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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變成了幫凶了?
【宿主身份設定是殺死丈夫的幫凶】
奚容入戲太深,阿爾法只能自己行動。
而且陷在副本太深會出不去。
【遊戲已經開始,該副本由於出現漏洞,已經變成解謎案件模式,請宿主注意自己的陣營】
【注意不要被偵探找到證據,否則會導致死亡】
奚容此時此刻的腦子亂得很,他不知道自己阿爾法具體做了什麼事,但是周鋒郎會躺在棺材裡,有他一份力。
現在人都死了,他還沒有從劇情里跳出來,早就忘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麼人設,哭起來都不用演。
【宿主不要傷心】
堂屋裡鬧哄哄的,奚容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他在遊戲和現實里徘徊,有一瞬間覺得遊戲和現實沒什麼區別,但系統很能分清,阿爾法只是在履行本職而已,甚至因為他的人設崩塌,維護起來更困難。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房門才被敲響,周石君在門口輕輕的問:「容容,起來了嗎?來吃點東西。」
奚容這才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找了身素淨的衣服穿上,終於開了門。
人滿堂屋的不認識的人,他一出去,剛剛吵鬧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周石君連忙將他擋住,帶著他去安靜的廚房裡吃。
「容容出來洗洗臉,往後吃飯我都送去你房裡。」
「聽說京城裡都來的人,這次送鏢的主人是位王爺,十分感激大哥送來的鏢,還派了人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像是來查什麼東西的。
這幾天白日裡未亡人不需要露面,他只需要在晚上守靈就行。
奚容吃完飯就一直待在房間裡,周石君已經準備好了麻衣,晚飯過後人走了,奚容便要去守靈。
大白天的院子裡熱熱鬧鬧,可是到了晚上冷清極了,做事的師傅們走了大半,只剩下些唱歌的讓人守在門口,靈堂里亮堂堂的,倒是很冷清。
如今天氣冷了,倒是沒有什麼氣味,還沒有到蓋棺之時,現在周鋒郎的棺材是敞開的。
奚容守在靈堂燒紙,莫名一股涼意。
排位上赫然寫著周鋒郎的名字,一切又不太真實。
奚容這兩天已經把眼淚哭幹了,到了靈堂整個人有些麻木,只紅著眼睛燒紙。
周二郎忙裡忙外的,這會兒稍微有些空閒,來靈堂安慰奚容。
「容容別傷心,大哥走了還有我,往後我會替大哥好好照顧你的。」
靈堂里的燭光莫名閃爍一了兩下,不在是吹了風還是如何,整個屋子都暗了。
周二郎稍微打了個抖,又說:「我煮了雞蛋羹,給容容拿來一碗。」
「不用。」
他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周二郎努力的勸:「你晚上才吃了一口飯,你不好好的,大哥會擔心的。」
周二郎這句話讓奚容莫名打了個寒顫,仿佛周鋒郎要是擔心就要從棺材裡爬起來,於是跟著去吃了一碗雞蛋羹。
如此過了幾日算是風平浪靜,第六日的夜晚法師又來了,一些親朋好友,工友也來祭奠燒紙,奚容跪在最接近排位的地方,幾乎每個人都會安慰他一兩句。
稍微有些接觸的還有王寧。
王寧道:「請節哀順變,往後若是有事,說一聲我便來幫你。」
幸好曹孔識相,倒是沒有來搗亂。
要不然可能會被周二郎揍死。
只是到了第七日蓋棺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點變故。
靈堂里冷颼颼的,幾名工人抬著棺材蓋,在法師的指點下蓋起來釘,
不知怎麼回事,無論如何都釘不了。
法師說:「周老爺可能有未了的心愿。」
馬堂主說:「周兄弟不遠萬里養家賺錢,手裡拿著五十兩銀錠,一定是要給周夫人的。」他轉頭看向奚容,「夫人,咱們都拿不了周兄弟手中的銀錠,可能要您去拿。」
奚容這幾天腦子都木木的,馬堂主讓他去拿才反應過來。
他的眼睛看著棺材,莫名心底躥出一股恐懼。
他下意識的拒絕:「我不要!」
馬堂主說:「若你不拿,棺材蓋不起來,耽誤了時辰,就是耽誤周兄弟來生投胎的時辰。」
這麼一說更恐怖了。
但是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就等著他把銀錠拿出來。
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奚容走到棺材前,一瞬間身體冷透了。
仿佛被什麼陰冷的東西包裹一般,他的手木木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驅使他,竟然真的把手探了進去。
手背冷冰冰的,如同被冰冷的、看不見的可怕東西握著,迫使他去抓那銀錠。
奚容哭了起來:「我不要!別給我!」
可是他的手輕輕一碰,銀錠就到了他手心裡。
甚至他還接觸到了冰冷的手。
那溫厚的大手在生前握過他無數次,此時此刻把銀錠放在他手中了,卻又把他的手握住。
奚容嚇得尖叫起來,「他好像拉住我了!」
阿爾法,救命啊!
意識里的紅光已經閃爍了無數次。
終於能聽見聲音。
幾乎聽見阿爾法低罵了句什麼。
【真是個瘋子】
靈堂里仿佛有排山倒海的冷氣一般,不止是奚容,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