了上來。
也許是怕方才的話說重了,又輕輕的說:「你瞧瞧,你瞧瞧糰子都在屋裡等你玩呢,你便是不見了一個時辰、一刻一厘,它都要找你,你若是走了,誰陪它玩呀?」
奚容說:「殿下也喜歡它,我不過是去一兩天罷了。」
張鶴之前和他說過,要是他跟他走,就帶他出京都,送他去雁北都可以。
太子咬著牙、神情陰冷,「你若是敢走,我便掐死它!」
他又輕輕的說:「你爹還在我手中,你不為伯父好好想想嗎?」
奚容神情微動,有些猶豫,他說:「你之前不是說我聽話一點,就讓我見我爹嗎?我何時能見?」
太子說:「很快的,你別急,你看你今天又不怎麼聽話,竟然還想走?你要是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能幫你實現。」
奚容已經不太想走了,他爹還在太子手中,這麼個狠人,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如今只能靠張鶴把他的信遞出去,讓支魈把他爹先救出來。
張鶴眼眸微動,他的拳頭已經握了許久,握了握,又鬆開了。
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容兒,有件事我要告訴你,關於奚伯父,我真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