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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惹我們家舒梨入了十分鐘局子,她連十個小時都沒有待到,就受不了了?」
「那你怎麼辦?看著你們家舒梨被江肆帶走?那小子可混!」
顧訣訕笑,眉毛一挑,「我不混?」
陸瀾川嘆氣,顧訣歷來吃軟不吃硬,江肆要是服個軟,好聲好氣地來求他,他保不齊還真的網開一面,放了江梔。
現在把他的心肝肉夾在火爐上烤,這事兒還能善了?
「你可別把事情弄大了,我跟你說,江肆這麼大張旗鼓的,你還能去搶人?現在可是文明社會!你還當是以前,給人打殘廢都沒人敢抓你?」
陸瀾川擋在顧訣面前,
「你進去了,你這辛辛苦苦養的一顆小甜梨,一口沒吃被人給摘了!」
「誰說我要今天把他打殘?」顧訣問她,聲音淡淡的,反身,脫了身上的大衣,換上了黑色的機車服,從助理手中接過了頭盔。
「大爺!你瘋了,那小子可是常年賽車,都要去打職業賽了!你年紀多大了?你跟他拼?」
「你覺得我拼不過?」顧訣反問了他一句,轉身戴上手套,長臂一揮,自然有人開著他的專屬機車過來。
顧訣抱著頭盔,看著路中間江肆,帶著幾分邪性,利落地說,
「同意,開始吧。」
「w(゚Д゚)w哇哦——」不少看熱鬧的人開始瘋狂吹口哨,北城裡不少浪蕩子弟都喜歡開野車,玩野摩托,追求速度與激情,感受刺激,一看兩個因為一個人女人槓起來了,更是沸騰,
【路中間那女孩兒好看,我也喜歡,贏了能抱走大美妞,那我也加入!】
【聽說是舒家的千金小姐,慕名已久,我來加入!】
【這熱鬧不湊,天理難容,我也來!】
……
就這樣,舒梨被綁在路中間,成了一群浪蕩子弟的籌碼。
贏了就被帶走,不就是個彩頭?
屈辱。
她莫名感到無比的侮辱,
「人間無君相思處,六畜有你骨肉親!」舒梨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嗡……」一聲巨響,無數輛超級重機轟著油門,瘋狂的沖了出去。
顧訣一馬當先,率先衝出了起點。
煙塵四起,重機的馬達聲震耳欲聾,所有人彎著腰趴在機車上,眼中只有終點盡頭,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兒。
「嚓……」的一聲,顧訣的車擦了個邊,一直跟著他的一輛重機直接跌進了草里。
「夸嚓……」又是一聲巨響,又一輛重機報廢了。
那些感嘲笑舒梨的人,敢碎嘴舒梨的人,都被顧訣用各種神一樣的炫技方式,直接摔出了跑道!
舒梨看著眼前這群不把女人當人的混蛋一個個的摔倒,胸中竟然升起了一股直衝九霄的豪氣,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如果剛才的詩,還有些人沒有聽懂,那麼她用詩歌罵人「不是男人!」,這句話沒有人聽不明白!
圍觀的人咂摸了一下她的第一句詩,
「六畜有你骨肉親……」
這不是罵人畜生呢麼?!
果然是文化人,罵人都夠狠夠風雅!
第66章 懶得和你們這群小垃圾玩了
很快,眼看著馬路上只剩下了顧訣和江肆,顧訣收斂了一身暴躁的殺氣,不再用任何詭詐的手段,專心飆起了車速。
發動機的噪音讓人的心臟和血液跟著一起共振,仿佛心血同時沸騰了一樣。
單行線的馬路很窄,顧訣的機車如同一道漆黑的利刃,擦著江肆的車,直接超了過去!
寒冬臘月的風絞的人臉生疼,機車帶起來的風更是狂暴,一陣旋風圍著舒梨輕巧地一轉,她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顧訣的機車還在轟鳴,他卻單腳支在地上,停在了舒梨的身邊。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舒梨這句詩也同時念完,清脆的聲音落地,整個野賽場再無任何其他的聲音。
「罵誰王八無恥呢?」顧訣摘了頭盔,一向精緻凌厲的碎發徹底亂了,短髮隨著夜風飛舞,如同深夜裡流浪的藝術家。
四夜至暗,他想劈開深夜的一道光。
「除了你。」舒梨吸溜了兩下鼻子,忍住了心中的委屈,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卻堅持著不掉下來。
才不能讓這些混蛋看見她哭,這些人也配?
「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顧訣清傲譏諷地吐出這麼兩句話,砸在終於趕到終點的江肆身上,
「再見,懶得和你們這群小垃圾玩了。」
說完,顧訣把頭盔丟給了舒梨,舒梨乖巧地戴上,爬上了他重機的后座。
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重機,剛坐上來,舒梨就感受到了它流線型的外殼,和極致簡約完美的工業設計感。
「突突——」發動機一聲轟鳴,機車絕塵而去,舒梨被慣性推著,撲在了顧訣的後背上。
耳邊是呼嘯的夜風,刺骨的冰冷,耳畔震耳欲聾幾乎什麼都聽不見,懷裡只能緊緊摟著顧訣的腰。
舒梨仿佛感受到了跳傘的感覺。
這種極致的速度會讓人忘記自己的渺小,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自由,無拘無束的自由感,從心裡蒸騰而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