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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這個自稱也好聽極了。
總之是和那些人不一樣。
曹孔一雙狹長的鳳眼盯著他瞧,聲音有些啞,「還是給我吧,我送你回家。」
兩旁的男男女女幾乎把眼睛黏在他身上了,方才的幾名書生也許是他的同窗,瞧著眼神都不對勁,若是一個人回家,恐怕是有什麼危險。
他才說完話,突然見少年停住了腳步,連忙是往回走。
曹孔以為自己說了什麼惹得他不高興了,連忙跟著他問:「怎麼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妥當的?」
方才來時不是這條路,回去的時候往這裡也能走,但是也抬頭一看竟然見到是賭庒!
明晃晃的大字「曹氏錢莊」幾個大字,奚容早就有所耳聞。
那是他表哥曹孔開的賭庒,掛羊頭賣狗肉,門店外掛著幾個大色子做裝飾,來來往往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一看就是些賭徒。
奚容不敢往那邊走,幾乎是作跑的離開那條路。
曹孔一路跟著他,見他緩下腳步又問,「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奚容怕他誤會,幾乎是雙手並用擺了擺手,「沒有、不是,方才那邊是個賭庒,奴家才是躲開的。」
曹孔眼皮一跳,「賭庒怎麼了?」
奚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皺著眉,「裡邊是賭徒,都是些壞人。」
曹孔的心抽了一下。
剛才想告訴他名字的。
可他的名聲如此響亮,沒有人不知道他是賭庒的老闆,若是說出去,少年便知道他是裡頭最大的壞人。
也許會和遠離這賭庒一般對他避之不及。
當下便遠遠離開賭庒,陪著人從另外一條路走。
王寧本來賣著豬肉,攤位前好幾名美艷的小娘子圍著買,指指點點挑來挑去,他默不作聲的砍肉,突然抬頭看見了奚容走在街上。
熙熙攘攘的街上好些人都在看,他旁邊還有個男人,他認得,是曹孔。
道上叫他「曹爺」。
曹孔竟然走在奚容的身邊?!
怎麼回事?
奚容會不會有危險?
他想起來了。
這人是奚容的表哥,聽說兩個人還有過婚約的。
如今奚容已經成了婚,怎麼還有來往?
他連忙放下刀往那邊走,但只是一會兒便不見了奚容的蹤影。
攤位邊已經有客人在喊他了。
如此只能又回去繼續砍豬肉。
一路上曹孔都是跟著,偶爾說兩句話。
「我正好從這條路走,咱們也是有緣。」
奚容客氣笑笑,接不了他的話。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曹孔又說起了賭庒的事。
「其實有些人看著壞,實際挺好,會疼人。」他繼續說,「賭庒也也不全是壞人的,有些是為了生計,也是不得已。」
奚容微微皺眉,不太認可這個說法,掙什麼缺陰德的錢需要在賭庒里?有手有腳的就不能老老實實幹活嗎?
但是他不太愛反駁別人的話,只是聽聽。
一路上走著,好幾里路才到奚容家裡門口,曹孔打量了一下這片區域,挺偏的。
但是獨門獨戶,很不錯,幽靜人少,周圍都是良民。
奚容見人都到家門口了,連忙說:「你等等,奴家回去拿三文錢還給你!」
曹孔分外不願意他就這麼還錢了,那仿佛是錢貨兩清般的架勢,要是還了錢,下回還有什麼理由說話?
於是急急忙忙說:「我正是有急事了,下回再還我,我時常在街上,不在的話就來杏花巷最尾巴的門戶找我,我住那兒!」
說著便急忙離去,生怕他回家把錢給了他。
奚容遠遠的問:「大哥,還沒問您貴姓呢?」
曹孔說:「比人姓文,單名一個孔字!」
說著便急忙離去不見了蹤影,看起來確實是有急事的,但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都是慢悠悠的走。
曹孔生怕奚容年追上來把錢還給他,一路是跑了兩條街,只進了自家賭場才停歇下來,搞得小弟們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了,都分外的緊張。
「文」是曹孔母親的姓氏,如此告訴奚容也不算騙人。
他本來就是住在賭場後邊的大房子裡的,但是這樣告訴了奚容,便是去將杏花巷的房子收拾收拾,往後都住那邊了。
.........
上了趟街,回到家有些餓了,溫了一下飯菜,吃了碗飯便開始研究陽春先生的書。
這翻開一看就紅了臉。
這竟然是本香艷的話本!
難怪店裡的夥計那種眼神看他!
奚容連忙把書關上。
耳朵已經紅了。
「阿爾法,你能看見書上的內容嗎?」
【看不見】怎麼可能。
這種東西不用一秒鐘就能知道所有內容。
臉紅成那樣,猜都能猜到。
奚容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標準的宅男,奚容當然是看過這種東西,還看過不少,更過分的都有。
這位陽春先生的書寫的都是莊稼漢和妖精的故事,也有書生和大家閨秀。
但是奚容看過更多,要是寫起來花樣可多了。
只是毛筆要多用用。
只是,陽春先生確實有些厲害,寫得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