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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祭司最終垂下眼眸,輕輕摸了摸奚容的頭,「沒事,我們不做了。」
奚容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草草進了幾個動作,終於是結束了。
他下了台,匆匆跑去換衣服。
這身衣服又重又繁瑣,他待會兒還要看比賽,想換上輕便的校服。
才進入後台,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去哪裡?別亂跑。」
是祭司。
他的聲音很低沉,一開口就讓奚容有點畏懼,像一名嚴苛的上位者,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天花板前輩,他做的一言一行如果沒合他意就是給他丟臉。
那眼睛盯著他好像能看破他所有的小心思。
奚容立刻停下了腳步,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的站在一旁,因為運動臉紅撲撲的,眼睛也濕濕的。
聽話的站在那兒,又乖又軟,可愛得不行。
雲殷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微微躬身看著他,輕輕的說:「怎麼還那麼怕我?」
奚容霎時間緊張起來,「沒、沒有,前輩我……我剛剛太緊張了!」他乖乖地認錯,「對不起,剛剛沒有完成表演。」
他看起來下一刻就像要哭出來一樣,好像他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在厲害的前輩面前丟臉。
他一定是讓他失望了。
他幾乎有點兒哽咽,「我下次、下次一定會做好……」
那樣子特別的可憐,光是看一眼、聽他的聲音都讓人心疼壞了。
雲殷想摸摸他、安慰他一下,但他的手一過去,奚容就往後縮了一下,那樣子真是怕死了他。
剛想出言安慰他一下,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你在幹什麼?!」
奚容睜大眼睛沿著聲音一看,只見汪奇居然氣沖沖的跑了過來,一把將可怕的祭司大人推開了!
就很勇。
奚容噤若寒蟬,但是沒那麼害怕了,他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立場,連忙裝模作樣、氣憤的盯著汪奇,「你怎麼敢推祭司大人?」
這樣一來他就能表明忠心,他和祭司是一邊的,壓力全部給到了汪奇。
汪奇說:「我看看他剛才……他剛才……」
像在吻你。
那個角度看過去,聖子大人潔白的手腕被男人抓住,整個身軀全部被男人籠罩著。
在無人的後台,昏暗的角落裡,把聖子逼得節節敗退,抓住漂亮聖子潔白的手腕,在對他做不軌之事。
奚容詞言義正的說:「前輩在教導我怎麼表演和修行,你剛才冒犯祭司,嚴重的話要被扣學分的。」
還好,不是在和前輩對話了,和汪奇對話輕鬆得多。
汪奇一聽就像要炸毛了似的,「教導表演?那表演都是他想出來的吧?那種表演你們私底下也練嗎?」
那種表演,要是在私底下練,說不準要出什麼可怕的事。
是不是在神殿練過?
漂亮的聖子大人被逼到角落,被可怕的怪物抓住手腕親吻?
美曰其名賜福,看起來沒有做的下一個動作令人遐想連連,那怪物在逼迫他做,聖子被嚇到了。
如果是沒有人的話,是不是進行了下一步?
僅僅是親吻手背嗎?
雲殷冷冰冰的盯著汪奇,「你是誰?」
奚容真是怕一不小心汪奇要被弄死,因為聽說這位前輩相當殘暴,而且他是神學院的下一任繼承人,等於整個神學院的掌權者,他有權利誅殺妖魔,也能夠定義被邪化的人類。
奚容連忙說:「他、他是個一年級生,我學弟,不懂事,我剛剛教訓了他了,前輩別生氣。」
雲殷冷冰冰的盯了汪奇一眼,但此時此刻更讓人關注的是奚容,奚容好像真的很怕他。
他要是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估計會把人嚇哭。
他還為這個毛頭小子辯解。
雲殷的唇和他人一樣,抿著冰冷的幅度,沉默了大概五秒,就在奚容頂不住的時候,可怕的前輩突然放過了他。
「我先去換衣服。」
雲殷轉身就走。
等人走遠了,奚容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對著汪奇又冷漠起來,「你怎麼來了?這裡是後台,不准其他學生來的。」
汪奇連忙說:「我不是故意不守規矩的,我是看那個祭司跟著你,我怕他對你做什麼才跟來的。」
奚容說:「他是我前輩,是上任聖子,能對我做什麼?就算做什麼也是教育我。」
哈?上任聖子?
要是這種傢伙是聖子,還有人喜歡被他賜福嗎?
根本沒人敢去神殿吧?
教育?
汪奇有點著急,「你別信什麼教育不教育,我怕他坑你……」
剛剛在台上那種眼神看聖子,能是什麼好教育嗎?
奚容皺眉:「你怎麼老是說別人壞話?你再這樣我要告訴老師了,還有什麼事嗎?我要去換衣服了。」
汪奇一看,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特別繁複也特別重,當然,穿起來真是漂亮得沒邊,像個美麗的小人偶似的,像能捧在手心裡的珍貴的寶貝。
汪奇說:「你先去換衣服吧,衣服太重了,別把容容累壞了。」
奚容嘶了一聲打了個寒磣。
這傢伙怎麼這麼自來熟,居然叫他「容容」?
奚容生著悶氣去換衣服,回來的時候居然看見他還在那兒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