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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問,奚容也沒想好。
也才吃過早飯不久,他根本不餓,而且村里人多是一日兩頓,三頓實在奢侈,於是便說:「哥哥做的飯都好吃,只是如今時日尚早,奴家肚子還不餓。」
他一說肚子,周鋒郎眼睛就跟著走。
瞧見那一截勁瘦細軟的腰,吃得那麼少,小肚子一定也是扁扁的,人是又乖又軟,瞧著令人心疼,總想將他餵得飽飽的。
周鋒郎說:「我去河邊抓幾條魚,我們晚點煮魚湯。」
魚湯鮮甜可口,吃起來滋補不油膩,很適合奚容吃。
奚容問:「是去哪條河抓?」
「向東走,下山到對面山邊的大湖裡。」
那兒實在太遠了,奚容不太想去,又生怕周鋒郎非要他一塊去,就如今天織籃子一般的。
剛想找個什麼理由回絕,便看見周二郎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
奚容知道周二郎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人起衝突,於是連忙說:「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我想看你抓魚。」
第53章 漂亮小寡夫5
周氏兄弟的農舍在村子的邊緣, 這一帶的村落並不集中,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的是大戶。
周氏兄弟是外來的人, 兩兄弟從小逃荒來落的戶,因為周大郎打獵是一把好手, 便是住在半山腰上方便套取獵物。
這一塊的半山腰本那麼平坦,但不陡峭, 都有大約一里路的平緩斜坡,兩兄弟勤勞肯吃苦,年少時勤勤懇懇開了荒, 竟將一大快的地慢慢挖平了,如此便慢慢建好農舍,後來幾年竟成一得天獨厚的好住處。
後來二郎讀了書, 也少有做力氣活, 大郎不是看書的料子, 只堪堪識得幾個字, 一直以來都是打獵做工, 他力氣大、做事也紮實,家裡的錢多是他賺的。
奚容進門那日是在轎子裡坐著,有些顛簸, 但尚且能忍受。
他以為下山的路應該好走。
沒想到竟然如此陡峭。
在周氏兄弟農舍往下便開始陡峭起來,奚容走了些路提到了一塊頑石,差點摔了一跤。
這般陡峭的山裡, 即使有一條,但摔下去也會跌個大跟頭, 要是運氣不好能一路往下滾, 不死也得殘。
還好周鋒郎眼疾手快, 一把便將他摟住了。
那雙手輕輕一撈,輕而易舉的將他摟了起來,瞧著不費半分力氣般的,一手托著他的膝蓋窩、一手按著他的背脊,「沒事吧?」
奚容嚇得大喘了兩口氣,白皙纖細的雙手緊緊抓住周鋒郎雙肩的衣襟,驚魂未定睜大雙眼,直到周鋒郎在他單薄的背脊撫了撫,才啞聲說道:「沒事,多虧了哥哥。」
那雙手寬厚修長,撫摸他背脊的時候能感受到那炙熱的手掌心溫厚的力量,仿佛整個背脊都被他包裹一般。
周大郎的身形比奚容大上一圈,將奚容一摟,跟只貓似的在他懷裡護著。
奚容的額頭冒著冷汗,細軟的黑髮有幾縷粘著臉上,不像那些大老粗般的男人出了汗臭烘烘的,些許的汗意讓他更香了。
像又軟又甜的奶糕似的,光是聞見便想含在嘴裡將他舔得濕漉漉的。
周鋒郎的聲音本就是低沉,沙啞的時候震得人頭皮發麻,「我抱容容下山。」
奚容還沒走上一里的路,遇到了個坎就要人抱著走,說出去實在不好聽。
「奴家不累。」
周鋒郎說:「還有將近二十里路,路上崎嶇無比,我熟路,腳程快,若是這樣來回走,到家都天黑了。」
繼而又說:「我時常挑著重擔走的,今日輕輕巧巧倒是不習慣,抱著容容正好合適。」
奚容根本是一點也不想走,抱著走路實在太好了,但是這樣抱著真的不礙事嗎?
路如此崎嶇,一個不小心可能兩個人一起摔了,周大郎如此人高馬大,若是將他做了墊背他可能會被壓死。
奚容連忙說:「奴家走得太慢恐怕耽擱了哥哥的行程,哥哥若是願意,可否背著奴家?」
哪裡能不願意。
周大郎的手臂輕輕一撈,便將他背在了背上。
那一聲聲「哥哥」喊得人渾身都酥了,一門心思全在他身上。
一口一個「奴家」,一聲「哥哥」,簡直比嬌娘還要讓人心猿意馬。
倒不是那聲音矯揉造作,偏偏他像個松竹般的好少年,沒有一絲不正之風,亭亭立著像清澈的冰雪一般,聲音也是玉鐘敲響般清冽,說起話柔柔的,好似口乾舌燥時碰見的山間裡的一汪清泉。
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才叫人魂都沒了。
秋日裡穿得並不厚實,周大郎身強體壯,一年四季穿一件衣服都不在話下,今天是新婚第一天,雖然沒買新衣服,但那身衣衫也是柜子里最好的長袖。
薄薄的一件,奚容也沒有穿多厚,周大郎略微弓著背將他背起,奚容有些靦腆的並沒有摟著他的脖子,而且小心翼翼的攀著他的肩。
那雙手青蔥美玉似的,輕輕抓住,讓人心臟狂跳。
從鎖骨到大腿全部是緊緊貼著他背脊,一雙膝蓋還夾著他的腰,全部是好好貼著。
溫熱的觸感從貼合的地方透過衣服傳遞過來,周大郎魂魄都是輕飄飄的,走起路來跟一陣風似的又穩又快,還把奚容護得好好的。
奚容趴在他背上穩穩噹噹,漸漸放鬆下來,比騎上一匹馬還有穩實,比昨日轎子抬上來可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