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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容的頭髮都被汗水侵染的半濕,他用熱乎乎的毛巾幫奚容擦了擦臉,「不准喊別人,是我在救你。」
奚容的皮膚雪白如玉,輕輕的擦,熱氣氤氳,雖是病著,但滿面桃色,比在平時冷冰冰盛氣凌人的樣子,更軟更好親了。
兩個人人離得極近,光是這樣看著,好想吻。
魏章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突然醒過神來,連忙重新把毛巾浸泡了一遍。
「我、我要開始了……」
明明不是要做什麼壞事,但是解開腰帶的時候手都在抖,他的心臟跳到了危險的地步,「容容,我只是……」
莫名其妙的心虛著,「我只是怕你著涼。」
說完這句話,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似的,已經在反覆催眠自己,若是不快點,奚容真的會著涼。
如此,便是一鼓作氣幫奚容把腰帶解開了。
大夏天的本來只穿著兩層衣服,如今腰帶一開,柔軟的素衣瞬間滑落開來。
魏章頃刻間臉紅到了脖子根,連忙別過臉去擰熱毛巾。
好漂亮。
仿佛和他不是一個物種似的,美麗的像捧在手心裡的漂亮珍寶。
雖是柔柔弱弱,但是骨體的比例近乎完美的精美,渾身白如玉,又因為出了汗,透著微微的粉色。
再看一眼就可能冷靜不下來。
而他立馬還要幫他擦身子。
洗毛巾的時候差點把盆都打翻了,他終於咬著牙打了自己兩個巴掌,默默念著什麼,沒有耽擱的幫奚容擦了。
奚容好像在輕輕的說話,魏章只看了一眼,也不再去聽他說什麼。
也許又是在喊那個奴才。
「可那又怎樣,如今照顧你的是我。」
說著,仿佛又坦然了許多似的,把奚容的衣服徹底脫了,用毯子包著,輕輕的擦汗。
床上已經放上了乾淨的衣服,怕奚容著涼,是擦得飛快的,才是擦好上半身,連忙給他穿衣服。
是新做好的衣服,上好的軟料子,穿起來特別舒服。
魏章自小自己穿衣吃飯,什麼活都能做,衣服是穿得極快的,只因為他美麗的未婚妻嬌嬌弱弱,像個漂亮易碎的小瓷人似的,因此要特別小心翼翼,特別的輕。
好可愛。
抱起來軟軟的,輕輕的。一隻手就能撈在懷裡,魏章生來就是粗枝大葉的,怕是一不小心就把漂亮的未婚妻碰壞了。
摟在懷裡穿衣服,需要特別的小心。
好瘦,今後在他們魏府,得把人餵養得更好一些,他反正從小就會做飯,往後便問問大夫如何調養,要是有空閒,天天給奚容做飯。
一邊穿衣服一邊已經在暢想未來了。
這個時候,奚容突然「唔」了一聲,臉色白了起來。
「好疼……好難受……」
魏章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把人摟在懷裡哄,「不疼不疼容容,忍忍就好了。」
大夫說過,那銀針是暫時能救他,也能讓他暫時不被從前吃的藥左右,但是不到半日又會恢復病痛和癮症,雖然不致死,但是疼起來簡直要命。
他一說疼,魏章跟自己疼似的,心裡頭鑽心口般好似也嘗到了那般疼痛。
衣服還沒穿好,奚容突然大力的掙扎了起來。
他盯著魏章的瞧了一會兒,突然朝他撲了過來。
「想讓我死,做夢去吧!」
撲過來時想只還沒長好牙的小奶貓似的,魏章一身鋼筋鐵骨,怕把奚容給撞壞了 ,連忙將人按住。
奚容咬著牙抓住魏章的頭髮,大聲的哭了起來,「都是你,你害死我了……」
末尾時又輕輕的,帶著絲顫音的哭腔,令人心疼到發顫,魏章輕輕撫摸他背脊,一下一下的安撫,心裡也為他著急,「寶貝容容不哭啊,我備了好些蜜餞糖果,我餵你吃點兒。」
奚容輕輕的哭了起來,難受的抽了抽,突然又發了瘋似的大喊,「快!快把啞奴找來,快給我吃藥,我生病了,不吃會死的!」
他啞著聲音抽泣,「我若是死了,誰來當燕國的皇帝。」
以往,若是沒吃藥,還沒到癮症發作說不準就已經一命嗚呼,如今頂好的大夫給他治,讓他活了下來,但是難忍的病痛和沒吃藥的痛苦讓他分外難受。
魏章眼皮跳了一下。
他以為奚容不過是想活得安穩,沒想到竟胸懷大志,想當燕國的皇帝。
才想幫奚容抹眼淚,奚容突然又掙紮起來了,他大約難受得緊,竟然開始咬自己的手腕。
魏章驚了一跳,連忙將他的手腕按住,「寶貝容容,不要傷害自己,乖啊,寶貝乖……」
入眼是奚容滿臉的眼淚,他怕奚容咬了自己的舌頭,連忙把兩根手指伸進去讓他咬住。
他體內有內力和真氣,奚容便是用力咬也是咬不斷的。
才放進去,奚容已經用力咬了起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仿佛咬把他咬死一般的。
大夫說難受起來根本是忍不住把自己弄傷,怕奚容到時候會咬到舌頭,本來是拿了個小球給他咬住的。
但是魏章覺得那般可更是難受了,有些時候怕犯人咬舌自盡,便是用此物堵住舌口,若是給奚容用上,奚容必然要恨死他。
如此便拿自己的手給他咬。
那眼神盯著他,已經是滿滿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