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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呦」一聲。
他即將撕碎文字、野馬般脫韁狂奔的思路被開門聲打斷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趙安然捂著胸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扶著門框不停的咳嗽。
顧訣緊走了兩步,趕緊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顧先生,」她上氣不接下氣,氣若遊絲地說,
「我這把身子骨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顧訣默了片刻,他是學醫的,自然可以看出來趙安然十幾年的囚禁生活已經把她的身子徹底掏空,氣血兩虧,雖不至於病入膏肓……
但是,明明是五十幾歲的人,身體狀態卻像是七八十歲一般……
「小梨剛睡下,她今天情緒不穩,我怕她半夜驚厥,你幫我,」趙安然央求著,
「你幫我去陪陪她……咳咳,咳咳咳咳……」
趙安然壓抑著咳嗽的聲音,生怕吵到了舒梨,但是卻壓也壓不住。
很快,醫生趕了過來,把她帶去了病房裡,顧訣輕輕推開門——
舒梨一個人側臥在大床上,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動物一樣蜷縮成一小團兒,兩隻小手緊緊握著一件衣服——
是趙安然剛才穿的中衣。
鼻子尖是紅的,眼眶是腫的,睡夢中也不安穩,時不時抽噎著……
好可憐。
顧訣嘆了口氣,脫下外套,躺在了她的身邊。
柔軟的大床只不過一點點動靜,她仿佛就感應到了,害怕被人丟掉的小可憐兒似的,一把就緊緊摟住了顧訣的腰。
已經不再是用盡全力了,而是一種執念。
小姑娘像是柔軟的小貓咪一樣貼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雨水打落的無辜梨花,輕輕淺淺的粉紅色——
好欺負極了。
顧訣本就是個典型的享樂主義,恪守陳規幾個月,壓抑了半個多月的思念之情像是出閘的猛獸。
他長臂一攬,緊緊地將舒梨摟在了懷裡,舒梨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瞬間的僵硬後是陷入深眠的柔軟。
睡夢裡……
舒梨被人緊緊地摟著,身邊仿佛銅牆鐵壁一般,像是失控下墜的人被安全感徹底包圍,她終於安心地嘆了口氣,緩緩進入了深眠。
夢中……
兩片冰冷顫抖的唇,溫柔又霸道,從她的額頭,吻到她的指尖,涼薄的唇越發火熱,幾乎滾燙,在她皎白無暇的皮膚上,激起一道道克制不住的漣漪……
最後,滾燙的唇瓣在她的唇珠兒上糾纏著,乾淨清爽的牙膏味道中,一點點醇美的菸草香氣,既溫柔又繾綣,細細地品味著她口中的苦澀……
兩個人都是連軸轉了好久,一睡過去,便有些不知何時何地了,舒梨最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刻了。
補了一大覺,精神總算是養回來了一些,她伸了伸懶腰,眼睛腫的像是大核桃,都快要睜不開了,嘴巴也有些腫痛……
她的腦子還有些漿糊,反應很慢,細細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媽媽!
她看了一眼房間,這裡明明不是她們打比賽時的酒店,就是顧訣帶她來的那個古堡!
所以!
她有媽媽了!
不是做夢!
舒梨的心瞬間歡呼雀躍了起來,一轉身,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她的床上,躺著一個好大的陰陽人!!!!
次嗷嗷嗷——
顧訣麼?
這是顧訣吧?
他怎麼能在她床上?
搞什麼?
睡了麼?
不會吧!
啊——
舒梨簡直《可雲》式無聲尖叫+慌張+驚悚+無助!
靠,咋辦?
跑吧!
南法小鎮旁邊就是懸崖大海,直接跳了去吧!
何必等著幾個月以後呢?何必等著顧訣親自下手呢?
早跳早超生!
一了百了!
舒梨麻木至極,整個人都是懵的,隨手套上了一件上衣,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打算出門……
左轉……
跳海……
「沒想到我們家舒梨這麼混蛋啊?」
顧訣幽幽地張嘴,語氣淡淡的,帶著幾分戲謔,翻身側臥,大手撐著頭,眯著眼睛看著她,
「睡了男人就要跑?不用負責的?」
第168章 把小作者,拽進了書里
舒梨已經墊著腳溜到門口了啊,門縫都已經打開了啊!
她心如死灰,硬著頭皮轉了過來。
顧訣上身沒穿衣服,線條精緻優越的胸肌和腹肌相連成片,不薄不厚,雖然皮膚很白,但是凹凸有致的線條卻格外明顯。
兩條精緻的人魚線划過腹部,隱沒在純黑色的被子裡。
漆黑的床,他的皮膚冷冽的白,撞色過於明顯,讓人頭髮發麻,卻又深深地離不開眼睛……
舒梨的呼吸一滯,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下了頭,上身不動如山,左腳卻已經悄悄地擠進了門縫裡。
龜速一樣的平移著自己的身體,一分,一毫,一寸……
「咣當!」一聲。
顧訣已經從床上大步走了下來,一手把她拎進了門裡,一隻手狠狠關上了已經打開了的房門。
屬於顧訣的清冽雪衫氣息鋪天蓋地的,舒梨兩隻腳尖並在了一起,往後錯了一步,後背貼在門上,低著頭,像是個犯了錯被罰站的小姑娘……<hr>