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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章怒罵了一聲,一眾下人都嚇壞了,眼睛紅了,跟咬殺人似的,但也只罵了這麼一句,連忙下令,「把門封起來,找人!」
門口一陣兵荒馬亂,楚凌趁機也入了內門。
魏府,楚凌自小熟悉得很,小時候在這兒還和魏章玩過躲貓貓,因此一些偏僻的雜房他都知道。
整個魏府的下人都噤若寒蟬,好似生怕把奚容弄丟了似的,而外面的守衛更加森嚴了。
楚凌找得非常仔細。
如今正好是夏日,魏府的樹鬱鬱蔥蔥,林蔭地下灑落的日光如同碎金一般。
楚凌突然看見偏僻的後院裡開得正盛的夕顏花中突然動了一下。
仿佛小貓或者小鹿一些幼小的野獸藏在哪裡。
那邊是一片廢棄的假山,十幾年前這個地方擺設得非常好,放滿了名貴的花草。
如今只是雜草叢生,一大片的淺紫色的夕顏花繞著樹爬滿的假山。
楚凌往那邊一看,突然眼皮跳了一下。
只見奚容進從一片雜草從中跌跌撞撞走了過來。
他穿了一身淺淡的素衣,黑髮如綢緞般鋪在肩頭上,皮膚白得發冷,漂亮得似花中精怪一般。
好似閒暇的午後被人類驚擾的花精靈,撞入眼帘之時,楚凌被驚艷到起了雞皮疙瘩。
他愣愣的看著,身體不自主般的朝他跑了過去,連忙把他從雜草中摟了過來,放在乾淨的青石板上。
「你怎麼在這?大夏天的怕是有蛇。」
奚容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楚凌呼吸一窒,輕輕的喊,「容容?」
奚容那美麗的長睫動了動,耳尖紅紅的,漂亮得不像話,又好似有一絲楚痛,「魏章……我要魏章……」
他話音剛落,遠處已遙遙傳來魏章的大聲呼喊。
「容容!」
他遙遙在荷花池的對面,宛如一匹烈馬上了戰場一般,不過幾息就跑來了奚容跟前。
他興許真是找人急得要命,渾身都是汗,跑過來的時候喘著粗氣,一把將奚容抱在了懷裡,「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
奚容被摟抱了一會兒,突然抓住他的衣襟開始掙扎,楚凌剛想去幫奚容,魏章便已經把人放開了。
但奚容掙扎並不是要離開魏章,而是更緊的抓住魏章的衣襟,有些乖巧的靠著他的胸膛,「我醒來,你不見了。」
魏章是要出去取些軍務上的密文,不得已出去了一趟,但也是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沒想到奚容就醒來了。
剛要解釋一番,見奚容很是難受的說:「快帶我去解手,我好痛苦……」
說話的時候有些隱瞞的難忍,耳尖和臉頰都紅紅的,純潔美麗,但又帶了些隱晦的澀氣。
鉤子似的。
魏章連忙將人抱了起來,他仿佛比奚容還著急的,連忙抱著人回了主宅那邊。
楚凌睜大眼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奚容這是怎麼了?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方才他看見魏章抱奚容的時候,纖細白嫩的小腿都露了出來,
裡面好似連里褲都沒有穿。
他在魏府這兒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誰也不認識了,只認得魏章,連什麼都要魏章,連去解手都要魏章帶著。
仿佛是被調.教成了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全心全意要靠著那下賤的男人做任何事。
不知吃了什麼,或者用噁心變態的法子教了什麼事,他能走能跑,怎麼那就不能自己解手,是不是魏章禁止他自己去,非要奚容求他才可以。
「下流胚子!」
如此一想,奚容已經出於水深火熱之中,今天他來,必須把人救出去!
楚凌跟了過去。
…………
昨日,奚容又到了斷藥日。
今日和明日奚容都是不好過的,好歹是熬過了昨天晚上,那最難受的時日。
但是第二日依舊是很不好。
如今已經是好幾次這樣的,魏章一直哄著陪著他,這幾天奚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神情恍惚,像受驚的小動物似的,仿佛把魏章當初了母親一般,什麼都要他。
一開始是要啞奴的。
但魏章這些時日幾乎時時刻刻抱著哄著他,又是餵吃的,又是穿衣服擦身子,吃喝拉撒都要他一手解決,他恍恍惚惚,是不會自己上茅房的,只能是魏章帶著去。
帶著奚容解了手,又抱著人回了房,剛想溫存的哄哄,不長眼的傢伙開始敲門了。
楚凌門口大喊:「魏章你出來!你看看你乾的什麼髒事,你把奚容怎麼了?」
魏章怒道:「我幹什麼了我?!」
楚凌:「誰准你把人帶回府上的,容容被你折磨成什麼樣了?人都成這樣的你還不放過?」
魏章咬牙切齒,那狗東西在奚容面前詆毀他,他非要揍他一頓。
但才往前走,就被奚容緊緊摟住了。
「不准走……」
本身是抱著奚容在榻上的,奚容渾身發著抖,在外面找了他一圈,不知是冷著了還是害怕,真是可憐死了。
還說不準他走,怕他走了還主動上手抱住他了。
好可愛。
好乖啊。
簡直心都要化了。
一時間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魏章抱著奚容,吻了吻奚容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在他耳垂蹭了蹭,彎著眼睛笑道,「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我們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