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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鏡頭左右晃了晃,他看見上座一名穿著一身華服的俊美男人。
男人的衣袍又長又繁複, 美麗的羽衣從高座沿襲到了座下的一個台階,繁複的羽衣包裹著強大的雄性軀體, 他高高上座,不怒自威,奚容還沒看清他的面容就被這樣上位者的氣勢鎮住了。
他再往上一看。
看見了一張俊美的臉。
無論是銀色的長捲髮, 還是金色的眼眸,亦或是窮盡凡人色相的俊美,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
高高在上不可靠近, 像上位的強大的神明。
父神。
奚容腦子裡出現了這麼一個名詞。
高高在上的父神雖然是不可接近般的美麗和強大, 但目光卻格外的溫和。
他淺淡的長睫微垂, 金色的眼眸里滿是奚容的倒影。
「容容還在擔憂阿爾法的事嗎?」他輕輕的張開雙臂, 美麗的眼睛滿是溺愛的看著奚容, 「容容快過來。」
奚容下意識的起身,他的步伐並不快,仿佛是行動略微猶豫了, 但是他的腦子是一點也沒有猶豫,朝著父神走了過去。
像一名虔誠的信徒一樣走到他的跟前。
年輕俊美的父神垂憐般的躬下身軀。
他寬大的華服和強健的身軀與奚容的纖弱美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俯身的時候像是龐大的怪物盤踞自己的領地、是庇佑他的能阻擋一切風雨的神明。
奚容在他的跟前, 已經自然而然的被他擁抱在懷裡。
華麗的長袍料子柔軟,布料微涼, 溫柔的體溫慢慢的侵染進去, 奚容滿鼻腔的香。
他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香味一樣, 被擁抱的時候下意識的仰起了頭,他漂亮的下巴輕輕碰到了父神寬闊的肩,他感覺到那美麗的銀髮仿佛鋪開在了他是身上。
年輕俊美的父神用自己的臂膀將他輕輕一攬,已經是將他攬在了懷裡。
奚容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坐在父神的腿上,俊美的的父神金色的眼睛裡滿是他的影子,他垂下眼眸,在奚容鼻息間嗅了嗅,直接撬開了他潔白的牙齒,在深深的親吻著他。
奚容的眼眸睜大。
他習慣的被親吻著,仿佛這樣的吻發生的過無數次。
他是那麼習慣的在這裡,像是他從前的每時每刻都在父神是身邊,全心全意的信仰著他。
但腦子裡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
父神摟著他吻了一會兒,又輕輕的幫他擦拭眼淚。
「容容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好像有誰說過這樣的話。
他認真的看著父神的眼睛,只能看見汪洋一般的金色,滿滿的都是愛意。
那樣的眼神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自己獲得了這位美麗的神明全部的愛。
奚容纖細雪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啊,他怎麼哭了,他得到了父神的垂愛,應該高興才對。
怎麼會下意識的涌落眼淚?
他又被強大美麗的父神摟了起來,明明是在他懷裡,但是他摟抱的更高跟深一點,讓奚容和他貼得更近。
「前幾日容容成為了我的妻子,是不是還沒有適應?」
是嗎?
他是如此的幸運,竟然是成為了父神的妻子?
他是這麼渺小如塵埃,父神能夠看見他的存在,已經是他此生最大的殊榮,竟然能夠成為父神的妻子,甚至得到他的愛,他此生已經別無所求,應該全心全意的愛著父神,為他奉獻一切。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沒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父神的身上?
他纖細的手輕輕的攀上了父神寬闊的肩膀,他能看見整個寬大聖潔的神殿裡空無一人,敞開的大門,遠方是縹緲又美麗的雲霧和天空,他離父神是那麼近,近到能聽見神明的嘆息和芸芸眾生的信仰和祈禱。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阿爾法呢?」
他還在問一個名字。
年輕俊美的父神露出溫柔的笑意。
他捉住奚容一隻手,在他手心裡吻了又吻。
「阿爾法終於成為了永恆國度的天神,容容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奚容想起來了。
對了。
阿爾法和他都是父神的信徒,他們都想離父神更近一點,但他們的志向不同,阿爾法的志向遠大,他想要為芸芸眾生謀福祉,他想要成為永恆國度的王。
而他的心裡裝滿的美麗強大的神明,一心想成為父神的妻子。
就在前幾日,他終於得償所願,前來看望信徒的神明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的心意,甚至馬上成全了他的願望。
於是他們結婚了。
在眾神的祝福下他成為的父神的妻子。
可是和他同為信徒的阿爾法並沒有參加他的婚禮,因此他耿耿於懷,今日醒來還在叨念阿爾法的名字。
奚容攀在父神的肩頭,纖細修長的手指穿插在他月光一樣的銀髮里,充滿愛意的親吻父神的臉頰和唇角,口中念念有詞。
「我深愛的父神,我從小的願望成為您的妻子,和其他信徒不一樣,我沒有偉大的志向,只顧著自己的愛意,我是如此自私……我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您的恩賜,我是如此愛慕您、占有您,甚至自私的希望您的眼裡只有我,請您懲罰我、請您寬恕我……」
年輕俊美的父神憐愛的親吻著他,他的鼻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感嘆,奚容感受到自己的背脊和頭髮在被輕柔的撫摸,他的新婚丈夫不僅是眾多生靈仰慕的神明,也對他充滿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