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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舒震廷當初是怎麼對待顧家的,是怎麼對待老夫人的!現在活該他女兒來還債!】
【呸,看那嬌滴滴柔柔弱弱的樣子,一定是想勾引先生,殊不知,先生恨舒家入骨,怎麼可能看上她,全都是利用罷了!】
幾個人並沒有壓低聲音,舒梨咬著下唇,低下了頭。
舒家和顧家是死仇,她是他仇人的女兒,真是活該她被虐……
「咳。」顧訣一聲沉重喑啞的聲音,打斷了幾個老僕人的竊竊私語,他隨意掃了一眼,幾位老人便斂了聲音,悄悄退下了。
顧訣站在二層樓上的廚房外面,廚房裡香噴噴的飯菜味兒不停地往外冒,不過他心中堵,什麼味道都覺得煩,一轉眼,卻看到了坐立難安,緊張焦急的宋姨。
半湖山莊是顧家的祖產,幾位老僕也都是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人,他們最了解三年前的變故,對舒梨惡意滔天,唯有宋姨……
從很早開始,就偷偷摸摸地開始投餵她了。
宋姨心軟,整個人善良到不論是非,顧訣輕咳了一聲,語氣還是冷冰冰的,對宋姨說,
「去監視著她,有任何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宋姨愣了片刻,六十多歲的老太婆還能去監視人呢?再說舒梨的腿差點廢了,還能怎麼蹦躂,還用監視?
宋姨看著顧訣的黑眸,冷漠無情之中,卻隱約看出了一絲柔軟和牽掛。
宋姨懂了。
監視只是說給其他老僕聽的,重點是「向他匯報」!
宋姨飛快地起鍋燒水,扔進了兩隻大豬蹄子,等著給舒梨補補,然後轉身就跑到了大金毛舒菜旁邊,焦急地看著醫生的治療結果。
總之,忙活了三四個小時,幾乎深夜了,醫生們總算是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舒梨腿上的傷口也總算是止住了血。
女孩兒一直都很平靜,躺在沙發上抱著書,仿佛那條染滿了血的腿,根本不是是自己的,不管怎麼清創,哼都沒哼一聲。
是疼的,但是,能忍住,不是胃癌就好,只要不是胃癌就好……
舒梨抱著書,腦海中,系統已經說了,她也是該有此劫,本來是虐文女主因為和同桌交往甚密,被吃了醋的顧訣活生生打斷腿的戲碼,變成了這樣。
哎!
這就是倒霉蛋兒的命啊!
不管怎樣,斷腿一劫算是過關了,反正跟顧訣也有關係,那不是急著給他拜早年鬧的麼?
舒梨躺在沙發上抱著書,麻藥過後,一陣一陣疼痛難忍便犯了上來,神經一抽一抽地疼,連她這種定力滿分的人都看不下書去了。
嘶……
疼!
齜牙咧嘴之間,嘴裡還掉進來了什麼東西……
咦?
甜的!
糖!
梨子味的!
清甜清甜的!
舒梨把書挪開,抬眼就看到了高大的顧訣。
一手拿著濕巾,擦著自己的指尖。
古董燈溫柔曖昧的燈光打了下來,他線條完美的俊臉多了些少見的柔軟。
黑色的西裝已經脫了下來,雖然裡面還是黑色的襯衫,但是那顆青梨胸針,卻別在了襯衫上。
舒梨口中的甜味散開,舌尖唇角滿是清甜,溢了滿口。
顧訣默了片刻,聲音被太久的醞釀,搞的有些沙啞,
「還疼麼?」
舒梨搖頭,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比蜜糖還甜幾分。
顧訣指尖黏膩的感覺仿佛都消失了,給她塞糖果,食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了女孩兒飽滿的唇珠,濕潤的,軟糯的……
那是一種他難以描述的感覺,甚至帶著幾分酥麻的電流。
顧訣的舌尖抵了抵牙,像是草原旱季里食肉動物壓抑下了撕扯獵物的天性,對抗著原始的衝動,
「早點睡吧。」
舒梨乖巧的點頭,不愧是豪門,連沙發都那麼舒服,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顧訣在她對面坐了好久,確認山莊內外都入眠了,再也不會有任何其他人,他站起來了身,腰身一彎,掏著她的後背和腿彎,將她抱在了懷裡。
好輕。
感覺比上次更輕了幾分。
他沉著腳步,緩緩上樓,二層是他的領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臥室門被推開,他將舒梨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黑牆黑床的臥室,其實壓抑極了,像是個不見天日的監牢,他在裡面住的卻極其舒服,如同天生應該呆在那種環境裡。
今日,床上躺了個小孩兒。
皎白的小臉終於浮上了幾分血色,寬鬆的睡衣微微敞開了一點,精緻的鎖骨露在外面。
漆黑的床,竟然也能添上幾分欲色。
顧訣饒有興趣地看了半晌,目光落在她備受折磨的唇珠兒上。
飽滿的像是熟透了的漿果,幾乎爆汁,讓顧訣無端端地生出了幾分破壞欲,想要揉碎了看看,到底汁水如何充盈。
「下次我背你。」他的語氣少見的喑啞,大手揉了揉她的長髮,將她一直立在頭頂的呆毛往下壓了壓。
顧訣微笑著把她的書收進書包里,書頁翻開著,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筆記。
他粗粗掃了一眼,剛要合上書,卻發現……
扉頁上,清秀雋美,寫著八個大字:
【考上大學,遠離顧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