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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年身上那不知名的香味,太好聞了。
他是極力忍耐才沒有讓自己湊近再去聞一下,但也是許久才醒過神。
「公子也是來看望何泛兄?」
奚容上下打量他一圈,已經知道他是二皇子,今日算準了二皇子要來,故意在沉香邊呆了一會兒,讓身上沾染了沉香木的香味。
看樣子他已經感興趣了。
主動找他說話。
已經是贏了一大半。
楚齊安見他好似有些防備的打量他,仿佛他什麼登徒子一般的壞人,便連忙說,「本、在下是何泛兄的朋友,今日也是來看望他的。」
瞧著臉色蒼白,比起他的身型來說看起來相當嬌小纖弱,像個捧在手心裡的漂亮貢品一般,要小心翼翼,一碰就碎的珍寶。
「你可是要進去?」
奚容仿佛這才覺得他不是壞人似的,他聲音輕輕的,很是禮貌溫和:「在下與何泛兄也是朋友,前幾日借了他的書,還有一些書里不明白之處要問他,兄台,您也是他的書友嗎?」
楚齊安這才瞧見他手裡捧著書。
大約三四本,小心的摟著,看起來很珍惜。
少年不知道何泛傷了腿嗎?
原本以為他是傷了腿少年看他的,沒想到是來還書的。
本以為可以從朋友的朋友之間扯一點東西,如今少年說是來還書的,他若是對他們那些書沒什麼見解,豈不是沒有共同話題?
他知道何泛藏書豐富,那少年文文靜靜身體病弱的樣子,竟然還特意來到何泛府上拜訪,可見真的是和何泛興趣相投了。
楚齊安斟酌一二,才道:「何泛兄許多書是在下送的,但今日在下不是來看書,而來看望何泛兄,他昨日被賊人打斷了腿,正病著呢。」
奚容只覺得二皇子和傳說中的不一樣,聽聞此人高高在上,冷淡得很,一般是不愛說話的,如今一下子還說了這麼多,每次還要思考一會兒才說話。
弄得奚容有些緊張。
怕自己裝得有什麼破綻。
奚容裝作驚訝的說:「怎麼會這樣?」
說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好像被這種殘忍恐怖的事嚇得要哭了似的,說完連忙去敲門。
楚齊安見他那雙纖細漂亮的手,好似碰碰就會紅似的,敲門這種重活怎麼能讓他來做?更何況他現在被嚇著了,都怪他,竟然把這麼暴力的事情告訴他。
齊楚安連忙敲了敲門,門侍連忙開了門,一見是二皇子,剛想行禮就被制止了。
二皇子仿佛是來了自家一般,給奚容帶路,「公子請,這邊,小心台階,書重不重?我來幫拿……」
門侍:「……」
方才也沒有看見另外一名公子的模樣,不知道是哪家貴公子,竟然能讓二皇子如此慎重對待?
二皇子對他爹都沒這麼殷勤吧?
這人是不是二皇子?
剛想再看一眼,二皇子已經領著那位公子進了裡面的門,不見了蹤影。
…………
何泛被人打斷了腿,大夫剛剛上了藥回去,好在是可以治好的,而他也不是武將,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這時,有下人來報。
「二皇子殿下來了。」
何泛心裡有些感動,不愧是他的好兄弟,二皇子身份高貴,竟也來看他。
他是昨夜受的傷,因早上沒去二皇子那兒,二皇子才知道的,他沒有大肆宣揚,父母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二皇子如此匆匆趕來,可見是對他的重視。
何泛聽見腳步聲,連忙做出起身的樣子,以表對二皇子的重視。
見著二皇子匆匆趕來,穿著普通的衣服,顯然是微服私訪的,手裡還拿著幾本書。
才想裝模作樣行禮,沒想到二皇子側過身,好像在引人進來似的。
緊接著,他看見奚容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說是走,幾乎等同於小跑了。何泛知道奚容身體不太好,這樣大步的走路已經算是他的極限。
雙眸紅紅的,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寒暄,「何泛兄,你還好麼,我聽說……」
何泛都顧不得和二皇子行禮了,連忙說:「我沒事,不過一些小傷,你別擔心,大夫說不過修養些時日便可的!」
二皇子盯了何泛一眼。
兩個人關係匪淺啊,那漂亮的小公子如此擔憂,而何泛也怕他擔憂,瞧著那腿可不是小傷,都包成那樣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也讓他插不上話。
最後是那小公子說:「我在門口遇見這位兄台,他告訴我的,你瞧我這都沒帶些禮物,還想找你看書,誰知道你……」
何泛仿佛這才看見了二皇子,連忙要行禮,二皇子「咳咳」兩聲,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看起來是暫時不想讓奚容知道他的身份了。
於是何泛介紹,「這位是我……」
楚齊安沒等他說完,就接了話,「在下是何泛的好友,比何泛虛長几日,姓齊,單名一個安字,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喚我一句齊安哥哥。」
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奚容,奚容連忙會意,「在下姓奚,單名一個容字,二位兄長可以喚我阿容。」
何泛這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齊安哥哥」?這是人說的話嗎?才見面便讓人如此來喚?如孔雀開屏一般油膩死了,若奚容是個姑娘就應該打他一巴掌,這種是叫情郎的叫法,哪有一見面就讓人這樣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